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仙女崖,清嵐山風景最美的地方之一,也是最險的地方之一,整個崖,一面山巒又疊翠,一面是如刀削般的無底深淵,向那個地方逃,看來是清嵐山並不熟悉啊,只管叫那人有去無回!
追到仙女崖前,遠遠看到兩個人影糾纏,灰色醫袍,揹負一個大葫蘆的正是白沐生,另一個一身妖孽紅色,烏黑長髮張揚的散在腰間的不是暗魂卻是誰?
更令北冥烈風揪心的是暗魂的懷中,攬着的正是被毒湯浸過後的夜湛依!身上的白色衣衫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全是藥汁的深黑色澤,面色也如那藥汁一樣,泛着青灰的顏色,又目緊閉,只是任由暗魂摟着,也不知死活?
雖然暗魂懷中抱着一人,可是攻勢卻並未減弱,看白沐生有些應接不暇的樣子,便知這老頭子投鼠忌器,暗魂卻毫無顧忌,隱隱好像是暗魂佔了上風。
北冥烈風跟秦清對視一眼,兩人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殺氣,對這廝講不得什麼江湖道義,少不了,兩人一起動手,一個殺招,一個救人!
兩人心念間,已經欺近,雙雙落在白沐生的左右。
白沐生與暗魂又對過一掌,退了好幾步,只退到北冥烈風和秦清的身邊,才堪堪停下。
“好小子,你們可算來了,再不來,老頭子我就掛在這個妖孽手上了!好不厲害!”白沐生喘了兩口氣,語氣中不無責怪。
“老頭子,你技不如人,不要怪別人,你一邊去歇着,交給我們!”秦清白了他一眼,看白沐生中氣不斷的樣子,曉得他已盡力,沒想到暗魂竟把他逼到如此地步,心中也是一凜,反手一柄藥鋤握在手中,暗中內力逼發。
一邊北冥烈風一言不發,只把手掌對握一下,發出“霹靂帕拉”的聲音。
“呵呵,沒想到,我暗魂竟能引得北王與藥宗宗主兩位高手出手,也是在下的榮幸!只是,兩位是單上呢?還是不顧江湖道義一起上呢?不論如何,在下一力奉陪!”暗魂輕笑,血色的長甲,較上次又長了幾分,此時,一隻手正扣在夜湛依的喉間,一手輕撫了一下長髮,妖冶異常。
“真是個妖孽!”秦清撇一下嘴,滿臉不屑。
暗魂不以爲杵,大笑一聲,也是神態妖嬈,風-情萬種:“多謝!”
“放下那個女人,本王留你個全屍。”北冥烈風的俊眸暗沉,死死盯着那隻扣着夜湛依喉嚨的血色長甲,寒意涌起,這人,敢用這個女人來威脅自已!絕不輕饒!恨不能將這妖孽的長甲一個個拔下,毀了這廝,看他還怎樣魅惑衆生!
真不愧是夜修的兒子,都是這樣令人生厭!
“哦,北王放下這話,也要看北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暗魂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竟沒有把二人放在眼中。
“北冥侄子小心,這人不曉得用了什麼妖法,好像並不怯毒,湛依丫頭身上現在浸有劇毒,老夫與之交手,也得小心萬分,不敢沾上半分,此人卻沒有一絲懼意,已經這麼久了,並不曾出現中毒症狀,想是有別的避毒的法子!會避毒之人,必會用毒,你們兩個小心了!”白沐生並沒有客氣,知道這二人來了,自已老頭子也可以好好歇一下,坐在一旁調息,此時才睜開眼來,提醒北冥烈風跟秦清。
秦清面色嚴峻,望向暗魂,那血色長甲,紅得分外妖異,隱隱泛着瑩光,遂向北冥烈風道:“小心那長甲,似是淬過劇毒,不要沾染上了。湛依身上也有劇毒,你不擅毒,我來救她,你來攻暗魂。”
北冥烈風略一點頭,緩緩抽出腰間的玄墨寶劍,內力一充,劍身立時挺得筆直,也不廢話,直接就挽個劍花刺過去,招招奪命,好像並不在意擋在暗魂身前的夜湛依一般。
暗魂臉一沉,暗呼不好。
天下人只知冥王狠戾,卻沒想盡如此心狠,暗魂原以爲,北冥烈風對這女人至少有半分情誼,也會投鼠忌器,不敢妄下殺招,哪知這傢伙一上來,就招招奪命,全然不顧夜湛依的死活!
暗魂本來抓着夜湛依還是個保命的擋將牌,如今,在北冥烈風這般狠逼下,竟成了天大的累贅!
本來如果沒有夜湛依,暗魂或還有自信跟北冥烈風拼個高下,鹿死誰手,那也還未必,可是如今,他拖着夜湛依,又要避開北冥烈風的招招奪命的攻勢卻是萬分狼狽了!另一邊,還有個秦清虎視眈眈,一時暗魂這邊情勢急轉而下,只有招架的分了!
“呼呼,你們兩個一個是堂堂北王,一個是藥宗宗主,兩個一起打一個,全不顧江湖道義,也不怕傳出去被人恥笑麼?”
暗魂鬼爪擋過秦清一藥鋤,又退了幾步,氣喘連連,內力有些不續的樣子,腳下一滑,大量的碎石滾落,向後一看,已是深不見底的仙女崖,落下的石子根不聽不到響聲,可見要是人落下去必死無疑!
恨恨回過頭,望向那兩個把自已逼到如斯境地的人,暗魂卻展現出一絲魅惑的笑來。
“怎麼?打不過了,想討饒?還是那句話,放下手中的女人,饒你個全屍!”秦清笑得溫煦,如同春風拂面。
“呸!”暗魂心中暗罵,好個腹黑的小子,到是平日小看了他的無情無義。
“你們以爲,就憑你們可以阻止我帶走她?哼!本尊說過,這女人我要定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要是再苦苦相逼,本尊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也不讓你們好受!”暗魂收回笑意,俊面一寒。
“本王只想知道,你爲何總是與這個女人過不去?暗門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要沒有替人消災,倒把自己搭上了,得不償失!”北冥烈風玄墨直指暗魂,冷眸的殺氣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