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愛上了他
秋錦瑟只得撿了些稍微有些乾淨的乾草坐在那,緊緊的抱着自己,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顧不得難聞的氣味,以及隨時跑出來的老鼠,她現在只覺得渾身上下冷的緊,迷迷糊糊間她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頭一歪就睡着了。
像是睡了一生那麼久,她動了動手指,覺得身上像是被壓着什麼東西,雖說很沉卻異常的溫暖,朦朧中聽見有人嘰嘰喳喳的說道:“她醒了,醒了。”
秋錦瑟擡了擡眼皮,可是眼皮很沉重,美目閃現出一條縫隙,模糊間看見有一張大臉映在自己眼裡。
她本能的想往後退,誰知卻被那人給攔腰扶起,那人緊緊的抱着她單薄的身軀,被那人抱得緊緊的,來人身上傳來一陣陣熟悉的氣味鑽進她的鼻尖,聞着那熟悉的氣味,她很是安心,她是那樣的累,順勢的把頭靠在那人的肩膀上,支撐着將要倒下去的額頭,闔上了美目,聽覺卻沒完全喪失。
“快把她放下,先讓太醫好好的看看。”
一個好聽的女聲響起,那人聞言溫柔的把秋錦瑟放在牀榻上。
離開了那個懷抱,秋錦瑟覺得世界一下子安靜了很多,只是隱隱約約覺得有一個溫暖的手搭在自己的腕上,依舊覺得腦袋沉沉的,又繼續睡了去。
待她睡醒後,已經是日薄西山了,室內暖紅的光亮灑在房間裡,形成一塊大的光斑,她用手臂支撐着牀榻,然後緩緩的直起身子,準備下牀,誰知雙腿虛弱沒站穩,一下子摔倒在地,她試着掙扎了幾下,卻無奈身上使不出一絲的力氣,只剩下沉重的喘氣聲。
這時匆忙的腳步聲響起,行至秋錦瑟身邊,邊伸手扶她邊說道:“二少奶奶,您怎麼起來了,可摔疼了,來,奴婢扶着您,慢點。”
秋錦瑟擡眼見是息墨,說道:“我只是有些口渴。”
息墨聽着秋錦瑟沙啞的聲音,心裡是一陣心酸,二少奶奶這次能夠活着回來,就已經是一大樂事了,她也不敢再乞求什麼,只要二少奶奶好好的比什麼都好。把秋錦瑟扶到牀榻邊,讓她半躺在那裡,轉身去倒水。
秋錦瑟接過茶盞,喝了,覺得很是舒暢,便讓息墨再去倒了一杯,兩杯茶水下肚,這纔有了精神。
息墨勉強的笑着說道:“二少奶奶可覺得餓了,今日廚房做的是您一向喜歡的香菇燉雞,可要奴婢現在給您盛些來。”
秋錦瑟聽到息墨說‘香菇燉雞’,肚裡便不爭氣的開始咕咕的叫起來,息墨聽到秋錦瑟的肚子再唱空城計,連忙轉身去給她盛飯。
望着息墨遠去的背影,秋錦瑟摩挲着泛白的手指關節,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原本不是在牢房裡嗎?怎麼會好端端的在自己的初曉堂呆着。
正當秋錦瑟胡思亂想的時候,息墨端着碗進來了,當息墨把這碗遞給她的時候,秋錦瑟並沒有接,她只是示意息墨把碗先放着,雖說肚子餓,但是剛纔的那兩碗茶水足夠讓她恢復神智。
“息墨,這些天是不是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不是被皇后娘娘抓進牢裡去了,怎麼會在這?”
息墨猶豫着說道:“是,是少爺把您救出來的。”
“季軒?怎麼會是他,那他現在人呢?要不要緊?”
息墨看着緊張萬分,緊緊的握着她手腕的秋錦瑟,說道:“少爺他現在沒事,您還是好好的照顧一下自己,好好的養身子纔是,您已經好幾日都不曾進食了,還是先把這碗飯吃了吧。”
秋錦瑟一擡手打翻了息墨端在手裡的碗,碗被打翻,熱湯灑在息墨的手臂上,火辣辣的疼,息墨顧不得疼痛,彎下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碎片,收在手裡。
秋錦瑟怒吼道:“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情?你倒是說話啊。”
見息墨絲毫不理會她的問話,秋錦瑟掀開錦被,穿上鞋子,準備往門外走去。
息墨見秋錦瑟要出去,丟下手裡的碎片,拉着她的衣襬,滾燙的眼淚滴落掛在腮邊,涼涼的順着臉頰滴落。
秋錦瑟扭頭見息墨拉着她,一臉悲傷的樣子,忙問道:“是不是季軒出事了,是不是他爲了救我被關進牢房了?”
息墨抿着嘴搖搖頭,哽咽的說道:“二少奶奶是真的愛上少爺了是嗎?所以才這麼關心他,二少奶奶難道忘了當初您是如何答應奴婢的了嗎?”
秋錦瑟聞言轉身復又坐在牀榻上,腦海裡想着的是身穿白衫在花圃裡朝着她微笑的章季軒:是啊,她此番這麼緊張他,難道是真的愛上了他。她搖搖頭試圖將腦海裡的影像驅趕開來,卻沒想到這一搖頭把她自己搖的眼冒金星不說,原本模糊的章季軒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清晰的連他嘴角那細微的細紋都看的如此清晰。
她這是怎麼了,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意章季軒的一切,她曾經答應過息墨不能對他動了真感情,不然她只會越陷越深,忘記曾經因爲他,她是如何失去香巧的。
想到香巧,秋錦瑟的心彷彿被人狠狠的揪着,痛的她額頭上冒出細細的冷汗,身上每一處都變得冷颼颼的。她決計不能愛上章季軒,不能,不能,香巧屍骨未寒,她此刻竟然爲殺害香巧的兇手擔心,不可以,不可以。是了,一定是這樣的,她之所關心他是希望他不要死,這樣她還能通過他來奪回屬於她的一切,她只是想當她的目的達到的時候,她能夠親手結果了他,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息墨望着內心掙扎的秋錦瑟,決定還是把實情告訴她,倘若她是真的愛上少爺,也罷,若是此生她能夠幸福,一切安好,香巧倘若泉下有知也會真心祝福二少奶奶的,更何況這幾天來,少爺對二少奶奶的感情,她是能夠分辨出來的,少爺是真心想對她好,也罷,只要二少奶奶好,報不報仇又有什麼關心呢。
秋錦瑟拉着息墨被燙傷的手腕,柔聲說道:“對不起,我剛纔只是太緊張了,你要不要緊,我只是想······”
息墨淡淡的抽回自己的手,說道:“奴婢不要緊,二少奶奶若是想知道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情,奴婢告訴您就是了,奴婢只是······只是希望您能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