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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湛依她很善良,不會殺人!哥,你不要冤枉她!”北冥墨雨一聽急了,“再說那個什麼鍾雪芙的,小爺我早看她不順眼了,平時就是一副跋扈相,仇家定是不少,誰知道她得罪了什麼人?”

“哥,你在想什麼啊?我不管,你要救湛依兒出來。”北冥墨雨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北冥烈風面前,自斟自飲了一杯茶。

“你?你憑什麼?憑她是你的嫂子?還是你心怡的玩具?”北冥烈風第一次對弟弟發這樣的火,他就是見不得有其他的人關心夜湛依!

是啊,憑什麼?北冥烈風的話像一記重錘,打在北冥墨雨的心房,讓他愣了。

“夠了!你走吧,不要再來煩我!這事我自會理論。”北冥烈風看雨如此不長進,也惱了。

“走就走!你不管,我找小舅舅去!”北冥墨雨拂袖而去。

北冥烈風看着雨的背影,輕嘆一口氣,公文是看不下去了,就喚來莫文,瞭解一下莫文去查的事,可是劍莊倒是已經回了消息,所有北冥府的暗衛的武器,都沒有留下器模,不可能有複製的在外。

那麼,那把兇器,就只有一個可能——真的是莫秋平的,而不是複製的,線索居然斷了?

北冥墨雨出了北王府,盲目的走在帝都繁華的大街上,左右思量,覺得還是應該進一趟宮,一跺腳,轉身去了皇宮的方向。

“雨,你怎麼來了?”鐘有爲已經身爲御林軍首領,此時已除去文人的青衫,一襲銀色戎裝,顯得颯爽英挺,見到北冥墨雨,下得馬來,把馬兒交給屬下。

“有爲,快帶我去天牢。”北冥墨雨一把抓住鐘有爲的袖子,急匆匆的說。

“唉——我說,老兄,你先放手,兩個大男人,在這裡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鐘有爲一臉無可奈何,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小王爺竟是如此難纏。

“你不是已經是御林軍大總管了?這點小事難得到你?”北冥墨雨一臉不相信。

“天,我的小爺——”鐘有爲一拍頭,無奈。這個小王爺,還真是不問世事,也不知是北王對他保護過甚還是他真的不喜歡,對朝堂之事一點不上心。

“雨,我只是御林軍的統帥,不是所有的事全管得了,那天牢並不是我的管理範疇,是刑部的地盤。恕我無能。”鐘有爲搖搖頭。

“你不行?刑部?刑部的那管事的老頭不是鍾將軍的門生麼?你不是也認識麼?通融一下不行?”北冥墨雨緊緊抓住鐘有爲,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我要見湛依,她那麼弱,怎麼能呆在大牢?有爲,你一定要幫我!”

“湛依?夜湛依?她不是被北王帶回府了?怎麼會在大牢?”鐘有爲也是暗自一驚,夜府的抄家,御林軍執行的任務,所有在冊113號人口,全部清點入獄,只等罪狀呈過聖意後,再做裁定,但是那113號人名單裡並沒有夜湛依。

“說來話長,湛依她……”瞥了一眼鐘有爲,北冥墨雨嚥了下口水,放下一直抓住他胳膊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講出來:“湛依她殺了鍾雪芙,所以被皇上關進大牢了,這事交刑部處理,所以你可能不知情。”

聽了這話,鐘有爲也是一驚:“雪芙?”腦中漸漸浮現那個三娘所生的,鍾家排行第6的女兒,在家稱爲六兒,一直是個討人厭,不受待見的自大的蠢女人,後來父親做主給北冥烈風做妾,一直鮮有來往,沒想到……

“不可能,湛依不會殺人!”鐘有爲衝口而出,他倒沒有爲鍾雪芙難過多少,反而滿滿的都是對夜湛依的擔心。

“就是啊!”北冥墨雨錘了鐘有爲一下,“連你都看得出來,湛依不會殺人對不對?可是大哥和皇帝小舅舅卻不信,還把她下到大牢,你說她哪裡受得了那個苦?何況她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說到這裡北冥墨雨的神色已經有些黯然。

鐘有爲點點頭,除夕那天的慘烈他親身經歷,接下來的善後全是御林軍親爲,夜湛依那天的奮不顧身,那紅色身影的絕然倒下的那一刻,至今還深深的印在他腦海不可拔除,怎會忘記暗魂那一箭傷她有多深?

“雨,明的不行,我們私下裡來,你來,不要吵,我們先去會會樊先生,他是我爹的門生,也是至交,雖未入閣,卻一直是清流的砥柱之一,他說上一句,頂上我們幾十句。如果他肯幫忙向刑部的海大人說情,見上一面,應是不難。”鐘有爲必竟少年入仕,行事竟比北冥墨雨要穩重得多。

“好,全依有爲兄。”北冥墨雨點點頭,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兩人一合計,先出了宮,去了西郊樊逸的府上。

刑部,天牢——

天朝的天牢建在君默山的地下,其實離刑部很遠,倒是在禁軍的範疇之中,因着依山而建,所以位置很是隱避,而天牢所有光的來源竟只有天空方向那方寸大小的光線投入,關在裡面的人因爲等待的只有死亡,沒有一絲生氣,灰敗,陰暗,整個大牢因爲建在地下,陰冷潮溼,天牢的一切都透露着死亡的氣息,有着腐敗的氣味,令人作嘔。

而在這樣昏暗的天牢,竟出現一個光鮮靚麗的嬌俏身姿,華麗的衣服,鳳髻邊垂下的金步搖,面上輕籠的黑紗,都遮蓋不住這個女-人逼人的華貴之氣,蓮步款擺,無疑是個美人。

因爲這樣的一個美人,天牢晦暗之色也彷彿有了一息亮色。天牢內死氣沉沉的人躁動起來,爭先恐後的擁向手臂那麼粗的門柵,“救我!”“救我!”

嘈雜的聲音,讓華衣美人,微蹙了眉頭,天牢腐敗的氣味衝得她很不好受,用絲巾微微掩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