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杜不忘就帶着明汐悄悄的混入了真覺禪寺的大慈閣三樓之上。
因爲倆人已打聽到了,皇帝朱厚熜燒完香後,會來這大慈閣三樓進齋菜。
而杜不忘與明汐正躲在這三樓皇帝即將進食齋菜旁的壁籠一側。
倆人一直等到午時,躲過了數次侍衛和廟中和尚巡查後,才終於等來了皇帝朱厚熜。
只見此時,朱厚熜身穿一青色道服,一身道士打扮,走到早已備好的蒲團上坐下後,便馬上有和尚搬來一長桌,然後便陸續上了一碗清粥和幾盤素菜,這些和尚便都退了出去,只留了朱厚熜一人在此喝着清粥,吃着素菜。
可見朱厚熜此時似乎心情大好,喝了口清粥後,便自言自語念起了詩句:
“通衙誰見凌虛閣,留與居人作偉觀。”
這時杜不忘見此,便走出來說也念了一句:
“保定城中真覺寺,今得靈清仙人至!”
朱厚熜,這時驚了一下,一聽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馬上擡頭一看,滿臉驚訝的對着杜不忘說道:
“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杜不忘笑了下,說道:
“二弟你可別忘了,你大哥我可也有神出鬼沒之名呢!”
朱厚熜也笑了笑,然後說道:
“你這神出鬼沒可是當年在北方與韃靼人作戰時,韃靼人所賜呢,怎麼也用到了這裡了?”
杜不忘便在地上也找了個蒲團,坐下後,對着朱厚熜說道:
“我這次來,是陪一個人來找你的!”
朱厚熜馬上問了一句:
“是誰能讓你大哥帶他來找我呢,我這可是第一次聽說!”
杜不忘便指着前方說道:
“你看,就是她了!”
然後又說了句:
“你們聊吧,我去外面走走!”
然後出門後,迅速制住了門外兩個看守侍衛,自己守在了門外。
這時朱厚熜見到挺着肚子明汐出來了,更是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明汐。
明汐見朱厚熜如此看着自己,便說了句:
“想必皇上您也吃驚我怎麼會躲在這裡等你吧?”
朱厚熜便馬上走到明汐身前面露關心的說了句:
“愛妃,你不是在宮中養胎嗎?怎麼挺着肚子這麼遠跑來這保定了,你就算不在乎自己身體,也要想想你肚子裡我們的皇太子啊!”
明汐輕輕咬了咬自己嘴脣,推開了身前的朱厚熜,然後轉過身說了一句:
“皇上,我這次來,是有事想同你說清楚的!”
朱厚熜便又跟到了明汐身前,望着她說道:
“有什麼我們回宮說就好了,何必在這裡呢?”
明汐又轉過身繼續背對着朱厚熜說道:
“我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同皇上您說清楚!”
朱厚熜堅持便坐回蒲團之上,然後對明汐說道:
“愛妃,既然你有事要同朕說,那你就坐下好好說吧!”
明汐便直接坐到了朱厚熜吃齋的長桌之上,對着朱厚熜說了句:
“陛下,你可以答應明汐,若我告訴你實情了,你可以原諒明汐我嗎?”
朱厚熜回了句:
“愛妃,那不管什麼事,朕都不會怪你的,你說吧!”
明汐緩了一下,說道:
“陛下,您聽說過建文帝嗎?”
朱厚熜一聽,然後說了句:
“你說的是我朝建文帝?”
明汐回着:
“正是!”
朱厚熜便說道:
“建文帝雖無過,但用人失當,所用那些官員據是些惡意挑撥我先祖太宗皇帝與建文帝叔侄關係的歹毒之人,導致他們叔侄反目,在我先祖太宗皇帝進應天府時,也就是一百多年前不是在應天府宮中**而亡了嗎?”
明汐回了句:
“那陛下沒聽說過太宗皇帝曾派當時宦官鄭和數次出海想找尋建文帝消息這件事嗎?”
朱厚熜便回了句:
“這些據說都是傳言,不過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也難辨那些是非了。”
明汐便說道:
“可是這些事雖過去了,可是太宗皇帝之後數代帝王並沒放過建文帝和他後人!”
朱厚熜這時馬上說了句:
“愛妃,你怎麼今日總跟我提建文帝呢,難道他當年沒有死,你知道他下落?”
明汐回了句:
“是的,我現在就想告訴你,當年建文帝並沒有死去,而是逃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海島之上!”
朱厚熜聽完,愣了一下,馬上又問了句:
“愛妃,你在哪聽到這些消息的?”
這時明汐說了句:
“因爲我就是建文帝之後!”
然後從懷中拿出了在蓬萊島帶過來的一番建文帝親筆詩句,只見上面寫着:
“誰將玉指甲,掐破天上痕!影落寒潭底,魚龍不敢吞。”
朱厚熜這時仔細詳看了下這子畫,然後說道:
“這確實是建文帝真跡,還有這璽印,這首詩乃是當時太祖皇帝命諸皇子吟詠新月時,建文帝幼時所作,不過當時太祖皇帝聽到此詩後並不開心。”
然後馬上又問驚異的問着明汐:
“愛妃,你怎麼可能是建文帝之後?”
明汐說道:
“我是建文帝逃難後所生幼子朱文竈的孫女朱明汐,按輩分應該是你姑母輩,當我從我父親那得知此消息,當時我也是震驚不已!”
朱厚熜這時呆住了,過了半響纔回過神,然後又說了句:
“沒想到愛妃我們是同宗,愛妃你也是我們皇室之後!”
然後馬上又問:
“明汐,可是你肚子裡已經有了我們的太子了,這個消息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好嗎?”
明汐回着:
“我當然明白,可是我想告訴你……!”
朱厚熜這時一句:
“那普惠不是扶桑的親王嗎?他怎麼可能是建文帝之後?”
打斷了明汐的話。
明汐只得把真假普惠之事與朱厚熜說了一番。
朱厚熜聽完後,繼續又問明汐:
“那岳父大人現在在哪呢?我們要把他接到宮中好好贍養起來!”
明汐說了句:
“他在城外等我,皇上,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
朱厚熜說了一句:
“明汐,你說就是了!”
明汐便終於鼓起勇氣說了一句:
“皇上,其實我腹中胎兒不是你的!”
朱厚熜聽完後,直接從蒲團上跳了起來,然後抓着明汐手問了一句:
“明汐,你剛纔說的什麼?”
明汐又重複了一遍:
“我腹中胎兒不是皇上您的!”
朱厚熜一激動,然後緊緊抓着明汐手,大聲問了一句:
“那你告訴我它是誰的?”
明汐便說道:
“我覺得它不是皇上您的,您應該開心纔是,爲何這樣呢,我剛纔也同皇上說了,我與皇上您是姑侄關係!”
這時朱厚熜直接用力給了明汐一巴掌,然後扯着明汐說道:
“你給我說,它是誰的?”
杜不忘這時聽到聲響了,也忍不住,衝了進來,直接把朱厚熜推到了一邊,把明汐摟在了懷裡,然後對着朱厚熜說了一句:
“明汐肚中孩子是我的!”
朱厚熜這時顫抖着手,指着杜不忘說道:
“大哥你……你……!”
杜不忘見此,趕緊對着明汐說了句:
“既然也說清醒,我們趕緊走!”
шшш ✿Tтkд n ✿C〇
然後擁着明汐就下了這大慈閣,這時只聽見朱厚熜在樓上對着下面大喊着:
“給我把他們抓起來,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
杜不以爲便拔出太阿劍,一手擁着明汐,一手揮舞着太阿劍,殺出了這真覺禪寺,一直逃到了城外與岳父普惠和岳母玉蓮約好的地方。
這時卻見到此處似乎發生過打鬥之狀,而地上似乎還有一灘血跡,而馬車卻正常的停留在樹邊。
因爲後面不遠處有追兵,杜不忘馬上拉開馬車車簾,想扶着明汐上車,卻發現馬車上居然有一個老道士笑着走了出來,把杜不忘驚了一下,這道士正是邵元節。
杜不忘趕緊把明汐扶到一旁樹邊,然後拿着劍對着邵元節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我岳父普惠大師呢?”
邵元節又是大笑一聲,對着一旁樹林處喊了一句:
“把他們倆個老的給我帶出來!”
不一會便有幾個士兵押着受傷的普惠和玉蓮走了出來。
這時只聽普惠對着杜不忘喊了一句:
“別管我們,趕緊帶着汐兒走!”
這時朱厚熜正好也帶着無數人馬,靠了過來,便對着杜不忘說道:
“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逃!”
然後過來指着普惠說了句:
“你就是那建文餘孽朱見羔吧?”
普惠大笑了下,然後回了句:
“原來你就是亂臣賊子朱棣的後人啊,見到你叔祖了,還不給我跪下請安!”
朱厚熜便回了句:
“建文帝餘孽,如今居然還如此狂妄自大,不過朕有的是辦法治你!”
然後走過來對着明汐說道:
“汐兒,你真的太讓朕失望了,朕這輩子除了蓮兒,我只喜歡過你,沒想到你居然這樣對我!”
杜不忘這時擋在明汐身前,對着朱厚熜說了句:
“我與明汐本來就是相愛的一對,是你拆散了我們,你還有臉來說她?再說她身份是你皇姑,你當尊重他!”
朱厚熜冷笑了下,說道:
“建文餘孽,早都被除籍了,怎配入我大明皇室?所以他沒資格做我皇姑!”
杜不忘便說了句:
“好吧,那你現在想怎麼樣?”
朱厚熜指着杜不忘與一旁普惠、玉蓮、明汐,說道:
“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我要通通抓回去慢慢折磨致仕,讓你們嚐嚐我此時心裡的痛苦!”
杜不忘便說道:
“好吧,既然落到你手上了,我也任命了,我只希望你放過明汐和他腹中骨肉!”
朱厚熜直接回了句:
“不可能,我是不會放過那賤人和與你所生的那孽種的!”
杜不忘見此便走過來摟住明汐,對着她問了一句:
“明汐,你後悔過跟我在一起嗎?”
明汐搖了搖頭,說道:
“不後悔,因爲跟你在一起那些日子是我一輩子最開心的時光!”
杜不忘便說道:
“我也是!”
然後轉過身對着朱厚熜說了句:
“既然你不放過明汐和他肚裡孩子,那我跟明汐今天就戰死在此,也不會屈膝而亡!”
然**着劍就朝朱厚熜刺了過來。
一旁邵元節見此馬上跳了過來,救開了朱厚熜,揮掌就朝杜不忘打來,杜不忘與邵元節對了幾招後,自然開始漸漸不敵,而被邵元節一掌打傷在了地上。
正當杜不忘絕望之時,卻聽見附近突然滿山遍野叫着:
“抓住妖道……抓住狗皇帝……抓住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