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手裡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這纔過來,還請您見諒。”鍾白將自己從京城帶來的東西放下,道:“這是京城帶來的燕窩,您病基本上好了,但是還得好好補補,您抽空得把它給吃了。”
“呵,我還沒那麼奢侈。燕窩這東西多貴吶,算了算了,你還是帶回去,你年紀輕輕工資又不高……”徐光先一聽說是京城帶來的燕窩,連忙擺手道。
他這個人平時生活就是很樸素,並不是和鍾白客氣,這一點鐘白也清楚。
但這一次鍾白可不能答應,連忙搖頭解釋道:“您別誤會啊,這燕窩不是我買的。”
“哦?公家咋可能買這麼貴的東西,那是違反規定的,我一把年紀了你可別讓我犯錯誤啊!”徐光先義正言辭的回答道,顯然老院士自有自的堅持,而且作爲一個老D員,他隨時隨地都把組織紀律記在心中的。
“不不,這是袁教授私人掏腰包買的。您沒想到吧?”鍾白笑了笑,解釋道。
“袁建國?你老師?”徐光先有點懵。
“對啊,不知道您這兩天看報紙沒有,在京城舉辦了一場由外事部、工業部聯合舉行的新聞發佈會,會上特別邀請了袁教授的出席。當然,他是我請來的,實際上是充當您的角色,您也知道那本來該您上臺解釋的,但是因爲您在住院,所以我才找了我老師頂班,您可別生氣啊!”鍾白笑道。
“那也不該袁建國自掏腰包啊!”徐光先道。
“沒有,這發佈會給咱華國大大的爭了一口氣,所以一貫支持國家的白峰集團特別獎勵了袁教授五百元宣講費,他說這太多了,又說是搶了你的功勞,說什麼也不想要,最後還是我出了個點子,說是乾脆把這五百元買點補品給您帶來,這不就是萬事大吉了嗎?袁教授最後也同意了,託我買好之後帶過來。您要是不收,那我可不讓醫生同意您出院了啊!”鍾白這才把來龍去脈給說清楚,又調侃道。
當然,說到底其實還是鍾白的意思。
至於白峰集團的獎勵嘛,那當然是他告訴餘東峰這麼操作的。
自己這一次上了頭版頭,身爲稀土之父的徐院士卻還在礦區醫院住院,這不合理嘛!
榮譽肯定要有徐院士的一份,而且是一大份,鍾白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比這個在稀土行業投入半生的老者那麼偉大。
鍾白不會忘本,因爲自己只不過是因爲重生而改變這個世界的一隻扇動翅膀的小蝴蝶罷了。
共和國的工業基礎,還是靠徐院士這樣的老一輩同志們用血汗打下的。
“好了好了,你小子就是嘴巴會說,我收了行吧?”徐光先聽到出院,便有些期盼起來:“今天都臘月二十六了,我要是再不出院,怕是年前連寧遠稀土冶金廠的大門都進不去了!咱製造高純度金屬釹的事兒已經因爲我住院耽擱了這麼久,我想想就渾身難受!”
“徐院士,咱現在不用那麼着急,這都馬上過年了,工作再忙,這年肯定得回家過不是?”鍾白一聽徐院士出院後第一反應居然是工作,也給這位老工作狂嚇了一跳,趕緊勸道。
徐光先顯然有自己的堅持,搖頭道:“時不我待啊!過年是小事,振興國家的稀土行業纔是大事!咱們多休息一天,RB人進度就多加快一天!這事兒不能等!”
“呵呵,您難道忘了,咱們已經把RB人的稀土精礦原料給掐死了,別說過年了,就是三個月內,那三家大會社也不會有足夠的原料支持他們繼續搞釹鐵硼永磁體的事兒了!”鍾白提醒道。
“哦對,我……我還真是把這給忘了,哈哈!”這下徐光先算是反應過來了,也哈哈一笑一拍腦門兒道。
雙方又在歡聲笑語中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詳細聊了一遍,徐光先畢竟只是從報紙上了解的,很多細節和流程都不清楚,而鍾白對他是毫無保留的,一五一十把來龍去脈都給說了個一清二楚。
聽完之後,徐光先心裡的石頭才落下,這下RB人還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了!
春節是華國人最傳統、最重要的節日,它只有一個主旨,那就是“回家團圓”,沒有了工作壓力的徐光先,自然也思念起了在京城的老伴、後人們。
鍾白又去問了醫生,其實徐院士身體已經康復,完全可以出院了,就是最近精神狀態不穩定,想着再觀察兩天,不過等鍾白解釋是因爲工作上的安排,現在已經沒問題了,醫生也就沒說什麼,大筆一揮,當晚就同意了徐院士出院的事兒!
……
年前這幾天,北國稀土精礦廠這邊的籌建工作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雖然是臘月二十七,但葉星還是再來了一趟白雲鄂博礦區。
只不過這一次他只需要在這裡待兩天時間,主要是把工業部對於新廠的一些要求、研究再過來給地方ZF傳達一下。
另外,葉星這一次還要明確廠裡班子,召開會議。
按照當初商議好的,對於新廠的幹部,分爲幾個來源。
中層幹部方面,則是由地方人事局按照葉星他們班子會議的要求,在籌備建設階段,先把辦公室、基建辦、人事科等必須的後勤輔助部門人選先定下來,當然這一塊涉及生產業務不多,也主要以當地選拔優秀幹部爲主進行調動任用。
這一塊交給地方,也是北國稀土精礦廠長期深扎白雲鄂博礦區一個最直接的體現,畢竟你不可能做到完全空降,啥人都從外邊帶不是?那樣也會傷了地方的心,不利於企業和地方搞好關係嘛。
而至於生產和業務部門的人選、工人,這一塊葉星可就沒有瞎拍板,而是想找鍾白,在召開另一次班子會之前,和他一同商量一些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