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旎,我們去約會吧。”
對電話那頭鄭楚文玩味般的口吻,施旎直接以到嘴的水全部噴濺迴應。
“唉,有必要這麼感動嗎,”一如既往的玩味,“寶貝小旎……”
“閉嘴!”激動得,如果他在對面,施旎一定把手裡的水杯擲過去。
“唉,傷心。還想約你去參加晚會呢……”鄭楚文收斂了下。
“不好意思啦,鄭先生,現在除了喝水,本小姐一概不感興趣。”盡情的喝了幾口水,真是甘甜。
“大小姐,這可是瑞寶行的感謝宴……”
“沒興趣!”
“價值一億八千萬的珠寶搶劫案破了……”
“不關我事。”
“今天來的佳賓大都是政界人物和參於破案刑警……”
“腐敗!……”真是恥之以鼻,不就破個案嗎,還搞什麼感謝宴,那些政要跟警察也好意思?
“子健也在內。”真是好大的籌碼,嘴角優雅的上揚。
“……”氣焰全無。
弧度上揚到狡笑,得意的說:“來吧。”
出人意料的果斷:“不。”
“真是個叫人琢磨不透的女孩,到底什麼纔是你要的?一味的逃避,還是真的不在乎?”鄭楚文嘆了口氣,對着盲音了的手機自言自語似的說着,走出了他偌大的辦公室。
如今的瑞寶行儘管擁有全國10家大型珠寶買場,卻已經歸屬永瑞集團。在杭州人人都知道,施懷璋這個珠寶界的奇人,已經把重心放在了房地產上。就是永瑞集團首席執行官(CEO)——鄭楚文口中的“永瑞房產”。
半個月前,一條消息不但充斥全國各大電臺新聞檔和各報的頭版頭條,還驚動整個國際刑警總部。瑞寶總行價值一億八千萬的珠寶被劫,其中包括了:南非的稀世粉鑽、和田籽玉、哥倫比亞祖母綠、澳大利亞天然歐泊、緬甸紅寶石、帕拉依巴碧璽、斯里蘭卡貓眼石、塔西堤島珍珠等等材質的名貴首飾。
如此多而貴重的珠寶遭劫,本來對瑞寶行來說是損失慘重。但放在鄭楚文手中倒成了機遇,這不,把這批珠寶的照片、產地,價格,一一提供給媒體,即爲瑞寶行做了宣傳也使得劫匪在短期內不敢出售。價值連城又如何,還不如普通的金銀來得有用了在歹徒們看來。案件告破後,這位年輕的CEO又以“謝宴”爲由,藉機拉攏政要,想必又在打地產這牌了。
這種宴會,施旎是本能的抗拒,可最後還是去了,只因爲方慧琳在電話那頭帶着哭腔的一句話:“你爸爸他好像不舒服了……”
已是深夜。
施旎想也沒想就衝了出去,在到達方慧琳說的那個酒店時,她徹底蒙了,空蕩的房間,燈在她走進的幾秒熄滅,還沒等她明白髮生了什麼,一雙粗壯的手臂從背後環了上來,一手捂上她的嘴,一手抱着了她,一個陌生男人的氣息包圍過來,“永瑞的千金小姐,今晚我們有緣了。”
好拙劣的騙局,她卻現在才反應過來。
極度的恐懼在心底蔓延,她掙扎了幾下就覺得眼前黑暗的世界漸漸的,成一團迷霧狀的白光,身體癱倒的最後一刻,她奮力把手機拋向唯一還有幾縷光線的窗戶上,伴着那一聲沉悶撞擊,她恍惚的想,就這樣毀在那個女人的手裡,不甘心……
鄭楚文真不愧是施懷璋的得力助手,在各方面都不失是“永瑞”最合適的接任,而前提是,做爲施家的乘龍快婿。一切看來都完美了,如果他跟施旎倆個都相互好感的話。可面對施旎,鄭楚文早已明白:那個女孩的目光從來都沒在自己身上停留。
";這個鄭楚文還真是有兩下了。”
“前途廣闊!”
“真想不到,施總有這般得力助手,年輕有爲,英俊又帥氣!”
種種的恭維,都一笑而過了。
“你們不知道嗎,楚文可是施總認定的乘龍快婿。將來就是永瑞的第一把手呀!”
酒桌上的一句話,讓兩個男人的目光微妙交集——
“說笑了,哪有你們說得好事。”鄭楚文笑着,目光復雜的望向另一桌,“你說是吧?子健。”
循着他的視線,衆多目光也落在一個握着酒杯的年輕男子身上,“喔,原來你們認識呀,陸警官。”
沒等對方開口,鄭楚文笑說:“從小一起長大,怎麼會不認識,你說呢,子健!”
就算一身休閒便衣也依舊優雅,輕笑了一下,陸子健喚道:“嗯,楚文。”
“哈哈,原來這樣啊,那你們坐一起,兩兄弟的。陸警官是我們的精英,剛從東帝汶回國……又有幾個年輕警員能在聯合國維和警察部隊呆呀。”說話的想是他頂頭上司了。
“當然,這小子從小就想做英雄。”鄭楚文環着陸子健的肩膀手臂緊了緊。
兩個風格迥異的帥氣男子,相視而笑。
宴會散席時已近深夜。
“子健,上車。”華燈下那輛銀灰色的保時捷很是耀眼。
“不,不用了。”陸子健言語中有些醉意,“我自己應該還認得路。”
“我怕你跑到西湖裡去了。”鄭楚文逗笑的說:“倒不是怕你淹死,就怕這深更半夜的,兩個大男在水裡…”
“哈哈,就你最會說。”陸子健是真的笑了。
“那就上車吧。”伸手打開車門。
陸子健上車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有什麼話就說吧,別開到西湖裡就行。”
“警官就是警官。”
“少來了你,快說吧,什麼事?”頭靠後一仰,輕嘆了口氣,“小時候連學費都沒有,現在真是大不一樣了,人生吶,真是不懂!”
“沒有施老師就沒有現在的我。”聲音低低,對方卻聽得清晰。
“還叫施老師,不是說……”心頭的悲鳴,打斷了自己的話。
鄭楚文苦笑地看了他一眼,正色的說:“別急,沒那會事。”
“留住吧,這麼遠……”
“這話應該我說。看什麼,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嗎?”
再掩不着惆悵,從心底最深處吟說:“好好對她吧。雖然外表很強悍,其實就一愛哭鬼。”
“只有遇到某人才會變成愛哭鬼,對我來說跟哥們沒什麼區別;不來電。”
“怎麼會,你這麼優秀,再合適不過了。”
“真不像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鄭楚文發現這場談話還沒開始就已無結果,心中的距離遠於現實。算了,或許,或許會有別一個結局在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