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的不僅是幾家的感覺,大半夜的藍承羨來到了關押陳代榮的地方。
“陳代榮,本王來看看你,我知你可能最清楚真相的了,那麼你可以告訴本王,你都看到了什麼?又是誰讓你來總督府告狀的?”藍承羨盯着陳代榮說道,而陳代榮此時還是精神恍惚的樣子,就算擡起頭來,也是兩眼無神的看着藍承羨。
“說吧,這裡沒有別人,如想給你兒子,兒媳報仇,本王可以幫你,如你不想說,本王也愛莫能助!”藍承羨接着說道,後邊跟着的則是呂森,看着周圍看守的人員,這房子已經被圍了起來,外人恐怕很難進入和偷窺了。
“……我……大……王……不告……了……”陳代榮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字,藍承羨只聽到了幾個說的大聲了點的字,其他的什麼都沒聽懂,藍承羨這才發現他的脖子上似乎有勒痕。
那麼昨天夜裡,是準備將陳代榮也給恰了?那麼報官的那個村民聽到的呼救聲,恐怕就是陳代榮掙扎的聲音了,可爲什麼後來這些人又放了他了呢?還是說被人發現了,趕忙就跑了?
藍承羨滿腦子的疑惑,不過見他驚恐和無辜的眼神,藍承羨知道他也很難說出什麼了,那麼是不是說明,昨夜那些人本來就是衝着他來的?
藍承羨見此,安慰了他幾句,轉身離開了,邊走邊問一旁的呂森“可有別的發現?”
“回王爺,那個看守的校尉招了,昨夜他本來準備睡覺了,不知從何處掉了一個酒壺下來,他聞了聞,然後就失去了知覺,早晨起來,才發現出事了!王爺,此人辦事不力,全是屬下的原因,早知如此,應該換個人去的!請王爺責罰!”呂森跪下說道。
“嗯!這事對方早有預謀,而且知道有素寧衛的人在盯着,最可疑的是,他們竟然能找到這個校尉,有點意思,起來吧,這事情就算是你親自去守着也會出事,將那個校尉調回京去即可!”藍承羨沒有發怒,對方既然有準備,派誰都一樣,而且本來盯着的任務就很枯燥,你不可能整天都能集中精神盯着,只要有鬆懈的時候,就會被人家放倒的機會。
“謝王爺開恩,只是屬下心有不甘,爲什麼他們能找到這個校尉?”呂森站起來說道。
“因爲,他們有可能本就是素寧衛的人!”藍承羨的話讓呂森有些驚訝。
“王爺的意思?”
“要發現素寧衛的校尉,不難,可難的是還能及時的讓他倒下,而不被咱們發現,這就不是一般的探子所能辦到的事情了,現在白雪娥被害死了,這案子也開始浮現出來,本王的壓力是越來越大了!那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把!”藍承羨最後的話有些冷淡,卻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本來陳勝生的死,如真沒有什麼證據和證人能作證,這件事情恐怕就真的糊弄過去了,可現在白雪娥也死了,事情變得清晰多了,這擺明了讓人覺得是因爲,有人覺得陳代榮他們胡亂告狀,去威脅陳家的人,卻沒想到途中逼死了白雪娥。
而白家的人,卻認爲是陳代榮害了白雪娥的,而且聽他們的意思,這陳代榮還污了自己的兒媳婦,讓藍承羨覺得很是奇怪,而且消息不可謂不準時,他剛到陳家沒多久,白家就擺着大陣勢來了,而且還是族長帶頭要討說法,還真是一環扣一環,讓藍承羨沒有退路,而鮮衣也已經指向朝天縣知縣華英淙應天府知府鄒稹禮,以及放貸的人和討債之人,因爲他們的嫌疑是最大的。
藍承羨反覆思考,那爲什麼白家的人要說陳代榮纔是害死白雪娥的兇手呢?而且他們怎麼就知道陳代榮污了白雪娥?有些奇怪,不過藍承羨看過了陳代榮後,覺得就快浮出水面了,而且看樣子還是牽扯到了很多人。
……
一大早,總督府衙門剛打開大門,鼓鍾都沒敲,門口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今日是這位年輕王爺再一次開堂審問陳家一案的日子,所以知道了情況的,很多百姓都來了,這算的上是一個新鮮事情了,不論是欽差大臣,還是楚親王爺,以及總督大人在這些百姓眼裡,都是大人了,又是太上皇的兒子,當今皇帝的胞弟,這讓很多人都好奇的來觀看一下,這位楚親王到底是什麼樣的?
而還有許多希望看到嚴懲兇手的人,還有一些純粹就是來看熱鬧的人,而守衛早已將門口圍住,不讓他們往裡面擠。
“楚親王到!”隨着堂內衙差的唱名,大安王朝楚親王爺藍承羨總算是來到了上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堂內的一衆人趕忙跪了下來,堂外看熱鬧的人更是跪在門口,口乎“千歲,王爺……”之類的。
“大家都起來吧!今日本王再次開堂審訊,陳家一案事宜,本王定依大安律法,爲民請命,爲死者申冤,爲正義申張!”藍承羨則大聲的說道,堂外的一衆百姓聽懂的俱是又拜了一遍,沒懂得聽了旁人的解釋,也加入跪拜的行列,藍承羨又一次揮手,讓他們先起身,而此時天氣寒冷,站在總督府堂口,冷風讓人覺得刺骨,藍承羨讓人將他們放進來,不過好在天氣還算好,陽光普照,這一小小的舉動,倒是讓許多的百姓,真的信這位王爺是爲民着想的好王爺,一衆百姓也是越圍許多,將堂前的院子給擠滿了。
“王爺,爲了安全,屬下覺得,這些百姓站在門口即可,此乃朝廷和官府之威嚴,二來如有人要刺殺王爺,人羣離王爺不過十餘步,身手好的,不過轉瞬即到!屬下覺得,還是讓他們在堂外聽審即可!”這時範子亮走進藍承羨的耳邊提醒道。
“無妨,本王還不至於這麼怕死,如刺客真敢在這欽賜牌匾下誅殺本王,那也算是一條好漢,本王死的不冤!放心吧,臨江城裡現在還沒有人想着要本王的性命!”
藍承羨則灑然一笑的回道,此時是還沒有真的碰撞上,藍承羨猜測,現在還沒人有這膽子,敢公然前來刺殺,不過這次陳家一案瞭解後,藍承羨覺得有沒有人會刺殺自己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