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象棋這東西除了後天的努力還要看天分,習秀兒就屬於天分凜然的一種,經過幾日的磨練她已經能跟龐統下的有來有回,雙方輸贏各半,龐統不禁暗暗感嘆習秀兒的天賦。怕是在這麼下去再過幾日就不再是她的對手。
現在已經到洞庭湖,龐統打發了僱來的馬車和馬伕,打算走水路。漢末時期的洞庭湖可要比如今的洞庭湖要大的多,在岸邊遠遠望去,天水連成一線,還真有種站在海邊的感覺。不過這跟海里不同的地方就是這裡風平浪靜,不像大海一樣波濤洶涌。
他們一行四人僱了一葉扁舟,船中央有草蓆撘的棚子可供遮風擋雨,擺渡的船伕都是十分有經驗的,小船讓他們駕駛的又快又平穩。湖水清澈冰涼,有時候甚至能看到遊的較潛的魚兒。
習秀兒童心大氣,在船邊不斷撩起水花,被驚嚇到的魚兒慌忙的潛到深處。而她“咯咯”直笑,那銀鈴般的笑聲隨着風飄蕩好遠…
夜晚江面上涼風習習,江面上雖然不冷,但卻有幾分潮氣。幾人都已進入船艙,唯獨船伕留在外邊看着船的動向,此時是順流而動,倒是基本上不怎麼需要人力操作,外邊的兩個船伕輪流看着點風帆就可以,避免航程偏離太遠。
這幾日龐統的生物鐘開始逐漸變化,因爲夜晚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所以漸漸的他睡的也逐漸早了起來。天黑了沒有多久這睏意就襲來了,船艙內的三人也都差不多,都連連打着哈欠。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多久,龐統被外邊嘈雜的聲音吵醒了,他趕忙衝出艙外看看什麼情況。
“怎麼了?”龐統詢問道。
“大人不好了,我們遇到水賊了。”一個船伕的神情有幾分沮喪的回答道,他神色中倒是沒有多少懼意。常年在這塊行走他知道水賊一般都是圖財不圖命,要是把他們這些擺渡的都殺光了水賊無財貨劫屬於自斷生路。不過既然遇到水賊那這一趟白跑是肯定的了,想起家裡嗷嗷待哺的妻兒看着自己空手而歸,這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龐統望着不遠處的火光正在思考應對之策的時候,只見前方火光亂了起來,竟然傳出了廝殺聲。“不對,他們好像不是衝着我們來了,好像是兩股水賊火拼,快快轉舵我們離開這裡。”
此時小船已經下了帆,停在原地不動了。這也是馬賊定下的規矩,一旦碰到他們要是配合識相還好,否則就是趕盡殺絕用來震懾其他人。船伕知道自己的小船無論如何也跑不過那有大風帆的樓船,於其逃跑送命還不如乖乖停下破財。
此時此刻船艙裡的三人也被吵醒了,匆匆忙忙的趕出來的一個侍衛詢問道:“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馬賊火拼,恰巧被我們路過趕上,我們的得趕緊離開。”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可是至理名言,此時他們處於風暴的中心想離開那裡是那麼容易,船伕剛想上帆起航則遠處飛來的弓箭就狠狠的釘在了船板上。龐統一下子被習秀兒撲倒。
“大人小心。”兩名侍衛齊聲呼喊。
可能是遠處的水賊把他們也當成敵人了,一時間朝小船射來的弓箭不計其數,一輪齊射下來兩名船伕和一名侍衛都中箭身亡,就連龐統手臂上也中了一箭,劇烈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因爲是黑夜,射出的弓箭很多是火箭,一輪齊射下來小船已經變成一片火海,薄薄的船壁有的被射透,開始往裡面進水了。
箭支在龐統胳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射穿了動脈,血液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習秀兒一看不行立刻狠心一下子就把箭支拔了出來,劇烈的疼痛讓龐統實在無法忍受一下子就暈厥了過去。還好侍衛身上有金瘡藥,習秀兒給龐統的傷口做了簡易的包紮,並且灑了金瘡藥傷口總算不在流血了。
水賊那邊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對龐統這邊的小船展開第二輪齊射,否則大家都得喪命於此。小船搖搖欲墜眼看要沉了,而船上了火勢也也越來越大。
剩下的那名侍衛慌慌張張不知所措,倒是習秀兒十分冷靜道:“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棄船,你會游泳嗎?”
“小的打小在江邊長大,自然會的。”
“那好我們跳船”只聽“撲通”兩聲,二人帶着龐統一起跳下了船。那名侍衛在水中截住了一塊大模板,把昏迷中的龐統放了上去。
“我泳技不精,遊的很慢,我記得那船伕晚上時候說過在此處東南方向不遠處有個無人的荒島,風景秀美是來往船伕歇腳之處,我先帶龍大人去那裡,你返回去向荊州水師搬救兵。”
“好的,好的。”侍衛對習秀兒的提議並無異議。
……
在水中泡了大半夜衣服都溼透了,就算平常怡人的小風吹來此時都會覺得陰風陣陣,冰冷刺骨。習秀兒的嘴脣都凍的發青,臉上面具在水中也泡掉了,來到岸邊後來不及休息就得照顧“拖油瓶”龐統,可能是因爲失血過多的關係,龐統的嘴脣皺巴巴的,習秀兒用手捧清水慢慢餵給他喝。
“咳咳”龐統咳嗽了幾聲,嘴脣也緩緩蠕動,習秀兒趕忙把頭靠近想聽聽龐統要說些什麼。
龐統清醒過來的一瞬間睜開眼睛嚇了一跳,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張美輪美奐的臉,瞧着架勢好像要非禮自己,龐統趕緊伸出右臂推開眼前的女孩,不過這一動倒是觸動了傷口,他皺着眉頭“哎呦”一聲。
“你看你,龐大哥剛一醒你發什麼脾氣嘛!”那漂亮的女孩嬌嗔的表示着自己的不滿。
女孩的風情一時間看的龐統有些發呆,過來稍許他才反應過來,左手捂着胸口悲憤的道:“你對我做了什麼,就算你是美女也不能不經我同意就非禮我呀!別以爲調戲良家婦男就不用負責任。”
女孩先是一愣,呆呆的不知所措:“我怎麼了?什麼我就調戲良家婦男,話說“非禮”是什麼意思?”不過這話從字面意思也很好理解,女孩很快就醒悟了,臉像一塊大紅布,心中暗道:“這呆子想哪去了,我一個女兒家要真做出這種事情就不要活了。”
對於女孩的衣着龐統感到幾分熟悉,不過此時因爲被水泡透,緊緊的貼在女孩玲瓏的曲線上,一時間龐統看的有些口乾舌燥。他悄悄又朝人家女孩**的**瞄了幾眼,心中暗道:“這還真挺有料。”
女孩對於這種事情都是非常敏感的,看龐統這傢伙盯着自己的胸口看,她的臉更紅了,沒想到自己對他能有這麼大吸引力,女孩的心裡還是有幾分甜蜜,強忍着羞意她並沒有擋住,倒是讓龐統大飽眼福。
“呃你是秀兒?”龐統看女孩的衣服跟習秀兒一模一樣,於是嘗試的問道。
習秀兒看龐統這傢伙總算不盯着自己胸口看了,於是鬆了一口氣,羞紅的俏臉輕輕的點了點。
龐統想起來,難怪上次她被潑皮調戲的時候雖然神情很激動但卻面無表情,現在倒是想通了,原來她不是面癱,而是戴了面具呀!龐統記得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總覺得這個名叫秀兒的女孩肯定之前就跟他認識,因爲他心裡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而且從他們間的對話中他確認了這一點。他看女孩此時嬌羞的樣子,心裡不由的琢磨,這不會是龐統以前在哪裡招惹的情債吧?於是他又小心翼翼的嘗試問道:“我們曾經是不是很熟?”
習秀兒大驚,趕忙摸了摸龐統的腦袋,她嘴裡嘟囔着:“要沒發燒呀?難道是在水裡時間長了,腦袋泡壞了?”
“嗯嗯”龐統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道:“就是在水裡待久了,可能腦袋進水了,現在一晃盪還能聽見裡面‘嘩啦啦’的聲音。以前的好多事情只有一個模模糊糊印象了。”
“真的?”習秀兒的表情有幾分疑狐,顯然不相信這個太過勉強的理由,不過她還是回答道:“龐大哥不記得嬋兒了?龐大哥你仔細看看,我是貂蟬呀!”
龐統聞言大驚,趕忙打量起四周,生怕呂布一下子跳出來把他一戟給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