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兩邊爲難
上官青雲冷笑着轉過身對申侍郎說道:“我說申大人你還真是勇氣可嘉,當真是朝中的楷模,竟然主動請纓還真是讓人好生佩服啊。”
林博正見上官青雲此話說的頗是露骨頓時不悅,眉頭緊皺滿臉擔憂的看着申侍郎,這申侍郎是一根筋通到底的武將,可不要同上官青雲這個老匹夫吵起來纔好
。
只見申侍郎頗是不屑的迴應上官青雲道:“王爺是不是歲數大了,所以這記性也變得不如從前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當初若不是王爺沒有把慰問將士亡靈的事情做好,章大人又怎麼會再次替您前去邊關呢?若是章大人沒有此番行動,又怎麼會遇到衛國來犯?不過要我說章大人若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只怕還真是要好好的感激他這個親家公呢?若不是王爺您多次向陛下啓奏,只怕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一個太尉去邊關吧。”
申侍郎說完這話,哈哈大笑起來。
其他不知內情的大臣忽然聽到申侍郎的這番說辭,這才終於明白爲什麼陛下會讓一個太尉去邊關這麼危險的地方。
上官青雲被申侍郎這番話氣的是臉皮漲紅,身子也跟着微微顫抖,幹瞪着眼睛盯着申侍郎。
此時坐在朝堂之上的韓銘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黑着一張臉,起身說道:“退朝。”
隨後拂袖而走。
衆大臣見韓銘哲離開,紛紛恭送。
上官青雲起身後冷眼斜覷了申侍郎一眼,然後朝着他拂袖,冷哼了一聲。
離申侍郎最近的林博正怕事情鬧大,暗中扯了扯申侍郎的衣服,誰知竟被申侍郎一甩而落。
申侍郎見上官青雲要走,忙上前兩步攔着他說道:“上官青雲你安的是什麼心。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也不值得我去說,章大人這次若是能夠平安歸來的話,我既往不咎,否則的話你就別怪我申某人不講情面。”
上官青雲聽到申侍郎這麼說頗有些顧忌,但是一想到今日他竟然在朝堂之上頂撞自己,而在朝中同僚的面前有這麼不給他面子,早已氣的是胸口隱隱作痛,哪裡還顧得上別的,此刻他只想擺脫這個沒心眼的申侍郎。
上官青雲便說道:”我上官青雲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咱們走着瞧。“
其餘的大臣見他們撕破臉皮,紛紛勸解申侍郎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王爺。更何況他還是當今聖上的親舅舅,就連陛下處處都還讓他三分,你又何必爲逞一時口舌之快,惹怒了他呢?更何況你同章崧章大人並未有什麼交情,若是爲了他你和王爺撕破臉面
。到頭來吃虧的可是你?”
申侍郎不以爲意的說道:“陛下怕他我申某人可不怕,他今日能有機會再次回京,若不是章大人從中幫忙,他如何能有機會回來。現在倒好,他不知道感激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見死不救。真是卑鄙,章大人也真是瞎了眼纔會讓自己的兒子娶這樣人家的女子。”
其餘的大臣見勸說不動,紛紛搖了搖頭。看來申侍郎和上官青雲的樑子算是結下了,這下申侍郎只怕在朝中的日子也漸漸的不好過了。
…………
韓銘哲坐在榻上,一臉的怒氣,左雲飛站在他的前面只是望着案子上的那摞奏摺,不說話。
韓銘哲怒道:“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情想必你也聽到了 。滿朝文武大臣竟然沒有一個能夠指望上的,你看看他們出的都是些什麼主意。一遇到事情就知道互相推卸責任,沒有一個人能夠用的上的,大齊每年花費這麼多的金銀難道就只能是白花了嗎?”
韓銘哲氣憤的拍了下桌子,桌子上攤着的沒看完的奏摺晃動了幾下,又恢復到平靜。
韓銘哲停下來,想了想道:“上官青雲這個老匹夫是更加的猖狂了,他的勢力也越來越大,若是不及時鎮壓的話,只怕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左雲飛聽着韓銘哲這一通抱怨之後纔開口說道:“那不知陛下有何打算,林博正大人說的對,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趕緊另派人手和兵力前去援助章大人和將軍。”
左雲飛皺着眉頭說道:“今日之事已經很明瞭,上官青雲的目的已經很明確。馮毅是我們大齊難得的一位將才,若是大齊真的失了馮毅,那在戰場之上只怕陛下損失的可就不止是一個將士那麼簡單的了。”
左雲飛說的這些韓銘哲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現在他還有所期待罷了,希望在不派兵力的前提下,馮毅能夠化險爲夷。畢竟現在的大部分兵力在別處駐紮,在短時間內將那些兵調過來,現在看來恐怕是來不及了。那麼唯一剩下的便只有駐守在朝堂的那些士兵,若是將那些兵力送往汜水,只怕萬一到時候上官青雲趁此良機攻進皇宮,只怕到時候別說是馮毅保不住,就連他都有可能會成爲階下囚
。
韓銘哲端仔細的分析着目前的形勢,若是不派兵,做最壞的打算,即便是失了馮毅,那麼上官青雲想讓自己的眼線去駐守汜水,他只要極力的阻止還有迴旋的餘地,但若是派兵前去援助的話,萬一上官青雲那個老匹夫趁機攻陷皇宮,只怕到時候才真是一無所有,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韓銘哲端起面前的茶水潤了潤喉嚨,也順便清醒一下腦子,這事還是要從長計議,急不得,不然那就是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左雲飛見韓銘哲不說話,心裡也急了,說道:“陛下的意思呢,既然申侍郎想去汜水,倒也不是不可以,不管怎麼說申侍郎畢竟也是武將,若是他前去的話一定會旗開得勝,凱旋而歸,不過申侍郎爲人莽撞,做事匆忙,還應派一個能夠爲他出謀劃策的軍師,既然這主意是林博正大人提出來的,不如便讓他去,陛下覺得如何?”
韓銘哲猶豫着沒有說話,左雲飛又催促了兩次。
韓銘哲放下茶碗,這纔開口說道:“你先退下去吧,這事朕還要好好的想想。”
左雲飛見韓銘哲這麼說,心裡是咯噔一下,如此優柔寡斷真是不堪大任,事關緊急,哪裡還容許如此,若是再稍晚些只怕後果不堪設想,陛下到底是在猶豫什麼呢?
左雲飛正色說道:“陛下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若是到時候將軍他們遭遇不測,那後悔可就晚了。”
韓銘哲不耐煩的說道:“你先退下去吧,朕要考慮清楚再做決定的。”
左雲飛無奈只好拱手退了下去。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韓銘哲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只是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若是到時候真的遭遇到什麼不測的話,那也只能是自求多福了。現在朝內已經有不少的大臣同上官青雲交往甚密,若是長此這樣下去的話,只怕是大勢已去。
想到這裡左雲飛長嘆一聲。
很久以前當他第一次見到韓銘哲的時候,韓銘哲不過是一個到處逃生的太子。
後來他竭盡全力的輔佐韓銘哲,把那些殘留的勢力盡數消滅,使他的江山更加的穩固,也使得一直緊皺眉頭不得舒展的韓銘哲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
他從來也沒有奢求過要從韓銘哲這裡得到過什麼,所以他甘願請纓做韓銘哲的貼身侍衛,不帶一兵一卒,不要加官封爵,他只要自由自在。
韓銘哲待他雖說比不得從前那般信任,但是也從未薄待過他,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還是會和他一起商討,只是不知今日爲何,左雲飛隱隱的覺得韓銘哲對自己有了防備之心,對自己的意見也聽不進去,他不知道韓銘哲今日是怎麼了,爲什麼一向在大事上從不拖泥帶水,優柔寡斷的韓銘哲今日卻猶猶豫豫。
左雲飛不懂,難道是因爲做了皇帝,所以纔會做起事來,瞻前怕後嗎?
從前有一次也是因爲韓銘哲優柔寡斷,導致他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及時的趕回來,這才最終導致秋錦瑟嫁給了章季軒。
這些事情,左雲飛從來都不曾向韓銘哲提及過,對於左雲飛來說江山社稷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唯有愛才是他最想得到的。
可是現在佳人已經嫁給他人,他現在已是一無所有,或許當他決定救韓銘哲的時候就一無所有了。
左雲飛仰頭看着那湛藍的天空,一滴清淚劃過,飄忽不定的雲彩不知何處是它的歸宿,那他呢?他知道嗎?哪裡纔是他的歸宿呢?
是這個冰冷的沒有絲毫人情味的皇宮嗎?
左雲飛從來都不曾問過自己這樣做值不值得,到底值不值得,爲了一個他從來不曾想過要擁有的東西卻放棄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左侍衛。”一聲婉轉的聲音在左雲飛的身後響起。
左雲飛不易察覺的擡手抹掉那滴清淚,轉身看向身後的人。
身後站着的那個身穿粉白色衣裙,披着火紅色披風的人竟然是章清荷。
只見章清荷微微側身行禮道:“沒想到還真是左侍衛,原本還以爲認錯人了呢?”
左雲飛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不知娘娘找奴才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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