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長寧見大祭司已經發現了自己來到了這裡,臉上也沒有任何尷尬的神情,反倒很是無辜的看着大祭司。符長寧這副神情分明就是打算裝傻,一直裝下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大祭司臉上卻是帶着幾分笑,實則沒有任何表情的看着符長寧開口道,“安寧姑娘,看夠了嗎?”
讓符長寧覺得詫異的,是這大祭司說的竟然是一口流利的漢語,一點也沒有大重其他人有些含糊的感覺。但是符長寧並沒有把自己詫異的心情表達出來,反倒也是含笑看着大祭司,“現如今可是大祭司您怎麼不穿衣服,怎麼能夠怪我多看您兩眼呢?再說大祭司這身材這麼好,怎麼能怪我多看兩眼?”
符長寧和一般女子不同,此時最是會扯皮耍無賴。反正現在符長寧是被這大祭司抓了個現行,爲了氣勢上不輸給這大祭司,符長寧說什麼,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承認自己的錯誤。再說這個大祭司嘴巴上問着符長寧看夠了沒有,但是實際上這人做的事情,卻像是一點也不介意一樣。
看到這裡,符長寧不由得只能在心裡讚歎一句,這大祭司果然是大祭司,果然和常人不同。如若是換做了其他閨中女子,怕是此時早就要尖叫出聲,找人來找符長寧的事情了。可是這大祭司倒好,竟然能夠如此氣定神閒。符長寧這心裡不想佩服,也是難的。
不過說句真心的話,那便是符長寧此時,其實也是有些尷尬的。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男人嘛,還有些衣不蔽體。還在她已經是嫁做了人婦,否則如若是以前的少女心性,縱然符長寧這臉皮再厚,此時心裡也是要覺得有幾分窘迫的。
這樣想着,符長寧輕輕咳嗽了一聲,試探性的問道,“大祭司不用穿上衣服嗎?我雖然不介意多看幾眼,畢竟秀色可餐。但是大祭司,您就不怕冷嗎?這初夏,多少也是有些冷的。”
符長寧話說完,就裝模作樣的打了一個噴嚏。可是從始至終,這大祭司就帶着一張冷淡
的臉,面無表情的看着符長寧。這一瞬間,符長寧心裡卻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她多少覺得有些尷尬,但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錯誤可言,如若在這個時候承認是自己錯了,那不是事先就在別人面前失去了一些仗勢嗎?
只是這大祭司也真的是迷一樣的存在,他分明是這大重國標誌的藍色眼珠,可是竟然說的一口流利漢語。那日裡在草原上見到這大祭司的時候,他說的可是胡語,而且對着符長寧說話時,絲毫沒有露出會說漢語的跡象來。
所以,難道這大祭司身上,也有着許多謎嗎?這樣想着,符長寧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既然這樣的話,那她這一趟來的,還算是值得的。
大祭司和符長寧兩個人就像是再進行什麼爭鬥一般,刀光劍影,就在兩人的眼底流淌。不過大祭司是錯誤的估計了符長寧這臉皮的厚度,他看了許久,符長寧都沒有一般女子躲閃抑或是覺得有幾分慚愧的神情來。所以此時大祭司有些好笑的在嘴角帶了一抹笑意,這才慢慢開口道,“安寧姑娘真的是一個有趣的人。”
符長寧這邊自然是不放過大祭司話裡的漏洞,立刻反脣相譏開口道,“我還以爲大祭司會說是你輸給我了呢,這樣看,倒是安寧想多了。”
大祭司見符長寧對着自己“不依不撓”,臉上卻也沒有幾絲不悅抑或是不安的神情,反倒仍是笑着看着符長寧,“安寧姑娘現在這話說的,可真的是有趣。我既然爲大祭司,自然不能像是常人一般追逐名利。況且,安寧姑娘覺得,這名是何利又是何?安寧姑娘從榮國到了建蒙現在又來了大重,我覺得姑娘這心裡對這兩個字,自然有着常人無法比擬的斷定來的。”
符長寧聽到大祭司竟然把自己的往昔說的這般直接,臉上的表情卻是立刻變得有些不好看了起來。但是此時這大祭司卻仍是笑着看着符長寧,“安寧姑娘不必覺得驚慌,我知道這些,和我不知道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你想我知道,我便知道。你
不想我知道,我便不知道。”
這人……怎麼比符長寧還胡攪蠻纏?看到這大祭司一言一語裡盡是些威脅自己的意思,向來不甘示弱的符長寧立刻冷哼了一聲,“你這個人也真的是伶牙俐齒,但是我現在倒是覺得,你應當不是成德的人。”
大祭司仍是笑,“我是誰的人,對安寧姑娘您一定影響都沒有。您有您的事情要做,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我們兩個既然不會損害雙方的利益,那您覺得我爲誰辦事這件事情,重要嗎?”
聽了這大祭司的解釋,符長寧卻是忍不住笑了,“你這人啊,真是好生囉嗦。”
大祭司也只是笑,“我這裡平日裡不來什麼人,問的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現在安寧姑娘來了我這裡,我自然像是得到了知音,這心裡自然是想要和安寧姑娘多說幾句話的。也不知道安寧姑娘會不會覺得我厭煩。”
“大祭司您這麼……儒雅帥氣,又聰明無可比擬,我又怎麼會覺得您厭煩呢?”符長寧聽完大祭司剛纔說的話,此時纔將目光放在了大祭司那張臉上。方纔她剛進來,就看到了大祭司那一雙猶如湖水般澄澈的眸子,倒是一時也忘記去看着大祭司的容貌。
這樣一想,符長寧這心裡卻是隱約覺得有些不自在了起來。原因就在於這大祭司,每次總是有着這種獨特的本事,能夠讓人不經意間,就自動忽略了這大祭司的臉。這樣一想,這人也真的是好大的本事。
所以方纔符長寧說話時,才一定強迫着自己再次“耍流氓”盯着這大祭司的臉去看。只是這一看,符長寧卻真的要讚歎這大祭司可真的是一個美男子了。他不算白,但是肌膚蜜色,想必是經常在這屋子外面……咳咳,曬太陽的緣故。他有一雙藍色的猶如天空般清澈的眸子,他的容貌猶如刀斧修飾一般,甚是有型。
這大祭司很是奇怪的,將一種陰柔的美和一種烈性的美,完美的容在了一起之後,這張容貌,卻是不由得別人忽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