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問題,徐院士能掛職到我們廠,我求之不得呀!”聽鍾白說完,葉星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馬上表態道。
徐光先卻認真的對他說道:“葉廠長,我這不是掛職,是……正兒八經把工作關係轉過來。”
“啊?”葉星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回答道:“徐院士,那恐怕您要吃點虧!我們這廠就是個正處級的單位,您是京城大學多年的老教授,又是院士,以前職級怎麼着也早就正處了吧?那來我們這不是……”
徐光先擺擺手道:“沒事,我不在乎那些職級待遇什麼的,我只想找一個能夠安安心心、踏踏實實搞稀土科研工作的單位,把我的精力全都放在上面。你就是給我弄個沒有職級的顧問都行。”
“顧問?那哪行!怎麼着也得弄個總工程師!”鍾白坐不住了,馬上跳起來說道。
人家徐院士不在乎待遇那是他個人有高尚的情操,但現在葉星好歹也是廠長,如果真不在意對方的職位,那可就不懂事了。
葉星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馬上點點頭道:“對,總工程師!享受正處級待遇!”
“哎這……”徐光先沒想到兩個小年輕一個比一個認真,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待遇弄上去了,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但徐光先這人也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只是想想這幾年,從當初回國之後的滿腔熱血,到苦心研究的“串級萃取法”出爐卻無人問津,目睹國內稀土行業浮浮沉沉好幾次,卻一次次在波折中被外國人無情掠奪,自己又感覺無力的經歷,直到後面在高級培訓班後遇見了鍾白,從此感覺走上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徐光先頗有一番感慨。
他六十出頭的人了,本不應該那麼多愁善感,但這一次兩個小年輕的安排,又讓他鼻子有些泛酸,有些哽咽的說道:“哎,真是謝謝你們……”
“徐院士您可別這麼說!您能來北國稀土精礦廠工作,那是我們的福氣!”葉星趕緊起身,走到徐光先坐着的沙發對面,給他遞上一杯熱茶,認真道:“這樣,我馬上把班子組織起來,等下就開會把您擔任咱們北國稀土精礦廠總工程師的事情給定了!”
鍾白提醒道:“葉星,安排正處級幹部,你可別忘了給自治區工業廳請示啊!”
葉星也拿出了自己在部裡當過副處長的霸氣,毫不猶豫的說道:“還請示個啥?事後補個文件發給廳裡就得了,真當我葉星是個地方幹部吶?要是廳裡敢說半個不字,我可直接跑京城找向盼副部長去!”
於是,就在接下來短短二十分鐘的臨時班子會之後,徐光先的北國稀土精礦廠總工程師新職位,就這麼給定下了!
既然入職了新單位,抓技術培訓這塊自然就落在了徐光先的身上,他倒也很客氣,在會上表示,他不參與廠內領導層的管理,全心全意抓技術,給大家當好技術後盾。
這番表態也讓其餘四名班子成員感到滿意,畢竟要是突然多一個班子領導,那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平衡又要打破,權力什麼的也要重新劃分,這位老教授看來的的確確不是爲了什麼功名,而是一名想踏實搞技術的科學家啊!
……
葉星抓緊時間,利用年前最後留守的半天時間,帶着徐光先熟悉廠裡的籌備情況去了。
而鍾白則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辦。
這也是他之前的承諾,如果不辦好這件事就離開礦區的話那是不行的。
來到副區長孟秀傑的辦公室,鍾白不需要什麼預約,畢竟他現在在礦區ZF班子裡已經是家喻戶曉的重量級人物,隨到隨見只不過是常規操作。
“孟區長,下午好。”對現在的孟秀傑,鍾白倒是很客氣。
對方這段時間的改變也確實是實打實的,不敢說脫胎換骨,但至少和以前那種目光短淺、只知道盯着經濟發展數字和創匯數量的狀態相比,現在的孟秀傑經過一系列事件的洗禮,也逐漸擁有了不錯的大局觀。
“哎呀,鍾科長你可算來了,坐,坐!”孟秀傑趕緊起身招呼,又道:“今天挺忙的吧?我等你多時了,冷書記在辦公室,咱們啥時候過去?”
孟秀傑口中的冷書記,自然指的是礦區一把手,也就是礦區區委書記,冷子越。
因爲今天鍾白過來,是專程爲了搞定耿大力礦區工業局局長一事的。
這件事,不但因爲鍾白早早就答應了對方,只要把RB人進口稀土精礦的事情處理完畢就一定要弄到位,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
不得不說,在處理大和沙麗子那件事情上,雖然耿大力一開始有點誤會,導致腦補過度,弄得鍾白一度有些尷尬,但回過頭來一想,這人辦事還真是滴水不漏,說到做到了!
對於一個礦區工業局局長的人選,冷子越自然是有絕對話語權的,平時自治區工業廳也不會主動干預人選選擇。
但這一次,呼延俊這個面子冷子越是絕對要賣的,畢竟沒有呼延俊帶着葉星、鍾白來穩定局面,處理這一次國家層面的稀土精礦風波,他冷子越這個書記的位置坐不坐得穩都是兩說的事情,所以投桃報李來講,把本次表現亮眼的耿大力主任破格提拔爲工業局局長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孟秀傑帶着鍾白來到冷子越的辦公室,寒暄之後,孟秀傑便很自然的提起了那件事:“冷書記,上次我給您彙報過,礦區工業局局長鄭進才同志還有半年退休,最近因爲工作忙碌他身體也有些抱恙,已經住院五天了,現在雖然馬上鄰近春節,但我們礦區來年的稀土工作還很重要,不能長期沒有一把手,所以您是不是考慮一下,將上次破格提拔礦區工業局辦公室主任耿大力同志爲廠長的提案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