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軍聽了對着鄭小鵬說道:“別一幅不情願的樣子,咱們都是熟人了”說完伸手點了下展室牆上畫的一幅:“另外我要周同的那幅人體,剛纔己經談好了!”。
鄭小鵬聽了轉頭對着自己的女同事望了一眼。
前臺小姑娘口中的李姐說道:“我和安先生談的十萬五”。
安小軍對着自己的跟班擡了一下手,跟班就把手的包給自己的老闆遞了過來。安小軍從包裡拿出了錢包摸出了一張卡交給了自己的跟班:“小杜,你跟你李小姐去付款!”。
生意談成了,兩人離開了展廳去交錢,剩下的三人就坐在桌子旁邊聊天。
“國內的藝術品市場漲的太快了!現在一些健在畫家的畫賣的比以前大師的字畫都貴,有些看不懂了!上次去求一個什麼協會的會長的字,一個小扇面要價十六萬,賣的比吳大澄的市價都高!”安小軍手中轉着小茶盞說道。
陳昇林說道:“現在有錢人多了嘛!更多的開始關注藝術品市場是好事兒!別說是畫,現在就是古玩市場也是挺火爆的!有句話不是說麼: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搞古董可比我們開畫廊的賺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畫廊要是沒有劉老在前期撐門面早就像別家一樣倒了!”。
三人聊了一會兒,安小軍低了下頭看到了陳昇林不遠地方靠着的方逸的兩幅畫,現在還裝在布袋裡並沒有打開。
“怎麼還有兩幅畫?也是劉鴻碩先生的?”安小軍伸手指着方逸的兩幅畫對着陳昇林問道。
陳昇林看了一眼就笑着說道:“那是劉老的弟子方逸的畫!”。
“有新人的畫也不讓我看一看,你們兩個可有點兒不厚道!”安小軍對着鄭小鵬兩人說道。
“不是不讓你看,這兩幅是有人定下了,就是您看了我也沒法賣給你”鄭小鵬連忙張口解釋說道。
安小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反正沒什麼事情,咱們就取出來看看?”。
老金主提出了這個要求,鄭小鵬和陳昇林兩人哪裡會拒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方逸的兩幅畫打開,移開了桌上的茶具這麼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劉鴻碩先生又收了新第子?”安小軍看了五分鐘對着鄭小鵬兩人問道:“這人的風格和劉鴻碩的區別很大啊!劉鴻碩先生的畫壯重沉穩,筆觸有力厚重。這兩幅的筆觸輕盈細膩。畫中的人物顯得安靜秀麗,畫面的光影也透出一股子響亮明快的風格!”。
安小軍收藏劉鴻碩的畫也不是一幅兩幅了,只所以看中劉鴻碩的畫一來是喜歡,二來國內的油畫家別看一個個在國內市場大幾十萬一幅的,拿到國際市場絕大多數連一萬美元都賣不到。而劉鴻碩有些作品可以到十萬,普通作品也在幾萬美元。安小軍認爲老頭的畫上行的空間還有不小。
當然了畫價能漲到多少就看劉鴻碩怎麼和歲月賽跑了。說明白一點兒,就是老頭子什麼時候掛!關心劉鴻碩的畫當然就關心劉鴻碩的人了,這一關心當然就知道劉鴻碩收了一個弟子叫方逸,而且喜歡的不得了。
陳昇林聽了安小軍了話,笑了笑解釋說道:“劉老現在就只有一個弟子!這兩幅就是那個方逸畫的!劉老只教了技法。並沒有鼓勵自己的學生模仿自己的畫風。反而是讓他形成自己的風格!”。
“十幾歲不到二十歲能有這樣的水準?”安小軍不由的又看了一眼兩幅畫問道:“從這兩幅畫來看。那個方逸的水準就算和劉鴻碩先生有差距那也不遠了!”。
陳昇林說道:“這兩幅還是以前畫的,現在畫架上擺的那一幅人體,以我看來在技法上己經可以和劉老相提並論了!”。
安小軍聽了這話,睜着眼睛看着陳昇林幾秒鐘。看着陳昇林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把自己的目光又轉到了兩幅畫上:“那個方逸一年能畫幾幅這樣的寫實畫?”。
“畫不了幾幅吧!”陳昇林說道:“以我們估算着一年最多也就是五六幅!這還要算他不改的情況,要是改了就難說了”。
“現在方逸的畫多少錢一幅,水準就像是這樣的”安小軍看着陳昇林問道。
陳昇林看着安小軍臉上露出了苦色:“他的畫現在還沒有出售!”。
“那這兩幅你們不是說誰定了麼?”安小軍不解的看着兩人問道。不出售那麼這兩幅你們拿到畫廊來幹什麼?不會是想擡價吧!想到了這裡就張口說道:“雖然畫的不錯,不過畢竟沒有名氣,連周同的名氣都沒有!你們要是說二十萬以上就有點兒離譜了!”。即便是頂着劉鴻碩唯一入室弟子,畫一到市場上就賣到二十萬那真是太離譜了,還別說現在方逸並沒有這麼大的名聲,很多行內人認爲還在跟着老師學畫呢!
鄭小鵬對着自己的大金主說道:“真不是出售的。這兩幅其實是他長輩定下的,也沒有收錢,就是從我們這裡轉一下”
聽了一下,安小軍就認爲自己想明白了,不就是那些道道嘛!笑着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那行!以後畫廊有方逸的畫第一時間通知我過來看看!”。
“那是當然!如果有。我第一時間提到您的府上給您過目”陳昇林聽了笑着說道。
安小軍聽了笑了笑,看到了自己的跟班己經站到了門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我就先回去了!”。
金主要走,鄭小鵬和陳昇林立刻站了起來,幫着把兩幅畫送到了路邊停的車邊上。看着賓利消失在的視線這才轉頭笑眯眯的回到了自己的畫廊。
方逸幾個人這時候正在小館子裡喝着小酒聊着天呢,哪裡能想的到自己仿作己經被別人以六十五萬的價格給買走了。笑眯眯的想着自己什麼時候能搬進自己的畫室裡去!
吃了一頓也不知道是算午晚呢還是算晚飯,六個人一直吃到了下午快五點鐘,這才各自幹自己的事情去。
方逸三瓶啤酒下肚,小臉上帶着一點兒紅暈到了畫室的門口,看到門的鐵將軍己經開了就知道老師在畫室了,推開門果然看到老師正的畫架前畫着畫。
劉鴻碩擡頭看了一眼方逸問道:“跑到哪裡去了?一個下午都沒有見到你!”。
“我帶着曲固他們去看畫室去了!”方逸說完帶上了門,走到了自己的畫架前:“這些人現在就開始搶房間了!”。
劉鴻碩聽了方逸的話,笑着問道:“怎麼?以後他們經常會過去?”。
“怕是這樣!只要不是把他們捆起來,他們就一定要去的!”方逸笑着說道。
“嗯!多接觸一些朋友也好!”劉鴻碩聽了笑着說道。老頭知道自己的學生性格有點兒偏冷,對於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現在這個性格越來越顯露出來了。老頭怕長久以往方逸的性格會變得孤僻。現在聽着方逸這麼一說有點兒稍微的放下心來,雖說藝術家孤僻一點兒也算是性格,不過做爲一個本來性格就孤僻的藝術家,劉鴻碩希望自己的學生不要像自己一樣,性格要更開朗一些!
想到了這裡,劉鴻碩就對着方逸問道:“以後他們常去你的畫室,你不會煩麼?”。
方逸想了想說道:“他們別看平時話多,一畫起畫來都很安靜的。而且他們身上有一些東西我也可以學習一下,咱們算是相互取長補短。正好空閒的時候,坐在畫室的小院或者露臺上,一杯小酒三五個好友一起談天說地的也是一種樂趣不是?”。
“你這麼想就好!”劉鴻碩聽了笑着頷首說道。
“對了!老師,上午的時候,畫廊的兩位來拿了您的三幅畫,另外加上我的兩幅!”方逸想起來上午的事情,對着老師說了一聲。
劉鴻碩放下了畫筆:“你不說我還有點兒忘了,也不知道道底他們兩個拿了哪三幅!”說完把手在自己身上的布圍裙上擦了擦,然後向着放畫的小房間走去。
方逸則是套上了護袖,坐在了自己的畫架前繼續畫着自己的全家肖像。
五分鐘以後就聽到了小房間裡傳來了老師的聲音:“方逸!你畫的那幅畫室的風景你拿走了?”。
方逸頭也沒擡,直接大聲的說道:“沒有啊!我動都沒動小房間的東西!昨天不是您拿的麼?”。
“我靠在牆邊的啊!怎麼沒有了!而且我的畫就只少了兩幅!”劉鴻碩出了小房間的門看着方逸問道:“是被小鄭和小陳拿走了?拿畫的時候你沒有看看是哪三幅?”。
“您不是說除了裡面畫架上的五幅,其它的隨他們挑的嗎?我就沒有問!”方逸放下了手中的畫筆望向了老師說道:“要不我打電話問問他們,要是拿走了讓他們下次送回來不就行了!”。
劉鴻碩向着電話機旁走去:“我自己來打,你畫你的畫吧!”說完就拿起了電話,直接撥了起來。聊了兩句以後才知道方逸的那幅仿畫,不光是被他們兩人拿走了,而且這點兒時間居然己經被賣了出去。
轉頭一手捂着電話,對着方逸說道:“那幅畫在他們那裡,己經以六十五萬的價格賣了出去!”說完放下了手繼續跟着那頭的鄭小鵬聊了起來。
方逸一聽六十五萬,然後心裡就算起了帳來,一幅畫上抵上兩套房子了!這麼一想就覺得這生意簡直是大有可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