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無解霧遁而去,絲毫不顧忌屋內僱主的反應,順便還拿走桌上的銀兩,用來撫慰受驚的心靈。
至於張韜給他帶來心裡陰影,則需要一生治癒。
自從他接到刺殺張韜的任務之後,他的殺手職業生涯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以往從無敗績的戰績,到現在接二連三的失敗,甚至還損兵折將,在順天府十位金牌殺手聯合行動,在還沒看到對方的時候,就已經全軍覆沒。
損失慘重!
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重!
而他那無往不利的刺殺手段,在對上張韜後卻屢屢碰壁,從未成功!
每一次遇見對方,對方的實力就變強幾分,總是穩穩的壓他一頭,讓他近乎抓狂……
尤其黃泉鬼沙給他的刺激,成功擊潰了他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讓他心態瞬間崩了!
“幾日不見,張韜居然成爲了巡天衛,這個消息要趕緊彙報給婆婆!”
桂花婆婆依舊孜孜不倦的追尋張韜行跡,樓外樓在順天府損失慘重之後,他們就丟失了張韜的具體蹤跡。
如今,他來到京都城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對方的消息,他定要第一時間將這個情況傳遞給桂花婆婆。
至於讓他繼續追殺張韜的賞金任務,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此時此刻,他從心底裡排斥聽聞到任何有關於張韜的消息……近乎到達了聞風喪膽的程度。
“這個小子太妖了,我還是少招惹他比較好!”
他心有餘悸,回想起那日逃離順天府後,又與桂花婆婆遇到了黃泉鬼沙,九死一生,險些喪命!
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唐無解暗忖,若不是他八字命格比較硬,他恐怕在遇到張韜之後,早就就與其他殺手一樣一命嗚呼了。
“晦氣!有這小子出現的地方,肯定就不會安生!”
他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當即有了離開京城的想法。
至於那聚財商會在江湖上暗地裡發佈高價懸賞,他直接置之不理了。
於是,他心中有了決斷,準備將張韜成爲巡天衛的消息傳遞給桂花婆婆,他就立馬決定北上,絕不在這裡多停留半刻。
然而,事與願違。
在他將情報傳遞出去之後,桂花婆婆就下達了命令,讓他在京都城內監視張韜的一舉一動,等待她的到來。
由於張韜這個懸賞任務,是血衣堂所發佈,結果張韜的人頭卻遲遲沒有拿下,甚至還讓血衣堂折損了一位特使,這讓血衣堂非常生氣。
“該死,早知道我就不多管閒事了……”
唐無解暗暗的抱怨一句,隨即身形化爲一團黑霧在酒樓內。
既然一時之間無法脫身,那麼他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與其他江湖上的各路賞金殺手一起,前往聚財商會舉辦的懸賞大會。
……
於此同時。
張韜與趙功平穿過一道道走廊與庭院,終於來到了巡天司律法堂前。
“趙老大,你說我們到律法堂後會受到什麼懲罰?”他狐疑的詢問道。
趙功平搖了搖頭,道:“不知!”
“……”
沉默了一會,張韜又詢問道:“那承擔修復煉心閣的代價又是什麼?”
“不知!”
“……”張韜無語了。
一問三不知,讓他感到有些無言以對。
這一次,他沉吟了許久,組織了一下語言,再次開口道:“既然你連代價與責罰都不知道,那爲何非要不假思索的選擇自願領罰?”
“或許修復煉心閣也沒有問題呢?”他補充道。
“你不懂!”
聞言,趙功平停下腳步,目光凝重的看着他,鄭重其事道:“你來巡天司的時日太短,還不清楚其中嚴重性。”
“煉心閣乃是司主大人最喜愛的靈寶,一旦讓他老人家知曉你損壞了他的東西,那麼你就惹下了天大麻煩……輕則廢除修爲逐出巡天司,重則被打入鎮獄塔之下永無天日。”
頓了頓,他神色嚴重的解釋道:“而吾完全被你牽連了,若是方知白在場,他恐怕也逃不了。”
“至於自願領罰,後果應該會相對輕一點,畢竟那樣我們不會直接面對司主大人!”
說到最後,他將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隔牆有耳被別人聽到他談論司主大人的話語。
“司主大人很可怕?”
張韜眉頭一挑,心中對那素未蒙面的巡天司司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看到趙功平提起對方的時候,目光中充斥着崇敬與畏懼,小心翼翼,絲毫不敢逾越禮數。
彷彿提起對方的名諱,都是對對方的一種不大敬!
“噓!你不能以這種口吻質疑司主大人……”
他還話剛到嘴邊,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他就被趙功平嚴肅的聲音給打斷。
“司主大人是神一般的存在,唯有他的出現,才讓大離百姓在妖魔肆虐的世道上看到了生的希望!”
這時,趙功平神情肅穆,雙眸內充滿了崇敬之意,幽幽道:“司主大人是當場聖上的胞兄,原本是有機會登基大寶,但是他爲了天下百姓,放棄了皇位……創立了巡天司,只爲斬妖除魔,還大離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雖然我們巡天司獨立於朝廷之外,卻又凌駕在各個部門之上!”他默默的補充道。
“原來如此!”
聽到耳邊的一番解釋,張韜恍然大悟,心中對這個巡天司司主高看了幾分。
竟然能爲天下百姓,而放棄無上權柄,身先士卒投入斬妖除魔的危險行列之中,這種廣闊的胸襟,值得讓人心中敬佩!
“看來司主他是個大公無私之人!”他喃喃自語道。
“律法堂到了,我們進去吧!”
趙功平看着眼前充滿鐵血與肅殺氣息的律法堂,非常識相停止了交談的話題。
要知道,在巡天司內私下議論司主大人的事情,那也是觸犯了這裡的律法。
他若不是看在張韜是個新人,並且與對方的關係還算非常鐵,他也不會向對方解釋這麼多有關巡天司的常識信息。
“來者何人,所犯何罪?”
在他們二人剛跨入門檻的瞬間,他們的耳邊陡然響起一道威嚴渾厚的呵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