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重視,管我什麼事兒啊?
這是鍾白的第一反應。
他只能雙手一攤,耐心解釋道:“童教授,硫磷鋁鍶礦石這東西目前的研究價值不大,就算投入再多人力物力,它對小化肥產業的影響也極其有限,不如把課題經費和人力放在其他需要投入的領域比較好。”
“呵呵,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童四方並沒有被鍾白的直球對決所擊倒,而是笑呵呵的回答道:“你知道嗎?自打在你這兒聽說了硫磷鋁鍶礦石這個概念之後,我返回天都之後的第一天就打電話同西川那邊的工業研究院聯繫了,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鍾白心道難道你打個電話給西川省工業研究院就能弄出花了?
童四方一字一句的說道:“他們也沒有查到相關的資料,於是馬上派人去了這種礦石的產地,並且立即取回一定數量的樣本返回西都,在他們省化工研究院的分析室分析了這種礦石的成分,得出了一個意外而又驚人的發現!”
這可是童四方得到的全新情報,也是他認爲最有可能吸引鍾白參與自己對硫磷鋁鍶礦石研究課題的點!
按照常理,也結合童四方多年的教學經驗來看,此刻臺下的學生,哦不,是面前的鐘白同志,應該立刻追問一句“那發現是什麼”。
但鍾白卻並沒有按常理出牌問出這句話,而是淡淡的來了一句:“我猜,西川省的研究員們應該發現,這種硫磷鋁鍶礦石裡,還含有大量不同種類的稀土元素吧?”
“嘶~~~”
童四方頓時傻了眼,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遠在千里之外的分析結果,鍾白怎麼會知道?
童四方絕對不會相信,鍾白在來天都之前就提前聯繫過西川省工業研究院得知了這個驚人的發現!
且不說聯絡管道的問題,就算他鐘白知道聯繫方式,以他一個山平縣化肥廠技術科普通技術員的身份,那邊又怎麼可能把這個發現在電話上告知給他呢?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童四方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只感覺自己全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鍾白依舊習慣性的把鍋扔給了遠在京城的老專家,隨口回答道:“哦,這是袁建國專家當時曾經提及的一點,我意識到它可能會在某個方面成爲重要關注點,所以就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過了半晌童四方纔反應過來,呆呆的說道:“那……在硫磷鋁鍶礦石身上出現這麼驚人的發現,就算如你所說,它對小化肥工業沒有多大影響,也絕對值得單獨立項研究啊!”
“童教授,現階段,硫磷鋁鍶礦石真不值得咱們天河省工業研究院單獨立項研究。”鍾白只好解釋道:“且不說我省根本就不產出這種礦石,即使研究也應該由西川省的同仁們開始,就算有,研究了現在意義也不大。”
“意義不大?你知道這種富含稀土元素的新礦石種類被發現,對國家和產業是多大的幫助嗎?這麼有價值的礦石,爲什麼不馬上開展研究?而且也沒有必要來什麼地域之分!”童四方開始顯得有些激動起來了:“你要是不把原因解釋清楚,我還就要較這個真了!”
鍾白搖搖頭道:“沒必要較真。就算研究出了硫磷鋁鍶礦石中稀土元素的具體成分以及形成原因,以現階段我們國家的工業設備和技術水平,也無法將它大規模有效分類提煉出來,而且即使提煉出來,目前也暫時無法運用到我國的相關軍工產業中,民用產業就更不用提了,稀土元素當下只不過是一個戰略概念,而非實際生產不可或缺的因素!”
這句話,如同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頓時讓童四方的心涼了半截。
按理說,他不應該對鍾白這個年輕人的此種言論完全相信。
但實際上,童四方也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雖然他對這個領域沒有多少涉獵,但也知道稀土元素是戰略資源,尤其是軍用方面慢慢有了許多要求,還想着提前一步將這個研究做好,爲軍方做貢獻。
可鍾白如此篤定的口氣,又不得不讓他對自己的願景產生了懷疑。
畢竟這個年輕人之前但凡用如此篤定口吻做出的判斷,還沒有一個錯誤的!
“軍方的技術程度我的確不清楚,可你就這樣斷言我們即使研究出來現在也用不上,這恐怕也太武斷了!現在用不上,不代表以後用不上啊!”童四方大聲反駁道。
鍾白絲毫不爲所動,繼續迴應道:“以後,也要至少等十五年我們國家的軍方纔會全面突破障礙,真正將它們運用到實際中,現在甚至連理論儲備階段都還沒做到,童教授你覺得這種鏡中花水中月有意義嗎?我認爲,當前階段,對於硫磷鋁鍶礦石最好的觀點就是,我們要好好保護好這種礦石,只要不讓外國人,尤其是RB人接近他們就好了!反正這些硫磷鋁鍶礦石躺在我國的境內,只要不被外國帶走,它始終是我們的,不是嗎?”
聽鍾白這麼說,童四方沉默了。
這,確實是上面一貫的觀點,和頂層保持了高度一致。
他此刻甚至都沒有再去讓研究員主動聯繫軍方詢問有關技術能力的問題了,因爲鍾白的思路,從一開始聽到現在,都是一路順暢、完全成立的!
“小鐘,你之前的觀點我都聽明白了。”童四方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道:“但是,我國和RB建交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的ZR關係,也不是幾十年前那麼劍拔弩張,大家在各個方面合作得都很愉快,爲什麼你唯獨強調,不要讓RB人接近?這中間又有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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