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129伴君如虎求首訂
秋錦瑟一路跑回初曉堂,眼角溢出的淚水彷彿是涓涓的溪水一樣,無論她如何擦拭,都擦不乾淨。
淚水順着臉頰一直流淌到腮邊,而後墜落到腳下的青石板上。
眼淚越揉越多,手指也因擦拭的緣故,變得溼噠噠的。
索性收住了手,任由眼淚流淌。
眼前的景物逐漸變得模糊。
腦海裡卻清晰的不停回放着章季軒摟着上官晨月親吻的畫面。
每一處細節展現的都是如此的清晰,畫面一點一點的放大,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上官晨月抖動的睫毛。
秋錦瑟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眼淚也不如剛纔來的洶涌了。
想必現在這個時間她們已經共度歡好了吧。
其實這樣也好,上官晨月家世和身份都要高出她一大截,這樣的她和章季軒站在一起纔是最般配的。
而她這幅樣子又如何配得上他呢。
不知什麼時候眼淚已經止住,若不是臉頰上乾乾的有些難受,她曾一度認爲自己不曾哭過。
爲了一個根本就不在乎她的人,是不值得她如此爲他難過的。
她見息墨上前攙住自己,又暗中緊緊的握了一下她的手。
秋錦瑟扭頭回報給息墨一個苦澀的笑容。
笑容僵硬在臉上,覺得有些猙獰,遂又收起了笑,轉而說道:“我還有你在身邊陪着就已經足夠了。”
息墨望着秋錦瑟紅腫的眼睛沒有說話,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秋錦瑟覺得自打翠竹離開她之後,她總覺得在息墨的身上彷彿能看到翠竹當年的影子。
想到翠竹,想到從前的光景,秋錦瑟發自內心的笑了笑。
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一百年以前她不過是一個人,一百年以後她還是一個人而已。
既然她始終都只是一個人,那她又爲何要爲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白白折磨了自己。
躲在暗處的人正好看到秋錦瑟笑,不由得看的有些癡迷,這些時日一來他一直暗中跟在她的身邊,隨時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雖說秋錦瑟笑的時候比較多,但是像現在這般放下所有的心思,放下所有的負擔,如釋重負的笑卻還是第一次。
呆在她的身邊久了,即便是隔得遠些。他也能清楚的聞見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即便沒有身上的味道,哪怕只是零星的腳步聲他都能清晰的辨認出來。
剛纔她梨花帶雨的樣子不知爲何看的他竟然心疼了一下。
他很是不解,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一舉一動竟然能夠輕而易舉的影響到他的心情。
衣襬搖曳,花枝亂顫,暗香浮動。
望着秋錦瑟漸漸遠行的腳步,付勇第一次這樣正大光明的站在這日光之下,明目張膽的望着秋錦瑟的背影。
望着她瘦削的肩膀。他有種想要擁上去保護她的衝動。
卻只能暗中握緊拳頭。
他不能。他和她的身份有別。
更何況他是來監視她的人,他如何能有這樣的想法。
…… ……
上官晨月見章季軒拂袖而去,連頭都不曾回一下,很是不悅。
脣上溫熱的氣息依舊瀰漫在鼻尖還不曾消退,舌尖上彌留的味道還在。
她還依舊沉溺於剛纔的親吻當中,沒有緩過神來。
章季軒就已經離開了。
上官晨月望着章季軒離去的背影。嘟着嘴坐在椅子上,將面前桌子上放着的茶水和點心猛地用手臂一掃。
噼裡啪啦的摔碎碟碗的響聲響徹在翠御軒內。
這響聲自然是把一直躲在屏風後面的彩真嚇得夠嗆。
剛纔章季軒厲聲的說話聲,她已經聽到了。
看來上官晨月這次是氣得不輕。
正當她在爲自己把事情辦雜。追悔莫及的時候竟然聽見屏風的前面有碗碟摔碎的聲音。
她登時嚇得驚慌失措,在屏風的後面團團轉,不知該如何是好。
卻一不小心竟將屏風撞倒在地。
原本上官晨月正在氣頭上,她轉過臉見屏風被推倒,怒目圓睜的看着屏風後面一臉驚愕的彩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如此笨手笨腳的蠢貨如何能擔當重任。若不是她把這事辦雜了,章季軒如何會發這麼大的火。
彩真見上官晨月這樣瞪着她。連忙繞過倒着的屏風連忙跪在了上官晨月的面前。
頭如搗蒜似的在地上使勁的磕,邊磕邊說道:“大少奶奶,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採蓮見這架勢早就嚇得往後縮了縮。
今番的事情她看的很是明白。
眼下不是她幫彩真說好話的時候。
也真是晦氣,若是她一早知道彩真這丫頭做事情竟會是這樣毛手毛腳,別說是小六子不讓她還那一兩銀子的賭資,就是讓她還二兩,她也不會安排彩真去做這件事情。
若是彩真回答不好的話,只怕今日連帶着上官晨月也不會輕饒了她。
採蓮暗地裡雙手合十,口中默唸了好幾句“菩薩保佑”。
上官晨月見彩真跪在磕頭,絲毫不爲所動,若不是因爲她的緣故,她何故會招惹章季軒的厭惡。
這些天一來,她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好機會,竟然被這丫頭給破壞了。
若是輕饒了彩真,豈不是太對不起她上官晨月自己了。
彩真額頭上的血跡早已經模糊了整張臉,面色猙獰的望着上官晨月依舊冷冰冰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這下子是真的沒有救了。
彩真扭過頭忘了採蓮一眼。
這一眼讓採蓮不寒而慄。
採蓮顫顫巍巍的低着頭走到上官晨月的身邊。
她咬了咬牙,邊說話邊密切的注意着上官晨月的表情。
她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少奶奶,既然彩真知道錯了,依奴婢看不如就饒了她這一次,也好讓她將功補罪。”
話已說完,行與不行就看彩真的造化了。
上官晨月聽到採蓮的話,揚起嘴角笑了笑。
這一笑讓採蓮心裡發毛。看來她又說錯話了,這下子只怕是弄巧成拙,連帶着她也要遭殃了。
上官晨月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她這一笑,十有**不會有好事。
可倘若她不爲彩真求情的話只怕小六子那邊也不好交差。
更何況彩真這個樣子,也是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不管結局如何,總之她已經盡力了。
上官晨月只看了採蓮一眼便說道:“來人,將彩真拖出去扔到後山。”
隨後便進來兩個體型健壯的小廝,一人一邊拖着彩真就要把她拉出去。
採蓮聽到上官晨月說要把彩真拉到後山,連忙跪在地上。
她目光懇切的望着上官晨月說道:“大少奶奶,萬萬不可。若是把她拖到後山,那她就完了。”
上官晨月對那兩個小廝說道:“你們先下去。”
彩真見上官晨月讓小廝下去,她又見採蓮跪在那裡替她懇求大少奶奶。也連忙跪到地上。而後偷偷的遞給採蓮一個感激的眼神。
採蓮只當沒看見,只是靜靜的看着上官晨月。
上官晨月見採蓮和彩真並排跪在自己面前,輕輕的哼了一聲。
旋即笑道:“吆,我還真沒看出來,沒想到採蓮竟然是如此的菩薩心腸。還真是讓我上官晨月很是敬佩呢。”
彩真聽到上官晨月說這話,很是欣喜,看來採蓮還真是在大少奶奶面前很是得寵呢。
這下子她算是有救了。
上官晨月收起笑容,擡起右手,她摸了摸戴在無名指上面的護甲。
很是平淡的說道:“既然你心腸這麼好,我看倒不如這翠御軒以後由你做主可好?”
採蓮聽到這裡。忙磕了一個頭,而後說道:“奴婢不敢。”
尚未來得及高興的彩真猛然聽到上官晨月的這番話,嚇得是往後倒退了一步。低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上官晨月呵斥道:“你不敢,我看你倒是敢的很,怎麼你剛纔還不是在幫我整頓翠御軒嗎?”
採蓮不敢說話,因爲她知道如果她一開口的話,她若還想繼續呆在翠御軒只怕是想都不要想了。
上官晨月見採蓮不說話。便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大聲的說道:“來人,把彩真給我拖出去。”
彩真一時間是哭天抹淚的苦苦哀求着上官晨月。
上官晨月只是用餘光掃了那兩個小廝一眼。
小廝會意。其中一個人一擡手肘便將正在哭鬧着的彩真給打昏了過去。
採蓮見小廝做事情是如此的乾淨利索,她知道若是再想見到彩真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她不由得嘆息,伴君如伴虎。
上官晨月見小廝將彩真帶下去,她繼續摩挲着手指上戴着的護甲。擡眼見採蓮還在那跪着,緩緩地說道:“你以後做事還是長點心,不要拿着我對你的寵愛當做你仗勢的資本。我今日能寵你,明日也就能廢了你。下去好好想想吧。”
採蓮自然是千恩萬謝的叩頭走了下去。
上官晨月輕輕的摘掉無名指上的護甲,仔細的看了看蔥鬱的長長指甲,很是滿意的笑了笑。
利爪只有更鋒利才能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東西。
踏出門口的採蓮望着外面即將落山的夕陽,不由得感慨萬千。
猛虎身畔豈容他人酣睡。
若是想以後能夠得到錦衣玉食,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先保住這條命纔是最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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