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彆扭夫妻(1W)
不久之後,無論東方燕然多麼智計百出,多麼狡猾心狠,謝靜羽乃真正東方郡主的消息還是如火如荼的傳開了。
普天下的百姓都驚呆了
但,所有人的驚都比不上蘇王妃的驚所有人的呆也比不上酈王的呆
至於蘇王妃是怎樣的捶胸頓足悔不當初;怎樣痛哭流涕的嚎啕大哭;怎樣悔恨的恨不得投繯自盡以死向女兒謝罪還有酈王的各種自責、後悔,以及心疼與難受,這裡就不必一一贅述了。
因爲,謝靜羽失蹤了,和她一起失蹤的,還有玄蔘閣的閣主玄蔘此事有玄蔘閣的幾名殺手做證,鐵證如山
衆殺手齊曰:“那日月黑風高,額不,那夜月華如水,繁星如織,在嘉陵縣嘉陵河畔的蘆葦林裡,閣主玄蔘抓住了謝靜羽,豈奈那一日閣主吃錯了藥,腦子直接退化成豬他棄絕妙高深的武功不用,直接和謝靜羽滾成一團在泥水裡扭打。”
結果扭打來扭打去,衆殺手一個錯兒眼,他倆都不見了,並奇葩的就此失蹤,遍尋不着
兩個大活人憑空消失,而且兩人的身份又如此玄妙,真是把大家急壞了
三個月之後,在大家撲天蓋地的尋找之下,宮少陵撥得頭籌他找到了謝靜羽。
後面的事情,順理成章,可以說既在大家的意料之外,又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很快,宮少陵被東陵酈王欽點,成了東陵靜羽的郡馬。
又是舉國譁然,不,全天下譁然
有人說:“東陵郡主勇氣可嘉,爲報宮少陵之大恩,竟敢以身相許。”
有人云:“郡主爲了報恩也是拼了,竟然連命都不要了”
確實,要嫁給宮少陵的女子,那須得有非人的勇氣因爲丫的太能“克”了
萬幸這次許是宮少陵的厄運走完了,許是東陵靜羽纔是他的真命天女丫的不克了,婚事是前所未有的順暢,黃道吉日就擇在顧還卿和姬十二等人返國之後。
彼時,已是隆冬飄雪,北風呼嘯的臘月末了。
那個時候,北蒼已在黛女皇勢在必得的鐵腕之下,被滄月、東陵和南陽瓜分完畢,因滄月國是主力軍,滄月分得的那“一瓣瓜”最大,其次是南陽及東陵,最後連大越也得北蒼幾座城池。
紛紛擾擾,塵埃落定,硝煙戰火平息之後,受戰火殃及,被塗荼了將近大半載的北蒼百姓又開始安居樂業黛女皇是位很不錯的皇帝,她行仁政,親賦稅,任用黃宇爲相,政通人和,在滄月宮和軒轅族的傾力輔佐之下,她帶領着滄月開始創造盛世繁華
新年伊始,大越慶隆二十九年,滄月順昌二年,顧還卿等人終於浩浩蕩蕩的護送着大批寶藏回朝,同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莫影。
算來,離開大越已一年之久,顧還卿的生辰都是在路上過的,再見大越威嚴宏偉的厚重城門,竟恍若隔世
顧還卿忍不住矯情地嘆息:“彈指間,老孃又老了一歲。”惹得姬十二摁住她一頓好親,伏在她身上笑個不停。
回朝先去皇宮面聖。
金鑾殿上,莫影身着一襲淡雅而低調的服飾,目不斜視,一步步越過文武百官,朝着龍椅之上的慶隆帝緩緩行來,他錦衣烏髮,風姿卓絕,丰神如玉的模樣翩然若謫仙誤墜。
慶隆帝雙脣哆嗦,目光貪婪地盯着那張酷似姬十二的俊美臉龐,頓時老淚縱橫,心如刀割,癱在龍椅上哽咽喊道:“兒啊”
這一聲“兒啊”,飽含深情與自責,叫得所有人都覺得揪心文武百官無不心生惻然。
慶隆帝病了,原本他是滿懷激動的要迎出城外此次不光有個失而復得的兒子回來,還有無傷和無痕這雙小皇孫,怎奈太子姬睿命在旦夕,生命岌岌可危慶隆帝受此打擊,龍體欠安,差點一病不起。
對於姬睿的病,起初顧還卿摸頭不知腦,還對姬十二道:“我們都還沒有出手呢這敵人怎麼就先倒了,莫不是天意如此”
姬十二溫柔地擁她在懷,撫着她的一頭亮麗的烏髮笑而不語。
待慶隆帝與莫影團聚,龍體稍安之後,他立刻下旨命護國大將軍聶灝領軍去討伐禹國的龍氏父子。
這個時候,顧還卿才豁然明瞭,敢情姬睿的事與龍浩父子脫不開干係啊
姬睿的病着實讓人難以啓齒極嚴重的花柳病連醫術精湛的太醫都冷汗涔涔,一臉無地自容。
花柳病,顧名思義,該病的名字由尋“花”問“柳”而來,有的治的好,有的治不好,偏偏姬睿得的就是那種治不好的,且堂堂一國太子居然得了這種見不得人的髒病,若傳出去,舉國蒙羞
打落牙齒和血吞,肉只能爛在鍋裡,傳出去那是絕對不行的只能對外宣佈,太子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而姬睿染病的起因,也就是禍源,卻是龍浩父子送給他的兩個美貌女子這兩名女子生得美貌而妖嬈,能歌善舞,不折不扣的麻辣美人,姬睿貪鮮,日日與她們尋歡作樂,命她們侍寢,實打實的寵了一段日。
過後便不好了。
那段日子,東宮是“談虎變色”舉凡與那兩名女子有關的人和事,都被瘋了一般的龐皇宮屠戮殆盡,斬草除根
整個東宮血流成河,不知被龐皇后殺了多少人,砍了多少頭顱一時間,富麗堂皇的東宮如同陰森林的鬼城。
慶隆帝也傷心,進獻這兩名美貌女子的龍浩父子便成了衆矢之的,被龐皇后和慶隆帝遷怒在所難免。
顧還卿一點也不同情龍浩父子,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機關算盡,反誤性命,他們也算死得其所。
然而,當聶灝帶領征討大軍出發之後,她卻收到了東陵燕然的一封絕中必然存在的習俗,只要不觸犯“男女之大防”,女子之間相戀無傷大雅。
這是因爲古代女性封閉式的生活,女子大多隻限於在女眷、婢女間活動,由此,女性同性戀的現象比比皆是,有的是上流社會的以精神戀爲主的同性戀,如小姐與婢女之間、女友之間等。
也許在姬琉璃等人的心目中,這並不算什麼大事,她此刻也只是想打消姬琉璃這種怪誕的想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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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姬琉璃嘟起紅潤的雙脣,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有些生氣地道:“我不管,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滄月,反正表姐一直希望我去她那裡,她以前還承諾封我一個王侯噹噹的。”
“你以前不是說你連個公主都當不好嗎,何談王侯”
“今時不同往日,我也要與時俱進,令你們刮目相看”姬琉璃握着小拳頭,微微擡高尖尖的下巴,滿懷信心。
“”顧還卿淚,原來女皇大人的思想是可以傳染的
她還想說什麼,姬琉璃卻一副完全聽不進去的樣子,轉身就走,瀟灑的背影那叫一個乾脆果斷:“你說什麼都沒用,我回去收拾行李了,你不帶我去,我自己一個人去”
顧還卿望着她的背影直嘆氣,以前吧,她總希望姬琉璃變得堅強一些,別那麼軟弱,以至於人人可欺,可現在她照着她的意志在改變,她卻不知道這種改變帶給姬琉璃的是好還是壞。
人啦,總是那麼矛盾
不過在這個風口浪尖的當頭,姬琉璃能出去散散心也好,鑑於夜燕然那樣的悲劇收場,她希望姬琉璃能換個地方,換種心情,揮別過去的陰霾與沉重,生活會別有一番滋味。
此時此刻,顧還卿只覺姬琉璃是心血來潮才說的這一番話,並未放在心上,聽過也只是一笑置之,直至後來,她才悚然一驚原來,有些事情當初早有預示,只是她粗心的忽略不計。
還有一個人也叫她放心不下,那就是靜羽,不過她現在已是貨真價實的東陵郡主,又有宮少陵這樣能幹而富有的夫君,她能爲她操心的也有限。
東陵靜羽給她送了幾件自己親手縫製的衣裙,還有無傷和無痕的小兒衣裳她女紅好,即使當了郡主也未落下,做出的活計件件精緻而美麗,花樣也別出心裁,顧還卿常覺自愧不如。
她拉住靜羽的手,攜她在西亭坐下,一邊品着香茗吃甜美的點心,一邊看天邊的雲捲雲舒,聽春風輕語,賞桃紅柳綠。
那時正值陽春三月,風和日麗,春風送暖,靜羽童鞋一身緋色錦繡宮裝,烏雲一樣的秀髮中玉釵橫斜,身上環佩叮噹,襯得她越發的膚若凝脂,豔若桃李,一雙剪水雙瞳似照的出人影,輕靈若泉。
顧還卿便輕笑地拍了拍她的手,悄聲低語:“看來嫁宮少陵嫁對了,瞧瞧你這白裡透紅的膚色,只怕都是他的功勞吧。”
東陵靜羽臉一紅,桃腮染暈,垂眸喝了幾口茶,這才低聲道:“他待我是極好的,只是我好像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
顧還卿端着茶盞的手頓了頓,半晌才道:“玄蔘還不死心”
說起玄蔘此人,也是個難纏的主,東陵靜羽都和宮少陵成親了,並居住在大越的京都,他卻像個瘋子一樣,動不動就去刺殺宮少陵,儼然一副有他沒我,有我沒他的架勢叫人好不着惱。
在顧還卿看來,玄蔘這個人就是欠揍,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話說當初玄蔘追殺謝靜羽,於嘉陵河蘆葦叢把謝靜羽惹毛,欲與他同歸於盡,也許是當時兩人的動作太激烈,玄蔘的頭磕中水裡的一塊石頭,當場昏了過去。
謝靜羽一看他頭破血流,以爲自己鬧出了人命,且岸上又有殺手若干守着,她索性心一橫,拖着玄蔘重新紮入水中,水遁了。
遁了之後,她又起了惻隱之心,而且玄蔘還有氣,就這樣扔了他,她於心不忍。
於是她找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拖了玄蔘上岸,又尋了一些草藥幫玄蔘草草的敷上,權且死馬當作活馬醫。
玄蔘的命忒大就這種條件之下,他居然活了下來,堪比打不死的小強
謝靜羽本打算跑路,沒料到玄蔘醒過來之後,把什麼都忘了,傻乎乎的樣子像個白癡。
謝靜羽也懵了經過多方試探和旁敲側擊,發覺他果真忘了原來的一切,因此她靈機一動,騙玄蔘她是他的姐姐。
誰知玄蔘別的都不記得了,他卻“牢牢”記得一件事彼時,他目光格外清澈而犀利地盯着靜羽,斬釘截鐵地否定她:“不對,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別想用姐姐矇混過關。”
謝靜羽當場無語凝噎,忍不住氣的大吼:“鬼才是你的未婚妻”
然而無論她怎麼解釋或誆騙,玄蔘始終不上當,他堅信謝靜羽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兩人還是指腹爲婚。
謝靜羽被他弄的一個頭兩個大,非常後悔救了他。
但醒了的玄蔘雖然腦子不好使,武力值卻還是在的,水性也極有天賦,謝靜羽鬥不過他,而且她對大越並不熟悉,不知自己身在哪兒,只能跟着玄蔘瞎轉悠。
好在玄蔘身上不僅有各種治傷的藥,還有不少散碎的銀兩,夠兩人花銷一陣子。
玄蔘的頭因爲受傷,時常疼痛難忍,爲了養傷,他帶着謝靜羽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暫時住了下來。
在此其間,謝靜羽一直想逃,但與玄蔘鬥智鬥勇的結果卻往往不如人意,打個比方:如果她是有七十二般變化的孫猴子,那玄蔘就是如來佛祖她怎麼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是,玄蔘很喜歡謝靜羽,非常非常的喜歡她,是真拿她當自己的未婚妻疼,只要她不惦記着逃跑,他對她是百依百順,要天上的星星不敢給月亮。
謝靜羽對玄蔘的感覺十分的複雜他對她的好,她記得,但她卻知道這是玄蔘失憶後的結果,如若玄蔘想起了以前的一切,待她又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呢
宮少陵找到謝靜羽的時候,正是玄蔘恢復記憶之時,他的腦傷好了,憶起了一切。
事情本該到這裡就結束,然而玄蔘對謝靜羽的感情猶在,他仍然異常的喜愛她,戀着她而且他們還是親戚關係玄蔘是蘇王妃孃家那頭的一個兄長流落在外的兒子,蘇王妃的兄長已打算讓其認祖歸宗,回到蘇家。
玄蔘非常高興,他和靜羽是表兄妹,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可以娶自己心愛的女子了。
但,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因爲蘇王妃的關係,他比別人跟靜羽親,可也因爲蘇王妃的關係,他被火冒三丈的酈王例爲拒絕來往戶,老死不相往來,更別談什麼婚事了
而且玄蔘生於武林,長於江湖,他紅粉知己遍天下不說,還有兩三個妾侍,這倒也罷了,關鍵是他那些個紅顏知己有不少是武林俠女,個個都不消停。聽說他喜歡謝靜羽後,雖然礙於對方是東陵郡主的關係,不敢輕拭其鋒,但仍有不少上門軟硬兼施,硬要跟靜羽做姐姐妹妹。
這下真把謝靜羽惹毛了,她喜不喜歡玄蔘是一回事,但這還只是個開頭呢就這麼多女人上門遞軟刀子,她要是真嫁給他,不僅讓父王不高興不說,以後還不知要受多少鳥氣。
恰逢宮少陵上東陵求娶,酈王又看宮少陵格外的順眼,父女倆一合計,就拍板了宮少陵。
玄蔘於是就悲劇鳥
玄蔘不甘心,想搶親,奈何宮少陵也非泛泛之輩,何況他還有姬十二這個堅強的後盾姬十二比宮少陵的爹孃都還着急他的婚事,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盼着他快點成親隨便娶個什麼都好,便是個蛤蟆也沒關係,只要別頂着個未婚的身份來搔擾顧還卿,他就謝天謝地了。
試想,好不容易宮少陵鐵樹開花,姬十二拼着一條命不要,都要保他洞房成功咳,這話怎麼聽着怪怪滴
玄蔘當然幹不過姬十二,搶親計劃胎死腹中
板上釘釘之後,姬十二就撒手不管了,於是玄蔘捲土重來,天天琢磨着怎麼對付宮少陵,好搶了他老婆
顧還卿啼笑皆非,覺得玄蔘八成是以前的生活太順遂了,沒受過挫折,現在踢到了鐵板,卻不肯面對現實了。
而東陵靜羽聽到她的問話,臉上的紅暈當下微微褪了一些,她低不可聞的“嗯”了一聲,說道:“昨兒夫君回來的時候,衣袍下襬還被刺破了一個大口子,就是他乾的。”
“暈他到底想怎麼樣你都嫁人了,他還糾纏個什麼勁真當沒人治得了他嗎”顧還卿有些生氣了。
不說這人要有自知之明吧,人家都嫁了人,而且人家兩口子的感情極好,你跟着瞎摻和什麼勁
再者,你要真是個癡情的,爲啥之前要紅顏知已滿天下妾侍通房不斷
既然是個風流倜儻的主,你就別演癡情種子的戲,沒得給人添堵
“那你和宮少陵打算怎麼辦總不能老由着他這麼瞎來吧”她問靜羽,並貼心地道:“如今我是你的姐姐,如果你覺得難辦,我替你出面收拾他。”
宮少陵和她可是多年的革命友誼,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宮少陵都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兩人雖然做不成夫妻,卻絕對能做一對相互信任的朋友。
而玄蔘,不提他那三觀不正、人人喊打的玄蔘閣,只提他是蘇王妃的侄子,就夠叫顧還卿對他橫眉冷對了。
想當初,蘇王妃致力於追殺雲緋城,她和謝輕衣看在酈王的面子上纔沒有找蘇王妃算帳,而後來,蘇王妃又別具一格的致力於追殺靜羽,惹得人神共憤,衆叛親離。
現在,不光酈王聽見蘇王妃的名字就皺眉,縱是東陵靜羽本人,對她那個糊塗又狠心的親孃也無言以對。
所以,論親也好,論理也好,顧還卿都是站在宮少陵這一邊的。
“可是他很狡猾。”東陵靜羽一臉爲難地看着她:“夫君也命人追殺過他,但除非我親自去追他,他一下水別人就沒辦法了,姐姐你的水性如何”
顧還卿撓頭,這還真是個問題,她的水性是很好,至少比姬十二那貨好,可這要看跟誰比,倘若跟靜羽和玄蔘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沒得比頭。
這也是爲什麼蘇王妃這麼拽,而她的孃家蘇家無論是在夜焰還是在東陵,都可以屹立不倒的原因。
蘇氏家族的人水性都極好,一到水裡,人人均“如魚得水”,而其中有幾個情況格外特殊的,那水性好的真叫人歎爲觀止比如東陵靜羽,顧還卿就常說她的水性好到令人髮指。
她看着對面眼含輕愁的妹妹,想了想,說道:“你外祖母家人人皆有此特長嗎”
東陵靜羽搖搖頭:“沒有,只有極少數,好像是每一輩中天資極好的才能如此,這一輩中,除了玄蔘和我以外,整個蘇氏家族都只有一個表兄的水性高深莫測。”
“這就難辦了”顧還卿以指敲桌,目露沉思:“難不成要我去水裡投毒”
“王妃,不必這麼麻煩。”一道清潤柔和的男聲闖了進來:“只要郡主懷了我宮家的骨肉,他自會不戰而退。”
說話間,姬十二安步當車,陪着恣態愜意的宮少陵緩步從小徑踱出,拾階上了西亭。
兩人皆小酌了幾杯,此刻在淡陽的照射下,姬十二清冷絕美的面容微微泛出幾絲紅暈,越發顯得面如冠玉,貴氣不凡。
而宮少陵身着一襲華貴的淡紅色錦衣,與東陵靜羽身上的緋色倒有幾分情侶裝的意思,他面容俊美,細長的眼眸,眼角斜挑飛桃花,風流的像從畫裡出來的一樣,可他氣度雍容,舉止自若,便只見優雅與沉穩,令人心折。
他行至東陵靜羽身畔站定,嗓音溫潤帶笑,面龐如沐春風:“郡主若時時惦記他的刺殺,那他真沒做白工,往後只怕跑的更勤了。”
他一語雙關,意有所指,姬十二酒意微醺,不正經地朝顧還卿飛了一個輕佻的媚眼兒,顧還卿咬脣,暗地裡踢了他一腳,只裝不懂。
東陵靜羽則有些無辜,她拉了拉宮少陵的衣袖,真誠地望着他:“我沒有,我只是擔心你”
宮少陵垂眸看着她,眸色深深似海,裡面盪漾着一些叫人看不懂的東西,因爲太深奧,東陵靜羽覺得有些暈眩,正欲再說話,宮少際卻微微一哂:“有郡主這句話就夠了,足以殺得他片甲不留。”
“卿卿,我們走吧。”姬十二湊在顧還卿耳邊,腦袋在她肩膀上蹭來蹭去:“把這裡留給他們夫妻說悄悄話,我們回房,宮少陵灌我酒,我頭好暈,你幫我揉揉”
他就是瞎告狀,顧還卿焉能聽不出來,準敢灌他酒這會亭子裡也沒外人,她便伸手去撫他的額,帶點敷衍的意味,耳中卻聽宮少陵問東陵靜羽:“郡主是否還有什麼事瞞着在下”
夫妻之間,“郡主”“在下”的未免顯得生疏,顧還卿垂下長睫,不置可否。
東陵靜羽有些迷茫和忐忑,雖然怕說錯話了惹宮少陵不高興,但還是納悶地問:“夫君,我妾事該說的都說了,真沒什麼瞞着夫君的,若夫君信不過妾身,我願指天發誓”
顧還卿忍,她覺得宮少陵做的太過了,即便玄蔘的搶親與刺殺令他生氣,可靜羽是無辜的,他這樣做似乎是遷怒,不過新婚夫妻都有個磨合過程,好比當初她和姬十二,不是誰成了親都事事順遂,一帆風順,她儘量不摻合,有什麼矛盾也讓他們夫妻自己解決。
“沒有嗎”宮少陵輕輕一笑:“那郡主說說,當年究竟是誰救了我”
顧還頓時鬆了一口氣,脣邊泛起了一絲微笑,連姬十二不滿足的拖了她的手過去把玩,她也不計較了。
靜羽紅着臉,吭吭哧哧,侷促不安,連頭都不敢擡。
“是謝靜媚,還是郡主”
“是是”東陵靜羽一咬牙,壯士斷腕般地道:“是靜媚。”
“”宮少陵。
“”顧還卿。
宮少陵似乎有些生氣,玉面微沉,淡淡地道:“那郡主可知在下去東陵向郡主求親的原因嗎”
東陵靜羽默默地搖頭,過了一會兒又低聲道:“大概是我命太硬,你克不到我。”
“噗”顧還卿實在憋不住,掩面失笑,連姬十二都忍俊不禁,笑罵了一句。
宮少陵則一副要笑不笑,似氣非氣的模樣,半晌才冷哼一聲:“錯了郡主,如今我誰都不克,便是來個命最軟的,我也克不死她。當初去斗膽求親,只不過是有人告訴我,那年我落水,救我之人實非謝靜媚,而是郡主你。”
“啊”東陵靜羽的臉剎的白了下來。
“是真的嗎郡主”宮少陵追問:“既是你救的我,爲什麼你一直不說”
東陵靜羽慢慢擡起頭,看着他,眼中充滿失望,吶吶地道:“你你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娶我的”
她的神情不對,宮少陵的臉色慎重起來,顧還卿則十分同情地看着宮少陵,覺得這個老夥計似乎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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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知道還有沒有一更,沒有親們莫怪,有就是軒娘人品大爆發啦cc2907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