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個萬老闆的講述,我沉默了許久,低着頭盯着緩緩上升的煙霧發呆,而樑胖子竟然紅了眼眶,他抽抽了鼻子問道:“那然後呢?煙兄,最後怎麼處理了?”胖子也說出了我的疑惑,我給他們二位重新倒了一杯茶後靜靜地等着答覆。萬志豪把茶杯拿到嘴邊輕輕的吹了幾口氣把漂浮的茶葉吹走後一飲而盡,砸了砸嘴回道:“能怎麼處理,我告訴她以後不準離開她亡地方圓五里,否則定叫她再死一次。”聽完胖子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按照電視或者小說的順序,你不應該是幫她投胎轉世嗎?給她許一個好人家!活着的時候被欺負的那麼慘,這成了鬼了你還要欺負。你要不要臉?”
萬志豪也不惱,自顧自的點了根菸說道:“乏了,睡覺去。”望着煙兄的背影,我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非魚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我和胖子說道:“不是我說,給大哥我跟煙,事兒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我這一聽這還另有隱情,連忙給非魚點了根菸說道:“魚哥,回頭你跟煙兄說說,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兄弟計較哈,您二位都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可千萬不能跟我們凡夫俗子一般見識。”非魚吸了一口煙說道:“不至於,神仙什麼的不敢當,畢竟術業有專攻,說白了我倆無非就是比你們更擅長處理這種事情,如果你讓我倆去做驢肉火燒一樣,那肯定也不如胖子。”胖子瞬間眉開眼笑的插話道:“要麼就說還得是我小魚哥哥,就是謙虛。大哥你說的沒那麼簡單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裡面還有好多事情?”非魚一口煙吐出來後說道:“不是我說,你不知道的事兒多了,人死陰壽六十年,這六十年它只能在自己的墓地附近呆着,受風吹受雨淋,不然爲什麼叫孤魂野鬼?陰壽不過完陰差不會接她去轉世的,除了幾個老傢伙意外,誰敢擅自插手陰間的事兒?”我仔細想了想非魚的這番話問道:“那魚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人死後當孤魂野鬼的這段時間,就是地府來清算這個人生前的種種,比如做了多少件好事多少件壞事,處以什麼刑罰,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什麼的?”非魚又一次拿起茶杯說道:“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有個屁天堂,人死都得下地府!你以爲煙兄他無情嗎?這種事兒我們早就見怪不怪了,比這更慘的我們都見過,那又如何?畢竟人就是人,這輩子也不可能勝過這天道。”
看着非魚滿不在乎的樣子,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卻又不想承認,我和胖子對視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不是我們那這食物路過,她也不會現身也就不會被萬先生打了一頓,更不會固定在墳墓邊受風吹雨打,這起因在於我們倆,所以我們必須要做一些什麼才行。”胖子盯着非魚點點頭附和道:“他說的和我想說的是一個意思,王哥就能代表我。”非魚看了看我倆又看了看四周然後若有所思道:“不是我說,你倆是聖母轉世?一個開旅館的一個開飯店的,跟着瞎操什麼心?你倆不學佛去白瞎了。”我被這一句話懟的滿臉通紅,樑胖子滿不在乎的說道:“這話怎麼說的,小魚哥我倆這不是也圖個心理安慰嗎,你說過幾天你們一走,這鬼又找上門來可怎麼辦?我倆也沒你們這本事,打又打不過,只能認慫了不是。”不愧與我常年拌嘴的胖子,反應就是快,非魚喝光了最後一杯茶之後盯着我說道:“你姓王對吧,想做好人好事學雷鋒學阿彌陀佛阿門是吧?好啊,我能幫你們倆想個辦法了斷這個心願,但是天道至公,凡事都有代價,你可想好了?”
我低着頭看着桌子上的菸灰,想着人死之後和着菸灰四處差不了多少,隨風起落,無人在乎無人關心。我的生活本就枯燥乏味,與其這樣平淡一生還不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今後我死後能得他人恩惠,也算是不枉此生了。想到這裡,我堅定地點點頭說:“再不出人命的情況下,我可以接受。”胖子隨後附和道:“我也一樣,我倆一個意思。”非魚拿出了他的圓盤說道:“既然你倆都沒意見,那我就幫你們一把。”說完就在屋子裡面轉了起來嘴裡還嘮叨着:“九九八十一步量天尺,上量宇宙之星辰,下測地府之冥魂,中測衆生之凡心。”我和胖子一臉懵逼的看着他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也不明白他在幹嘛,胖子輕聲說道:“老王啊,你說他能不能再給你家裡施法呢?不太像把,網上那羣道士施法的時候不是狂風驟雨電閃雷鳴的麼,這咋啥動靜沒有還跟個神經病一樣呢?”我也納悶這是在做什麼但是看着非魚一臉專注的樣子也不太好意思打斷去詢問只好告訴胖子別多嘴,安安靜靜的看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