女兒,我的女兒雨羅,這幾個字安灼聽的真真切切,詫異的盯着她直到羅素也發現這抹不尋常的視線,攸的站起來。
“安灼,你怎麼會在這?”
絞着手指緊咬下脣,她確定安灼聽到了,他知道了雨羅的身分,怎麼辦?
牀上的張青冷着臉,一句話未說,緊是盯着他們一動不動。
“雨羅……是誰的孩子?”安灼也不試探了,快步靠過去抓着羅素的雙肩搖晃,銳利的眼緊盯着女人,生怕錯過一點蛛絲馬跡。
“雨羅是少爺的孩子嗎?是嗎?她是你和少爺生的孩子?”
“不是,她不是,她是我一個人的。”
羅素甩開他,心虛的就要往外走。
正好這時候有個小護士跑過來,交到她手中一張名片,興奮不已。
“羅素,你女兒有消息了,我把你找女兒的郵件發到薄荷的郵箱,她說還要三天才能趕回來,不過她告訴我帶走你姑娘那個人的名片就在她的護士服裡,我翻箱找櫃的幫你找到了,那,就是這張,名叫葉天宇的男人帶走的。”
手持名片,羅素的心和手一樣抖,說話的小護士不察,還在興奮的喋喋不休。
“怎麼樣,這回你可得感謝我了吧,爲了你找女兒的事我不知道費了多大勁呢,總得請我吃頓好的吧?”
興奮的叨咕半天無人應聲,才發現這裡的氣氛不太對,奇怪的看看男人,又看看羅素蒼白的臉頰,女孩警覺了不對勁。
“呀,不好意思,我沒看到你有客人,那這事以後再說,欠我的人情可別忘了哈。”女孩興奮的跑遠了。
羅素揪緊名片,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那道直射的視線,雨羅的身份隱藏不了了。
毅然轉身,咬咬下脣,嘆了口氣。
“是,雨羅是葉天宇的孩子,不過,我並不打算讓他們相認,我只想讓雨羅過最平凡的人生。”
這個理由當然不是全部,最大的阻礙便是張青,她不會允許自己生下葉天宇的孩子,即使她偷偷的生了,回到葉天宇身邊的雨羅也難保不會有危險。
“安灼,就算我替孩子求你,這事不要告訴他。”
不告訴少爺,怎麼可能?安灼不贊成的搖頭。
難怪少爺一心要收養雨羅,這是不是天生的父女感應呢?
“就算毀婚也在所不惜,少爺偏要收養雨羅,你猜這是爲什麼?”
“我不知道。”女人搖搖頭。
“你不覺得雨羅有你和少爺的影子嗎?”
即使沒明說,安灼也瞭解少爺的想法,他是想用雨羅來慰藉自己的心。
“雨羅就是少爺的孩子,這件事你竟然隱瞞,羅素,你做的太過分了。”
“安灼,就當我求你,雨羅的事情不要告訴他,更不能讓關家的人知道。”
“爲什麼?”
停下腳步,男人詫異回頭,身後影子一閃安灼只感覺後腦被砸了一下,雙眼漆黑倒了下去。
“羅祁……”盯着那身影羅素大叫,雙手被抓住,連拖帶拽的拖進電梯間打暈。
……
應雨羅的要求,葉天宇帶着她去了冰城裡最大的遊樂場童樂園。
過去的六年雨羅從沒去過這種地方
,不止是錢的問題,當然也怕被人找到,她只有學校,酒吧,家,這三點一線的生活。
剛到遊樂場的門口停好車,周圍熱烈濃厚的氣息影響了她,雨羅興奮不已躍躍欲試。
放下電話,葉天宇疑惑的皺眉,從早上開始一直聯絡不上安灼,他從不會這麼沒分寸,就算有重要的事情要離開也會提前告訴他,不會這樣無緣無故的消失的,怎麼回事?
“爸爸,你還不下車在幹什麼?”葉雨羅早就心急的下了車,不耐煩的敲打這邊的車窗。
放下電話,葉天宇拿出鑰匙下了車,大手牽着小手往裡走。
兩人的親密是天生的,好像自然而然沒有任何的刻意。
“你想玩什麼?”男人半垂着頭問。
指指不遠處高聳入雲的摩天輪:“我們先去坐那個吧。”
看那高度,葉天宇的手緊握了下,兩手相連雨羅感到了他的異樣,壞壞一笑。
“你該不會是害怕吧,爸爸?”
說實話他對那種危險器械真的很忌憚,畢竟他也沒坐過這些,曾經沒有人帶他來坐這些。
身旁走過一家三口,爸爸抱着孩子,媽媽的手裡拿着氣球和飲料,而他們兩人的身邊好像總少了什麼。
雨羅興奮的臉暗了下去,她想媽媽了,快兩個星期沒見到媽媽了,她想見媽媽。
瞭解她的轉變,以爲她是想龍梅,葉天宇牽緊她的手往摩天輪走去。
“幹什麼?”小女孩眼巴巴的高擡着頭,仰望着他問。
“你不是要玩摩天輪嗎?”答的理所當然,去售票口買了票,又給雨羅買了冰激凌,之前的陰鬱立刻一掃而空。
孩子,畢竟只是個孩子。
摩天輪轉到最高點時,車裡的孩子興奮的又蹦又跳,車身不穩的晃着,葉天宇當下黑了臉後悔跟上來,手不自覺的向前抓去緊握着面前的方向盤。
“叔叔,你害怕啊?”一個淘小子故意湊上來指着他笑,連他小孩子都不害怕這叔叔竟嚇的臉都白了。
葉天宇出獄後靠着廖家的龍騰飛躍有了現在的公司,主做建築,最初的時候曾在建築工地出過事故,所以心有餘悸。
“你坐下,這摩天輪是讓人看風景的,不是在上面又蹦又跳的,這車裡又不光你一個人,出了事故你負責的起嗎?”
眼看着比自己還矮一個頭的小丫頭義正言辭的訓斥他,八歲小男孩撇撇嘴,泫然欲泣。
孩子的媽媽也不知道要不要反駁,扯着兒子過去坐下,不滿的瞪了雨羅兩眼。
葉天宇在心裡暗笑,這厲害的小丫頭到底是像誰呢?像龍梅嗎?
安全抵達地面,剛纔那對母子恨恨的瞪着他們快速離去。
雨羅手裡的冰激凌沒吃完,因爲那對母子也沒心情吃了,遞到葉天宇的面前自然而然。
“我不吃了,這些是我特意給你留的,很好吃,你嚐嚐。”
心眼動到他身上了,明明是她吃不下剩下的,還說是故意給他留的。
伸手接過去,女孩示意他嘗一口,葉天宇很少吃這種甜食,更何況是被剩下的,他從來就沒吃過。
拿了有一會,最上面的冰激凌開始融化,雨羅有些生氣上手去搶,扔了也不給他吃。
很意外,葉天宇躲過她的手鼓足勇氣嚐了一口,香草味的,氣息淡淡的還不錯。
葉雨羅很得意,歪歪小腦袋壞壞的笑着。
這爛草也不是一無是處嗎。
硬扯着葉天宇去坐了旋轉木馬,空中過山車,大章魚,激流勇進,碰碰車等,女孩笑的前仰後合的,葉天宇的感覺卻很怪異。
這些東西他小時候就沒玩過,發生了那起綁架案後媽咪儘量避免他來這種公共場所,連星際館都很少讓他去了。
一大一小父女倆,因爲各種原因都錯過了這美好的童年,如今一起補上。
中午時間,男人打算帶雨羅去外面吃西餐,被小東西拒絕了。
“我要在這裡吃小吃。”
“這不衛生。”
一句話引的不少人回頭,涮串車前的客人們分分看着他們父女倆。
涮串車的老闆不滿意了,冷着臉靠上來。
“你怎麼知道我們這東西不衛生?你吃過嗎?你食物中毒了嗎?沒吃過跑這造謠,去去去,不吃一邊待着去。”
這老闆的脾氣看來還不好,雨羅無故被驅趕怨懟的盯着男人。
說這爛草好的那句話收回,現在看來他還是有問題,性格太有問題了。
雨羅很失望,天宇知道,靜靜呼吸盯着那些吃的津津有味的顧客。
同在一個大長鍋裡涮,不知道沾了多少其它人的口水,這種東西真的能吃嗎?
雨羅抓着他的大掌往外走,葉天宇扯住她,低着頭問:“你真的想吃這些嗎?”
重重的點頭嘴角揚開笑意:“以前媽媽總帶我去樓下吃這種東西,很好吃的,真的很好吃,你也嚐嚐。”
孩子都這麼說了,葉天宇只好試一把。
“老闆,給我們找個位置吧。”
“沒位置了,去別家吃吧,我忙着呢別煩我。”
這老闆的脾氣真的不太好。
葉天宇掏出錢包想議價,就不信高價還能沒座位,葉雨羅拉住他,搖搖頭。
“錢不是給這種人賺的,高等的價錢要有高等的服務才行,這是我的計算方式。”
這話聽着真耳熟,葉雨羅搶下他的錢包往老闆的方向瞪了一眼。
“我們去旁邊吃吧。”
旁邊緊挨着她的一家也是賣涮串的,車比她家小,東西種類也比她家少,客人寥寥無幾。
或許是因爲客少只能撿些從她家流失的顧客,那邊的老闆分外熱情。
“來,坐這,地方有的是。”
此時對面僅一對的情侶吃飽後結賬走了,偌大的車前只有雨羅和葉天宇。
接過錢包,男人從裡面扯出十張一百元交給老闆。
“我們只吃半個小時,我女兒吃飽我們就走,這一千算是包下你這半個小時,不要接待其它的客人。”
拿着錢,老闆笑的嘴都合不攏了頻頻點頭,對面的女人也傻了眼,她的男人放完東西扯着她到一旁數落。
“你個沒用的女人,早就讓你把臭脾氣收一收了,這下好了,把財神爺給人家送過去了,一千塊那叫兩千串啊,你要賣幾個小時才能掙到啊。”
男人悔的腸子都輕了,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