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贛巨人最早見於《山海經?海內經》:‘南方有贛巨人,人面長臂,黑身有毛,反踵。’今江州南康郡深山中也有此物。長丈許,腳跟反向,健走、被髮、好笑,雌者能作汁,灑中人即病,土俗呼爲山都。南康今有贛水,以有此人,因此這些土着野人也就叫做贛巨人!”郭璞又解釋道。
林易再看,這野人,果真是如同這山海經中所描述的那樣,人面長臂,全身烏黑,被長毛所覆蓋,赤身,只有下體處有一塊碎布所遮擋,只是這個頭全是十分巨大,是常人身高的一倍有餘,還有一個特別明顯的特徵就是那一雙腳更是巨大無比,有常人手臂般的長度。被擒後,嘴中發出如同是哭泣一般的哀求聲。
“太康三年(282年),析廬陵郡南方的贛縣、雩都縣、平固縣、南康縣、揭陽縣五縣置南康郡,因此這南康郡離這巴丘少說也有上百公里,只是想不到爲何這裡現在也出現了贛巨人!”林易十分不解地問道。
“這些贛巨人,又叫大腳怪,天生神力,生活在贛南已經是有數千年的歷史,他們這成年的修爲,雖然是大多隻是相當於煉己築基大成境界修爲,但是他們是天生神速,因此此地離他們的老巢聶都山雖然有數百里的距離,但是對於他們不過是半個時辰的時間!”郭璞又解釋道。
“這怪物好像是在講什麼話?可不僅僅是簡單在求饒!”許遜也開口道。林易也是早已看出這其中的異常,無奈衆人都不懂他這土語,即使是見多識廣的郭璞也是一頭霧水。
林易又是手臂輕輕一擡。許遜和郭璞已經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片刻後已經是放開了這贛巨人的雙手,把那鐵鏈換在了腳上。
這贛巨人放開雙手終於是解放後。就立即開始十分興奮地不停地比劃着,嘴裡還一般發出哦哦啊啊的聲音。
郭璞也學着這贛巨人的動作,不停地跟着他一起雙手不停地比劃着,片刻後他口中也是如同這贛巨人一樣,發出了哦哦啊啊的聲音。片刻後,這郭璞和這贛巨人倆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容。
“景純真是個奇才,不僅是博聞廣記,這學習能力更是一絕,這才短短時間內,這奇怪的獸語都學會了!”許遜也露出十分讚賞和羨慕的目光,再看那白骨夫人和姚大也是投以讚賞的目光,這人的修真之路雖然是不走尋常路。但是這許多本領卻是非常有實用價值。
又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郭璞已經是徹底明白了這贛巨人的意思。
“這贛巨人說,這些人類在贛江兩岸開荒種田,砍伐森林,擠佔了他們的地盤,這裡是他們世世代代生養生息的地方!更讓人氣憤的是,數日前,有一夥強盜看中了他們祖先的寶物。要搶走!幸好是他爺爺帶領族人是極力反抗,這才暫時趕走了他們!他就是奉他爺爺的命令,在這裡放哨。看到我們一夥人,以爲是那強盜的同夥,因此這纔打了起來!”郭璞把這贛巨人的意思是轉告了衆人,林易等人終於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
這贛巨人確實是生活在這贛南這裡數千年,看來真是我們搶佔了他們的地盤。有史以來,並沒有看到這贛巨人傷人毀莊的事件。可見他們並不是什麼嗜血兇物,是一羣愛好和平和自然的野人。
“景純,這贛巨人,叫什麼名字?告訴他,我們並不是強盜,我們只是路過!”林易對郭璞道。
這贛巨人雖然是長的是如同一個長毛怪物,人卻是很十分豪爽,一來一去就和這郭璞就混熟了,甚至是成了好朋友。
“agar!agar!agar!”這贛巨人聽到這郭璞的話後,對着林易等人十分興奮地道。
林易自然是明白他意思,原來這贛巨人名叫agar!
“好!以後就叫你阿強吧!”林易對着這贛巨人道,這贛巨人的名字雖然是十分拗口,但是和漢語中的阿強卻是十分音似。
“阿強!阿強!阿強!”那贛巨人口中囫圇吞棗般窩了半天后,又是十分興奮地大喊道。
“他還要邀請我們去他們村子裡做客呢!”郭璞又對衆人道。林易等人放了這阿強一命,他自然是十分客氣,非常熱情好客,拉着林易等人跟他走。
這山林中是十分奇怪,不僅是到處都是瘴氣,更奇怪的是山形地貌,甚至這其中的樹木都完全一樣,若不是林易在那樹上刻了很深的印跡,只怕是早已迷路於此!
既然是有如此土生土長的野人在此,林易自然是十分樂意地就請這阿強爲他們的嚮導。順着這林易事先留下的印跡,他們很快地就來到了贛江之邊。
“贛水出聶都山,東北流,入彭澤西也。”贛水,這一名稱最早見之於《山海經》卷十三“海內東經”。衛玠忍不住開口道。衛玠也是個滿腹才華的書生,若僅是論詩文才學,和郭璞相比,只怕是絲毫不落下風!
“對於贛江得名,主要有章貢合流說和贛巨人說。這章貢合流說是最流行的一種說法。章水和貢水在贛州匯合爲贛江,左章右貢構成“贛”字。還有一說就是因爲這江水源頭生活着贛巨人,因此江名爲贛水!”衛玠又是解釋道。
“不錯,叔寶真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才勝子建,貌勝潘安!”林易跟着誇獎道。
此時,這江面上陽光照耀,波光嶙峋,隨着這江水的流淌,這粼光更是不停地流轉閃耀着,彷彿這水下確實有神龍在遊走着!和那清晨相比,江面上雖然是清晰了許多,白霧已經是消失了大半。但是由於這江面兩岸的高山遮擋,每日也只有正午的時候方有一絲陽光照耀。此時江面上依然給人一種霧濛濛,視野不過百丈的感覺!
“景純,你十分善長辨雲氣,能否看出這水中究竟是什麼妖物作崇?”林易問向郭璞道。
但見郭璞開口道:“非煙非霧,似雲似霞,非煙非霧,氤氤氳氳布晴空;似雲似霞,靄靄騰騰彌碧落。凌霄徹漢,衝日遮天。兩耳不聞雷,原無風雨;一天光皎潔,驟起虹霓。佔氣者,不辨爲天子氣、神仙氣、妖邪氣、海蜃氣;望雲者,不識爲帝王雲、卿相雲,將軍雲、處士雲。但是不管這是雲是氣,一陣仙風吹撲去,都能將他們是現了原形!”
話應剛落,郭璞手中那乾天羅盤已經從懷中飛出,紅黑色的圓滿開始劇烈地旋轉,速度是越來越快,頓時這江面上是颳起了一陣大風,水面上波浪即時波浪大起,連兩岸的樹木都跟着急劇的晃動!那江面上那一大團白色霧氣也是越來越稀少,漸漸地外圍全被吹散,只剩下最後那一塊核心之處,大概有半畝左右的面積。
奇怪的是,但見那江面上那似雲似霧的氣團,彷彿是如同跗骨之蛆一樣,依然是牢牢地吸附在江面上,絲毫不受那颶風的影響,其下的江面上依舊是一副雲霧繚繞,看不清其下任何的景象。
“若是浩然正氣,氣影了風;若是陰穢邪氣,風影了氣。你看這江面上的白氣皆是被風帶影住,因此這江下肯定是怪物!只是現在看來這妖物法力不小,竟然是無法看破其行雲!”郭璞一聲低喝道,卻是依舊面不改色!
緊接着就是一聲大喝,手中掐訣的速度明顯加快,那半空中的乾天羅盤“疾”的一聲已經是化爲一個黑點,沖天而起,片刻後已經是落入那江面上那處紋絲不動的氣團之上!
頓時天空中狂風大氣,水面上是升起一個巨大的漩渦,最後那一塊似雲似霧的氣團已經是被連根拔起!
頓時是一股白氣沖天而起,主在蒼梧之間,贛水之岸!江面上雖然是波濤依舊,但是就在這一瞬間,林易可見那白氣團之下有無數蝦蟹龜鱉等水怪在吐納呼吸,其中更有一個白色長龍般妖物,氣勢昂揚,在江水中不停地翻轉翱翔着,似奔騰翱翔在九天之中,白色鱗片上閃耀着刺眼的光芒,把整個江水都變成如同白晝一般,他張牙舞爪,體態矯健,睥睨天下,所過之處,所有水族生物紛紛俯首拜膜,他是這江水中唯一的王者,所有的水族生物都要在他的光芒之下生存!
眨眼之間,但見那白色長龍妖物已經是變成了一位白衣青年,如翩翩世家公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身後更有無數水族妖物所化的侍女,嬌喘吁吁,緊緊圍繞在這白衣青年身後。而那些龜鱉魚蝦怪物也一個個幻化而成了一個個面目猙獰,長相殘忍的大漢!緊緊地跟這白衣青年身後。
雖然這一切都是那一剎那的時間,但是林易等人已經看出這妖物頭領,竟然是個白色半蛟半龍狀的妖物,其黨羽更是無數,難怪這氣勢是如此之大!
林易早已猜測出這下方是水族怪物,和那彭蠡大澤的赤蛟一族不無干系,現在看來是果真不假!只是奇怪的是,卻見那阿強又是哦哦啊啊地大叫,發出了驚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