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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

“墨雨哥哥,烈風哥哥他……”秦情的情中滿是擔憂,方纔她叫了北冥烈風好幾聲了,可是後者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不僅沒有理她,甚至還把她推了個踉蹌,幸得北冥墨雨扶住纔沒有摔倒,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北冥烈風雖然冷漠,但是對秦情,還是有一份寵溺在。

秦情有些委屈。

已經過了七日了,自從生日那天遇到那個白衫女子後,北冥烈風就變得有些不同以往了。

“情兒不要多慮,大哥他不會有事,只是累了吧。你也別在這兒守着了,大哥他想通了,自會出來的。”北冥墨雨輕嘆一口氣,自已又何嘗不是在等,等着北冥烈風出來給一個答案?

“嗯。”秦情乖巧的點點頭,聲音有些悶悶的,跟北冥墨雨福身道別,就回了自已的落情苑。

“大哥……結果不是很好麼?”北冥墨雨看着風苑的大門,喃喃的輕語,俊眸也眯了起來,似是在思量什麼。

“莫平!”

“屬下在。”聽得北冥墨雨的呼召,莫平從暗處現身,現在他雖然不再是暗衛,但是當年的習慣猶在。

“去風雪樓,我要見紫研。”

“是。”不問理由,只是服從,莫平已經離開,尋了莫文一同前去打點一切。

如果不能從那幾個女子身上得到答案,那麼,或許可以從紫研身上下手?這個女人有那麼一點喜歡莫文,那麼用用美男計,也未必不可。

北冥墨雨聳聳肩,撣了撣白衫,狀似優雅的旋身而去,實則在那些個丫鬟們眼中,跟個痞子沒什麼兩樣。如果不是膚色曬得太黑,還略有兩分“風流小王爺”的舊貌。

風苑書房。

北冥烈風已經喝了整整一罈子酒,他好想大醉一場,可是千杯不醉的他,才知道,想醉醉不了,也是一種痛苦的折磨,他又拍開一罈酒的泥封,仰頭飲下,來不及全部飲下的烈酒順着脖子淌到身上,整個書房瀰漫着濃郁的酒香。

“湛依……你是在折磨我嗎?你就是這樣報復我嗎?你既然已經不在了,爲什麼一直住在我的心裡?可是既然住下了,爲什麼又一直不來看我?你不是要報復我麼?那你來啊!爲什麼……連夢裡也不肯來?”北冥烈風癡癡的看着一副畫,畫中一個嬌俏的女子,身着紫衣,明眸顧盼,嘴角噙着笑意,在梅樹下輕撫伽椰琴。

沒想到,自已如今唯一能看到她的辦法,竟然是另一個男人爲她畫的畫像。

北冥烈風自嘲的笑笑,嘴角抽動,卻怎麼也笑不起來,又狠狠的飲下一大口酒。

他望向畫中的提款:

南方有佳人,愛梅知秋盡。

初聞暗香浮,雪出方見蕊。

南廷宇,沒想到我們朋友一場,連對女人的喜好也是一樣……只是,你曾得到過她的愛,我呢?我呢?北冥烈風狂燥的掃開桌上所有的東西,暴烈的想要撒毀那副畫!可是拿到手中後,手劇烈的顫抖着,最終也沒能下得手去。

湛依,怎麼辦?我還是放不開,捨不得!如果你要報復我,你就到我夢裡來啊?哪怕是見上一面,我也甘心了……

一行清淚從俊面滑落,五年前沒有落下的淚,此時無聲的落下。

已經到了午時,落日山的炎日,讓毒潭的溫泉快要沸騰,但是潭中的女子仍是一動不動,如同入定一般,一邊護法的七女也不免心驚,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

又過了良久,那女子才沖天而起,不着一物的玉-體沾着水氣,輕盈的落到岸邊。

“宮主,成功了?”紅衣驚喜的問道。

“嗯。”女子的長髮披散在身前,恰恰遮住雙-峰的兩點司馬紅,溼漉漉的身體泛着粉色的水氣,氤氳着一雙桃花美目,如同剛出浴的美人魚一樣誘惑。

七女均是一凝,饒是女人,也不能不被宮主的美態打動。

“宮主,請更衣吧。”青衣細心的另取過一件白衫,替從毒潭出來的女子換上,經過這一夜落日山泉水的清濯,體內的淤毒終是快褪卻乾淨,被喚做宮主的女子氣行一週,滿意的看到自已身體的變化,望向潭中那個清麗的倒影,臉上的灰敗氣息已經退盡,取而代之是五年來不曾有過的健康粉色。

啓齒輕笑,明眸善睞,如春花初綻,晃了旁人的眼。

“宮主可真美……”紅衣眼中滿是欣喜。

“是啊!今日驅毒成功,也可回炎煜向老祖覆命了!恭喜宮主!”橙衣、紫衣等女也上前來齊齊福身道喜。

“只是可惜了,宮主左肩上還有一處抹不去的烙痕,生生毀了宮主無瑕的美膚……”黃衣年紀尚輕,頗爲可惜的小聲嘟囔着。

紅衣冷下面來,狠狠剜了她一眼,黃衣吐了一下舌頭,不敢再說。

烙痕麼?

白衫美人如青蔥般的玉指輕拂上左肩那裡,手指輕抖。

不,不用抹去,那個印跡,留着,時時刻刻提醒着自已曾經所受的傷害,提醒着自已,活着,就是爲了報仇……

那個傷害自已的男人,她將用己之命發誓,此生註定糾纏,不死不休……

“宮主,時候也不早了,我們答應老祖的,解了毒就回炎煜,而且王也在候着宮主返程,就不要再在北城耽誤了吧?”紅衣無疑是七女中的首領,除了白衣女子,衆女均是聽她號令。

“嗯,本宮自有分寸。北城中,還有一些故人,我不得不去會一會。本宮這麼多年來,就是爲了這一天,相信老祖也不會不依我的。”白衣女人清冷的說道,但卻毋庸置疑。

“這……是。”衆女只有聽從。

“走吧!”白衣女子裙襬微旋,散出一朵蓮花,人已飛起如仙離去,衆女也施展輕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