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安撫,江龍才讓姚媽媽相信,他真的是沒有生氣。
一邊說話,他一邊還給姚媽媽偷偷的打眼色。
姚媽媽起初沒有注意,但過了一會,就明白過來,自家少爺這是有隱秘的話要單獨對自己說,而此時房中,還有玉釵與寶瓶兩個丫環。
在豪門中生活的僕從,可以沒良心,沒骨頭,沒信用,偷奸耍滑,好吃懶做,但卻絕對不能沒有眼色,沒心機,不然莫名其妙的被人陷害,連被誰害死的都不知道。
眼珠微微一轉,姚媽媽就是有了趕玉釵與寶瓶出屋的辦法。
“你們兩個真是沒用!”
姚媽媽突然向兩個丫環發難,“連個人都攔不住,硬生生讓景長髮半夜闖進來打擾小少爺休息,難道你們不知道小少爺纔剛剛吐血不久,身體正虛弱着呢嗎?
出去,都給我在門口跪着!”
因爲身份的特殊,再加上總管着江龍小院內的一切事宜,所以玉釵與寶瓶即便是原身的貼身丫環,平日裡做錯事,姚媽媽對她們也是說罰就罰。
玉釵與寶瓶也知道剛纔沒把景長髮趕出去,是她們的失職,不敢反駁,只是在慢慢的往門口挪的時候,可憐巴巴的偷望躺在牀上的江龍。
希望自家小少爺幫着求求情,免了這頓懲罰。
江龍自然也是不忍心讓兩個女孩子罰跪,再說了,她們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爲他的女人,連忙開口說道:“這事不怪她們兩個,實在是景老頭欺人太甚,硬要衝進來看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姚媽媽聞言雙眸驀然大亮,連連附和點頭,“小少爺您總算是開竅了,那個景老頭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前奴婢有給您說,您還不信,說景老頭是老家的來人,是族中長輩,不可以怠慢輕視。
小少爺啊,您就是太老實,太善良了。”
原身的確是個乖巧單純的少年,但江龍……
“奶孃說的極是。”江龍笑着點頭,然後給玉釵與寶瓶使了個眼色,“去給姚媽媽倒杯茶來。”
“是。”
二女聞言頓時加快腳步,溜出了臥室內房。
茶,自然是不會有哪個端進來了。
“小少爺,您太縱容太慣着她們了。”姚媽媽自然看破了江龍的心思,無奈說道。
江龍哈哈一笑,隨即變的一本正經了起來。
“奶孃,接下來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還請你保密,我的保密是說,連老夫人都不可以告訴。”
“你說。”姚媽媽心中有些疑惑,不過卻沒有當回事。
實在是以前的原身太過單純幼稚,姚媽媽不認爲從自家小少爺嘴裡能說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不過江龍一開口,她的臉色就是頓時變了。
“我懷疑有人在暗中給我下毒,想害我性命。”江龍說着用手一指窗臺的方向,“那是生石花,星燈草,香爐中點燃的薰香裡邊,則有角巖藤的粉末,這三者的氣味摻雜在一起,會形成一種慢性劇毒。
就是因爲中了這種毒,我這幾年才體弱多病,藥吃了很多,卻總是不見好。”
“真的?”
姚媽媽先是給嚇了一跳,隨即又心中懷疑,“你怎麼知道那三種東西的氣味摻在一起,會形成劇毒?”
作爲一個從小在豪門中長大,且親生母親很得景老夫人重用的人,姚媽媽自小被母親教導,對於毒物也是有一些瞭解的,當年景老夫人沒少讓姚媽媽的母親給人下毒,目前姚媽媽能配出二十餘種毒藥。
有的可瞬間取人性命,有的能讓頭暈眼花,有人可使人皮膚上起麻疹,當然更多的,是可以使懷孕的婦人流產。
說到底,是豪門內宅中女人們的手段。
江龍既然開口,自然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
不能老實說自己穿越而來,不然會被當作怪物燒死,又或者是被看作瘋子胡言亂語。
他也沒有說是從哪本雜書中無意看到的,不然姚媽媽要他把書找出來,他總不能自己現寫一本吧。
於是編謊道:“是一位本事極大的高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房間,當面告訴我的。”
“啊?”姚媽媽臉色一白,“他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江龍搖頭,同時心中好奇,姚媽媽的第一反應是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害,而不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說謊,難道這個世界,也有前世自己兩個師傅那樣的功夫高手?
他記得很清楚,當年院長師傅已經是七十多歲了,仍然能在短距離的助跑後,在牆上連蹬幾下,輕易的爬上三層樓。
至於以騙爲主要營生的馬師傅,也經常偷竊做樑上君子,爬牆攀檐,開鎖撬門的手段,比院長師傅還要厲害幾分。
景府的院牆雖高,卻肯定是難不住他們,可以輕易翻進來。
“那你有沒有詢問他的身份?”姚媽媽又道。
江龍繼續按之前想好的謊話來編,“他只說和我家頗有幾分淵源,所以不忍看我被小人暗害。”
難道是老侯爺,又或者是小侯爺的故友?
姚媽媽皺眉暗忖。
“奶孃,你要答應我,不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夫人。”
“這?”姚媽媽一陣爲難。
在景府中,姚媽媽最敬重的人便是景老夫人。
“我是怕告訴老夫人後,老夫人會大怒,派全府人手大肆調查,到時很有可能被暗中之人逃走。”
“可也有可能將那混蛋給抓住!”姚媽媽分辯。
“很難。”江龍直接搖頭,“那位高人說,兇手藏的很隱蔽,連他一時之間都查找不到,如果不小心謹慎在暗中查尋線索,很難將兇手揪出來。”
“你是說那位高人沒有離開,會留下來幫我們查出真兇?”
姚媽媽的眼睛頓時一亮。
“嗯。”江龍重重點頭,像是真有其人,“不過那位高人不想在府中露面。”
“好,我便幫你隱瞞一些時日。”姚媽媽自小在景府長大,清楚知道當年的景老侯爺與景小侯爺都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行事乖僻,讓人不解,不但自身有本事,而且各自的朋友圈也很駁雜。
她記得小時候,景老侯爺竟然有一天恭恭敬敬的把個瘋子請進家中,好吃好喝的款待。
着實是讓人無語。
也正是因爲這件事,當年景老夫人一旦被景老侯爺惹的生氣,便稱呼其爲瘋侯爺。
至於景小侯爺,也同樣做過類似的事情。
不過兩位侯爺的一些朋友,有時也會在府中露上兩手,讓人驚歎。
正因爲親眼見識過,所以她纔會猜測那位高人有可能是景老侯爺或者是景小侯爺的生前好友。
而且想着,既然有高手在暗中相助,那麼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下毒的兇手給找出來了。
到時她再去向景老夫人請罪。
不管景老夫人怎麼罰她……爲了小少爺,她都認了!
眼見姚媽媽答應了,江龍的臉上露出笑容,有了姚媽媽這個幫手,他日後行事便容易多了。
“那位高人還教給我解毒良方,奶孃,你明天便去藥店幫我買回來。”
姚媽媽立即催促,毒這個東西自然是早點解掉的好,“你快說,奴婢記下來。”
“甜珠草5錢,筆仔草3錢,川七6錢,枸杞10錢,銀線草9錢,生薑四片……”江龍開始背前生熟記的藥方,當然他不會只是配解藥,現在這具身體很是虛弱,就算從明天開始按照形意站樁三式練功強身健體,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也是恢復不到普通人身體標準的。
他總得有自保的手段。
再有一點,他還曉得一些補身體的良方,是院長師傅教給他的,前世他小時候一副早夭的模樣,院長還自己花錢給他配製了一些,不過等他身體逐漸恢復健康之後,院長就沒有再製作了。
實在是方子裡的幾種中藥材價格太貴!
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購買的起的。
不過現在嘛,以景府的家財,自然不怕買不起了。
而且據院長師傅說,那是很古老的方子,如果長年使用,好處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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