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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安靜點。”江振輝對她如臨大敵的反應很是奇怪,一邊握着方向盤,一邊不時轉首看她,“你倒底在幹嘛?”
施旎指着這條項鍊最大的那顆粉水晶,一臉訕笑的問:“江總,如果這是真鑽石,我今天會不會成土豪?”
江振輝也被她逗笑了,他點了下頭故作嚴肅的說:“如果這真的是南非稀世粉鑽的話,目測七、八克拉,你知道前不久在蘇富士拍賣行拍出的一顆8.1克拉的粉鑽價值多少嗎?”
“多少?”施旎很無辜的問,已經可以斷定自己戴在肚脖子上的八成是真貨了。
“二千五百萬……”江振輝笑得邪魅,見她好似鬆了口氣,悠悠的又吐出,“美金。”兩字。
“……”施旎語梗中。
“哈哈,南非粉鑽太稀有了,你知道嗎,目前國內市場上根本買不到成色尚好的粉鑽,假的倒不少呢。”江振輝雲淡風清的說,“當然如果是像瑞寶行這樣的,應該會有幾顆像樣的,據說永瑞集團的老總早在二年前就得到過一枚……”他下意識的看了眼她脖子上的,“也就像這麼大吧。”
“……”更梗了,支吾了半天“江總,你直接帶我過去合適嗎,要不我中途下車吧,呵呵。”
“沒關係,是智欣讓我直接帶你過去的。”江振輝挑了挑眉說,“她不介意。”
“……”咬牙中,凌智欣不介意,不代表她施旎也不介意好吧。
陳振炎從馬路對面看到施旎上了江振輝車的那一刻起,心情就不自覺得低落,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奪走了般,隱隱地,又難以言表。
就算是莊旖電話那頭聲音再甜膩也沒能扶平這種失落,從不喜歡出席什麼宴會的他竟提前到了沙田的凌公館。
氣派豪華的凌家客廳,正將舉行一個盛大的宴會,慶祝凌太太四十八歲的生日。
幾排長桌上擺滿了精緻美食,琳琅滿目的酒杯裡盛着各色香檳。主人家有心的把平日裡捂在收藏室的各類名畫、古董都搬了出來,如裝點門楣般擺在各個最顯眼的位置。
陸續光臨的賓客無不都是盛裝出席,服飾的光彩奪目與千篇一律的笑不露齒,形成了這場香港特色的上流聚會。
男士們舉杯談笑風生,女士們邁出款款的碎步,絢麗的燈光輕盈的流動着,身上的每一件首飾也跟着盡情奪目,一切都太過華麗了,有如一場別開生面的閃亮大賽,女人們爭奇鬥豔,又故作謙和的樣子,總讓人頗爲費解。
看着盡顯從容爾雅的每個人,陳振炎心底的輕蔑更重了,看到凌智欣露出令人賞心悅目的微笑,朝門口走去,眼光也不由自主的瞥向大廳的入口。
原來是江振輝來了,銀藍色的giioarmani西服在他身上張顯得非常出色,英俊瀟灑的外在,溫潤而風度翩翩的氣質,讓他似乎走到哪都能成爲焦點。
“振輝,你來了,施小姐呢?”凌智欣親暱的挽過他的手臂,又向他身後望了下,“她沒跟你一起來嗎?”
“喂,看這裡好吧,倒底誰是更重要,你就那麼自信我不會吃醋嗎?”江振輝笑眼迷離。
今天的凌智欣看起來容光煥發,妝容精緻,水藍色的露背晚裝與他銀藍西服原本就是精心營造的情侶裝,一頭靚麗的捲髮如陽光下的波浪般起伏而流光,她嬌羞的嗔了他一眼,輕輕的說:“就你最會說。”
“也不知道安慰我一下嗎?”濃郁的眉目間閃過一絲慧黠,“爲了拿到徐老的那幅外孫女,我可是把旭輝給賣了。”
“振輝……”她驚訝得雙手捂嘴,纔不讓自己嘆出聲,“我纔不要你爲了我——”說着眼底已然溼潤。
“看吧,又感動成這樣了,放心,爲了你我不會不要江山的。”他笑着點了下她精巧的鼻尖。
凌智欣依偎到他懷才意識到這是大門口,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不知道爲何,這一幕看在陳振炎就像在演戲一樣,雖然男女主人公都沒有那必要。
就在他輕蔑的瞟了他倆一眼,想要移開眼線時,一抹秀曼的粉色躍入眼底,驀地心也跟着一動,目光卻在那一刻凝滯了。
好像就是期待的人,又不似期待的樣子,那一身珠光粉的小禮服襯着她膚白如雪,粟色的小卷發多了幾分俏皮,只是一隻手緊摞着脖子上的項鍊就看着十分怪異了,好似不想讓人發現她戴了什麼,穿了高跟鞋的步子沒有平時般麻利,怯生生的,探頭探腦的像在找人又像在躲人。連目光都有些焦慮。
陳振炎看在眼底就突然很想笑,但一記起她是跟江振輝一起來的,就有些不爽了。
他站在那裡冷得像座冰雕,卻還是能吸引不少年輕女孩注目就不是他的錯了。
“那是誰呀?”身後傳來私語,“長得好酷,比玄彬比帥!”
“對呀對呀,都沒見過他。”
“可以去認識一下嗎?”
“哦,要不你先去試試?”
“要不,一起上吧?”
“……”
還沒等那兩個聲音的主人靠近,他已經頭也不回的向另一位置踱步走去,後面又是一陣失望的唏噓。
施旎手裡一直抓着那條項鍊,心裡直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它摘下來,可在偌大的凌家轉了一圈,就沒找到一處安靜的,急得直跺腳。
嘴裡都是碎碎念:“死楚文好好得幹嘛跑香港來,來就來了還聯合曉叢一起騙我,是要全世界都知道我嗎?死沒良心的要是讓人知道我還要不要在這混了……”
絮絮叨叨中,全然不知有人靠近——
“你鬼鬼祟祟的在幹嘛?”還是沒忍住對她怪異的舉動視而不見,陳振炎雙手隨意的環在胸前,好像才發現她一樣,嘴角微揚就算是對她招呼了。
可是那清澈如水的星眸,流光微掃過來卻已達心底般,隱隱地又是一動。
今天,她這身打扮還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