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老夫也不同意!”
隨着蘇弦出面阻止,站在人羣內的蔣夫子也立馬站了出來。
“院長大人,張韜入學院時日尚短,資質尚淺,還不足以代表書院承接最後一戰!”
他原本就與張韜有間隙,既然看到這個機會,他肯定不會放過。
隨即,他義憤填膺的解釋道:“況且,在書院年輕一代當中,唯有蘇弦有資格!”
“不論是才學品行,還是修爲實力,蘇師侄都是當之無愧的人選!”
他一邊說着,一邊據理力爭,對着站在一旁的蘇弦誇讚有佳。
此番言論一出,在場的衆人頓時交頭接耳起來,竊竊私語的交換着自己的看法。
一時之間,聖賢樓第九層的閣樓內,變得有些喧鬧嘈雜。
聽到耳邊嘈雜的討論聲,張韜眉頭一皺,心中沒由來得感到一陣煩躁。
“既然蘇弦是當之無愧的人選,那爲何在對戰比自己修爲低一階的對手時,都不能贏下比試?”
他臉色一沉,絲毫不給蔣夫子和蘇弦面子,直接出言譏諷道:“連二重天的書狂都無法戰勝,還想打贏三重天的六皇子?”
“你當六皇子是軟柿子,任你揉捏?”
此言一出,蔣夫子的老臉頓時一僵,嘴角抽了抽,無言以對。
事實就擺在面前,任他如何狡辯都顯得太過蒼白無力...
於此同時,蘇弦與書狂彭冠宇二人的神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張韜的字裡行間內,都透露出來對蘇弦與彭冠宇二人的鄙夷與輕視,態度十分狂悖傲慢,目中無人!
一句話,瞬間得罪三人!
而六皇子周安康在聽到他的話,卻另眼相看,看他的目光變得炙熱起來,戰意昂揚!
可誰知,他聽到對方口中的下一句話,俊臉瞬間垮下,眼神變得冰冷起來。
“當然,若是讓我出戰,六皇子自然也就變成了軟柿子!”
張韜環顧四周,囂張跋扈,道:“同階之中,我稱第二,無人敢稱一!”
話音剛落,全場一片譁然!
衆人看向他的眼神變得無比的怪異起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傲慢自大之人,絲毫不懂得謙虛與禮讓。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
這一刻,他們的腦海裡全都情不自禁,浮現出了對方昨日在擂臺上吟唱的這一句詩詞!
高處不勝寒,寂寞如雪!
對方桀驁放肆的神態,歷歷在目!
“這小子不僅有狂妄的資本,還是有些真才實學的...”有人在心中暗暗感嘆一聲。
“放肆!”
蔣夫子氣得渾身發抖,怒不可遏,擡手指着張韜的鼻子,手臂不斷顫抖,道:“你這豎子太過無禮,目無尊長,大逆不道!”
作勢,他就要揮動手中的戒尺,想當着衆人的面前教訓一下對方。
“你真的想動手?”
見狀,張韜眼睛一眯,語氣森然道:“我勸你動手之前,好好掂量一下...不然在衆夫子與師兄的注視下,我可不敢保證控制好自己的拳頭!”
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閣樓內的氣氛瞬間變得肅殺氣啦。
“你...”
聽到耳邊赤裸裸的威脅之語,蔣夫子臉色鐵青,尤其看到對方緩緩握起來的拳頭,他腦海內立刻想起自己曾經在衙門大堂被對方拳頭支配的恐懼。
他身體一僵,站在原地進退兩難,神情陰晴不定,顯得非常尷尬與狼狽。
“張韜,你太過狂妄無禮了,怎麼能如此羞辱蔣夫子先生?”
登時蘇弦站了出來,神情肅穆,打抱不平道:“那日蔣夫子不過是對你手下留情,不忍傷你性命,你倒反而得寸進尺,沒有一絲仁愛之心...”
他手持狼嚎毛筆,怒目圓睜,一副義憤填膺的神姿。
而孟知行則負手而立,站在一旁默不作聲,靜靜看着他們相互表演。
“你,一個輸了比試的人,有何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張韜瞥了對方一眼,嗤之以鼻孔,不屑道:“像你這樣慫包,老子能錘十個!”
聽到他囂張跋扈的話語,站在一旁的衆女紛紛撲哧一笑,她們看向蘇弦等人抓狂的表情,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見狀,吳芸憋着笑,悄悄湊到姬萱萱的耳邊,小聲道:“張大哥實在是太羞辱人了...”
“他這樣說蔣夫子與蘇師兄,難道就不怕蘇師兄向他發起挑戰?”她竊竊私語道。
“蘇弦確實不是張韜的對手!”
聞言,姬萱萱面不改色,清澈的美目的閃過一縷精芒,低語道:“若論真實戰鬥力,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隨即,她的腦海裡浮現出張韜昨日在漫天黃沙內,身法詭異,拳影沖天的無敵神姿。
平心而論,以她如今的實力確實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啊?張大哥竟然這麼強?”吳芸伸手捂住微張的嘴巴,露出震驚之色。
“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是欺人太甚!”
蘇弦暴跳如雷,瞳孔深處閃過一抹陰狠的暴虐之色,他大怒道:“孰強孰弱,比一比就知道了!”
“我要想你挑戰!”
他神情認真,怒目而視看向張韜下戰書,道:“君子可內斂,不可懦弱,面不公可起而論之!”
“文鬥武鬥,任你挑!”
張韜嘴角一揚,鼻翼間發出一聲輕哼,雙臂環繞,蔑視對方道:“只要院長大人沒有意見,小爺不介意與你玩玩。”
說着,他昂起脖子,四十五度望天,用下巴看着對方。
態度囂張至極!
身爲對方夫子的秦沐風,見到對方這般桀驁模樣,不由發出無聲的嘆息,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
他無奈至極,自己在書院可是謙謙君子的形象,誰曾想他好不容易收了一個入門學生,竟然會是如此狂悖之徒,真是讓人頭疼。
隨即,他手持青銅書簡,面露歉意,看向在場的衆人,頷首賠禮,道:“張韜,少說兩句,孟師在此,你可不能散漫無禮...”
“無妨!”
登時,孟知行笑吟吟的開口道:“此子年輕氣盛,頗有老夫當年的風姿!”
聽到耳邊的稱讚,張韜順杆往上爬,渾然不理會衆人異樣的目光,嬉皮笑臉道:“多謝院長大人誇讚!”
“真是一個油頭滑腦的小子!”謝紫薇冷眼旁觀,默默的感嘆一聲。
“既然蘇弦不服張韜,那麼爲了公平公正,你們二人那就當着大家的面前來一場文鬥......獲勝的人,自然就與六皇子進行最後一場比試!”
孟知行沉吟片刻,繼續道:“文斗的規則,就是你們二人各即興吟詩一首,讓在座的夫子點評一番,這樣既能服衆,又能不傷和氣...”
“以文會友,那樣獲勝者就有充足的精力應對接下來的比試,一舉兩得!”
他目光掃視衆人,喜怒不顯於色。
大家琢磨不透,不清楚對方心中如何考慮,爲什麼不直接阻止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