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旎努力扯了扯嘴角,說“你的表情告訴了我,江總裁,你一定知道很多事。”
“你怎麼就那樣肯定呢?施旎。”江振輝斂眸凝望着她,重複着剛剛的話。
施旎望着他,不語。
目光清澈如昔,眼底的期許卻從來不屬於自己,江振輝輕嘆了聲。
他有些無奈了,低頭沉思了會,開口說:“你最好做個心理準備。”
施旎靈動的目光在那一刻凝滯,臉上的表情有些僵,她愣愣地問:“什麼?”
“據我得到的消息,振炎他——”話到這裡,江振輝又停了下來。目光深湛的盯着她臉上的表情,突然轉開話題,說:“施旎,你知道的,振炎雖然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但是,從小到大,我們這些身邊的人包括他的母親雲姨,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心裡都在想些什麼?他做任何決定,也從來就不會事先告訴任何人,這點,你應該也深有體會吧?”
施旎點點頭,是的,陳振炎就是這樣的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真的從來都猜不透。
“這樣的男人,可是說很神秘,也很危險。”江振輝說得諱莫如深。
施旎倔強的擡起下巴,咬脣說:“我相信他。”
江振輝朗笑起來,聲音落在風裡吹入她的耳中,有些刺痛,他說,“你真是傻得可愛。”
“一個心裡都在想些什麼,你都不知道,也不告訴你的男人,你就那樣的相信他?”眼前的江振輝有些怪戾,不似平日裡儒雅的表象。
施旎有些疑惑的望着他。“江先生,你能直接告訴我,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泰國蒂帕拉家族,剛剛向爺爺發來一條消息。”江振輝笑容未減,“他們的千金,在振炎的陪伴下,已經脫離了危險。他這也是第二次救了這位千金。”
“所以呢?”施旎聽見自己的心突兀一跳。那種不好的預感,從新籠上心頭。
“施旎,你怎麼就不問。那是一個怎樣的家族?”江振輝勾了勾嘴角,依然笑着。
“這跟我有關嗎?”施施不經意般的問,他的問題真的奇怪。
“我差點忘記了,在你眼裡。權力、地位、金錢……都算不得什麼,可是這世上的事情。不會因爲你不在乎,他就不會發生了。”江振輝輕嘆,“尤其是權力,施旎你一定想象不到。一個家族,他的動向可以主宰一個國家的命運。”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施旎揚了下脣。努力扯出一個笑來,“但這些都跟我沒有關係。我相信,跟他也一樣沒有關係。”
“把男人想得太好,你會很失望的。”江振輝意味深長的笑。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施旎淡漠的問。
“我知道,你已經把我看成了一個僞君子,但是,施旎,你有沒有想過,我雖然欺騙了你,可是,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江振輝目光沉湛,聲音染上低沉,“我傷過的女人,只有智欣一個人。一個我深愛過,卻沒有愛到最後的女人,我承認,我是傷害了她。”
“江先生,我感覺你今天很奇怪。”施旎突然感覺他很煩,尤其是他大言不慚的談起他的前任女友的時候,那種嘴上說着傷害,眼底卻沒有一絲懺悔的表情。
“好,我扯遠了。”江振輝收回目光,繼續說,“帕蒂拉家族向我爺爺發來了邀請函,施旎你知道,那是怎麼樣的內容嗎?”
倒吸了一口氣,施旎垂着雙手,平靜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不知道振炎爲什麼總是喜歡管人家內部的事情,就比如凌永成父子一樣,我起初都搞不懂他爲什麼非要至人也死地?是!凌永成的生意是髒,但還沒有髒到,非要他出手的地步,可最後,他還是出手了。”江振輝攤攤手,笑得很無奈,“最後結果你也看到了。”
凌永成父子最後下場,施旎當然清楚,就算是她的母親徐幼蘭也是因此事,才變成這個樣子的,除了莊旖,至今不認識自己。
而施旎也已經知道,陳振炎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很大一部分就是爲了莊旖。他說過感覺虧欠了她,纔會幫她完成心願。
那麼,這一次他去泰國,到底又爲了何事,難道又是爲了——女人?
“一週前,泰國官方發佈最新的消息,帕蒂拉將軍從新取得軍方最高領導權。”江振輝輕笑,“施旎啊,我知道你一定對權力這種東西不感興趣,但你知道,一個軍隊有凌駕於政治之上的傳統的國家,這意味着什麼?”
“這跟陳振炎有關係嗎?”施旎又想起,陳振炎臨走的時候,手裡提着那隻黑色的箱子,總感覺,他當時的表情太嚇人了,就好像是要去拼命般。
難道,她的直覺是對的,他真是去拼命了,卻是爲了一些所謂的權力,可那個國家的權力之爭,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猛然想起,ben衝進來時對陳振炎說的話:“陳,安妮出事了”“泰國。”ben搖搖頭,表情無奈,“頭兒剛剛說她傷得很重,陳,安妮她可能會死!
泰國?安妮?可能會死?
一切的一切,要聯繫起來的話,會不會就是說,那個安妮,她跟江振輝嘴中說得權力之爭有關呢?而陳振炎爲了救她,直接參與了這些事情?
“施旎,你知道嗎?振炎有個紅顏知己,也是他的一個隊友,一個叫作安妮的女警員,她是泰國人。”江振輝眸光沉斂,“她就是帕蒂拉將軍的女兒。”
果然如此。
施旎深呼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往下墜,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只想知道,陳振炎是否平安無事。”
其他的,她很想選擇不聽。
“除了被國際刑警組織革職之外,沒什麼大事。”江振輝平靜的答道。
也就是說,從今往後,他失去了這麼多年來努力得來的榮耀。成了一個普通人,都爲了一場遠在異國的權力之爭?
聽起來真是匪夷所思,可爲什麼放在陳振炎身上,就那麼可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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