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知道墨綰綰在想什麼,她心裡裝着滿滿的秘密,偏偏一個也不能說,憋在心裡,都快把自己憋瘋了!
墨家人似乎不知道墨綰綰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包括墨綰綰的父母,都對她很好。墨綰綰不敢說出實情,怕現在擁有的生活成泡影。
可她又喜歡並深愛着墨君堯,不說出實情,她永遠也無法和他在一起。
而且現在她更多了一件要擔心的事,就是她被那幾個混混輪暴的事情,墨家並不知情,她也不敢告訴任何人,更不敢告訴墨君堯!
更讓她提心吊膽的是——因爲她的隱瞞,那幾個混混逃了!目前,她只希望那些混混不知道她墨家小姐的身份,不要想着回頭來找她。
這些,楚楚覺得自己都幫不上墨綰綰的忙,她只能對墨綰綰說:“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如果你實在信不過我,你大可以將我殺人滅口。”
“我殺了你又如何?”
墨綰綰流淚苦笑:“我殺了你,那幾個混混就不存在了嗎?他們中但凡有一個知道我的身份,都不會輕易放過我。”
她只能心存僥倖,希望那幾個人販子沒把她的話轉述給那幾個混混。
楚楚想勸她,與其這樣提心吊膽,夜不安枕的,還不如說出實情,將那幾個混混繩之以法。
但她不是墨綰綰,無法替她做決定,而且墨綰綰的情緒這樣的不穩定,她還是不要刺激她了。
墨君堯覺得楚楚很奇怪,她特別喜歡一些古雅的東西,舉凡古詩詞、古畫、古玉器、古建築……等等諸如此類年代比久遠的古物。
就連看電影和電視劇,但凡出現古裝的畫面和古裝劇,她的眼睛也會陡然放亮,一副很嚮往的樣子。
原本他以爲她念書不多,是個沒文化的,不料,某天卻看到她捧着爺爺書房裡的一本厚厚的繁體字書籍看的津津有味,邊看還邊忍俊不禁的用小手掩着嘴發笑,似看到什麼有趣的地方,惹她發噱。
她的房門沒有關,墨君堯交疊長腿倚在門邊,已經抱臂觀察她好一會兒了,覺得她真是個神奇的小姑娘!每每都能出人意表,令他刮目相看。
在楚楚似看到什麼不合理的地方,對着書本搖頭失笑的時候,他走了過去,“你還認得繁體字啊?”
楚楚一愣,擡頭看見他,還有些奇怪,不明白這個時間段他怎麼會在家裡。
墨君堯說自己有份很重要的文件忘在家裡了,公司待會開會要用,楚楚便哦了一聲,在飄窗上換了個姿勢,依舊埋頭看書。
墨君堯有些不是滋味,在窗邊佇立了好一會兒,楚楚猶自未覺,墨君堯大手一伸,蓋住她正看着的頁面。
“……呃,你還有事?”楚楚後知後覺的看向他,十分的納悶。
五月的上午,飄窗上有淡淡的陽光,她沐浴在陽光裡,長長的發,黑黑的眼,眉色如黛,膚若美玉,長裙翩翩欲飛,散發着惑人的幽香,此刻的她仿若從天而降沒有翅膀的純真天使,純真而媚惑!
墨君堯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眸色轉黯,某個地方又可恥的硬了!
“用的什麼香水?”他不動聲色的退後兩步,順帶抽走了她手中的書。
“香水?”楚楚覺得他轉換話題太快,半晌才撫着自己的衣袖說道:“大概是綰綰幫我噴的吧,我沒灑什麼香水。”
墨綰綰在家休養了兩天就去上學了,她大二,就在本市的大學上學,不住校,出入有司機接送。
墨君堯沒話找話:“爺爺呢?”
“在書房裡聽曲,叫我們不要打擾他。”老人家這幾天的精神頭見好,沒事還會聽聽小曲,跟着哼幾聲。
“在家裡悶不悶,想不想出去玩?”墨君堯低聲誘惑她。
楚楚頓了頓,果斷搖頭:“不想。”
“爲什麼?”
楚楚拂着耳邊的發,沒吱聲,她怎好意思告訴他,她不是不想出去玩,可一出去,入目所及全是高聳入雲的大樓,車輛如潮,人頭攢動,她一陣陣的眼暈,分分鐘鍾可以迷路。
——這車水馬龍的世界啊!她雖然嚮往,卻不熟悉,甚至滿懷敬畏之情。
“那想不想上學?”
楚楚姿態優美地跳下飄窗,搶過他手上的書,白了他一眼,往書桌走去:“不想。”
墨君堯挑眉,雙手插在褲袋裡,跟着她亦步亦趨:“爲什麼?”
楚楚回頭衝他一吡牙,冷哼:“你們不都說我是弱智嗎,請問弱智要怎麼上學?”
墨君堯大笑:“上弱智學校啊。”這個時候,有誰再告訴他,楚楚是個弱智,他一定要戳瞎對方的眼。
楚楚卻還是說不去。
墨君堯非常的不解,雙手撐在她的書桌上,俯下高大的身軀問她:“你不是挺想上學的嗎,爲什麼又不想去了?”
楚楚坐在書桌前,想起孟向晚損她的話,她蹙着眉,很“蛋疼”的說:“不想去跟小朋友做同學。”
墨君堯頓時又是一陣開懷大笑,俊眉亮眼熠熠生輝,這孩砸,怎麼能這麼可愛呢!可愛的他想摸她的頭。
他就在這裡跟楚楚東一句西一句,有一下沒一下的聊着,直到楚楚說:“你不回公司了?”他這才霍然醒悟,要辦的事還沒有辦呢!
他很懊惱,英明睿智的他,竟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可他
犯這種低級錯誤。可他又不想走,腳下像生了釘子一樣。
“還有事,或是你有什麼話要說?”楚楚疑惑地望着他。
墨君堯遲疑了片刻,還是說道:“想不想去參觀我們的公司,很大的,很好玩。”
楚楚無語極了,她又不是閒的沒事做,每天只去外面逛或是去參觀他的公司就夠了,她的主要任務是陪老爺子好吧!
“不了,我等會還要陪墨爺爺下棋。”她眼睛盯着手中的書,漫不經心的對墨君堯揮手:“好走,路上小心。”
“……”墨君堯咬牙,盯着她頭頂的深邃雙眸危險的眯起,眸底火光灼灼。
孟向晚出了院,又來做楚楚的家教,她現在正值實習階段,時間上很自由,有時到了點也不走,教完楚楚再陪墨老爺子,蹭吃蹭喝手到擒來。
沒幾天,她就問楚楚:“墨大哥現在很閒嗎,他跑墨爺爺這裡怎麼跑的這麼勤了?”
墨老爺子有兩個兒子,各有各的家,都分開住,墨老爺子這裡是老宅,只逢年過節,或兒孫來探望墨老爺子的時候才最熱鬧。
但自打醫生宣佈老爺子只有幾個月的壽命後,兩個兒子就帶着老婆和孩子回了老宅,打算陪着老人度過生命中的最後一段時光。
墨君堯是老大家的兒子,畢業於世界頂級名校的他進了墨氏集團沒幾年,目前已是墨氏集團最年輕的副總了。年輕人有衝勁,再加上位高、權重,自然忙的腳不沾地,縱是搬回老宅,回家的次數也有限。
孟向晚以前十次能碰到他一次,那就是天要下紅雨了,如今幾乎次次都碰到,莫怪她要奇怪。
楚楚託着腮想了想,說:“大概是爲了爭家產,想在老爺子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吧。”
“……”孟向晚的額頭滑下三條黑線:“爭什麼家產?舉世皆知,墨老爺子一死,墨家的一切都是墨大哥的,還用得着他爭?”
這楚楚倒是不清楚,不過這是別人的家事,她只是墨家的一個過客,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爲好。
孟向晚覺得她太淡定了,拉着她問:“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墨家的家產爲什麼只傳給墨大哥,而不傳給他的爸爸或者叔叔麼?”
楚楚有些煩惱地扒開她的爪子:“我自己門前的雪還未掃呢,哪有空管人家的瓦上霜?”
孟向晚一想,是哦,墨老爺子一死,楚楚就要被她那對超級愛錢的親戚接走,她又未成年,那對親戚是她的監護人,她以後的命運……懸!
話說墨君堯回家,路過小客廳,正好聽到楚楚那句“爭家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生吃了楚楚的心思都有。
他想聽聽楚楚還能說出什麼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便沒急着回房。
張媽送茶點過來,就看見墨君堯長身挺拔的立在小客廳的門口。
他一身剪栽得體的墨藍色西裝,釦子全解開,皮帶頭雪亮,端地是衣冠楚楚,要顏有顏,要型有型,只是他叉着腰,雙手卡在光滑的皮帶上,樣子……額,有幾分不善。
張媽尚未出聲,墨君堯已經看過來了,他斂盡眸色,修長的食指豎在自己的脣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看了看屋內,轉身便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小客廳。
晚飯的時候,楚楚沒有下樓,在樓上陪墨老爺子一塊吃。
墨老爺子吃的食物是另煮的,以軟、爛、清淡、易消化爲主,楚楚不想和墨家人在一起吃,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所以她除非必要,多半是在樓上陪墨老爺子。
墨君堯讓趙嫂另送了一份飯菜上樓,表示要陪爺爺一塊吃。
楚楚很驚訝。
墨君堯卻面無表情地說:“爲了爭家產。”
楚楚:“……”
“哈哈哈……”墨老爺子笑的像中風。
孟向晚是個熱心的娃,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她覺得自己雖然當不了楚楚的父親,但好歹她教了這娃兒一段日子,爲她的以後操心是很有必要的。
她決定先拓展楚楚的社交圈——首先就把她介紹給自己的幾個舍友認識。
徵求了墨爺爺的同意,她帶着楚楚奔赴與狐朋狗友……哦,不,舍友的集合點去相會,剛下出租車,她的眼睛就“滋滋滋”的冒出火花!
不遠處,一個長相斯文的男子正和一個戴着涼帽,身着波希米亞風格長裙的女子在爭執什麼,兩人一邊激烈地爭執,步伐還不停,走的很急,眼看就要消失在人羣中。
孟向晚眼睛一眯,狠狠捏緊斜肩包的挎帶,對楚楚道:“楚楚,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回來。”話落,她已經箭一般的去追那一男一女了。
“哎……”楚楚望着她絕塵而去的身影,手還伸在半空中,她看出來了,那一男一女就是呂辰和高玉琳。
頭頂陽光燦爛,她卻十分惆悵而茫然地站在馬路牙子上,滿心怨念的瞟了瞟周圍那些林立的高樓大廈與商鋪,心說,可別塌下來纔好,會死很多人滴!
一輛黑色的賓利駛過,坐在車裡的秋煜陽墨眸一掃,馬路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到處都充斥着惱人的喧囂與嘈雜,那嫋嫋婷婷的女孩卻宛如靜世繁花,以一種穿雲破霧的姿態,像一道極光撞入他的眼底!
他心口一悸,有些衝動的喊了聲停下。
林風:“……”這地段不能隨意停車
能隨意停車。
找了個能停車的地方停了下來,林風回頭看着秋煜陽——只叫他停下,什麼也不說,難道要他玩你猜我猜?
秋煜陽沒有動。
“少……”
“走吧。”秋煜陽打斷他。
“……”林風。
車子剛剛啓步,秋煜陽又按着額道:“停。”
“……”林風淚。
依言停下,秋煜陽卻皺着眉又揮手:“算了,走吧。”
“……”林風大淚,一會兒要走,一會兒又要停,他到底想咋樣?司機也是人,不是機器人。
那邊,楚楚等了一會兒,孟向晚還沒來,她拿出手機,想給孟向晚打個電話,就在這時,一股力量向她撞來!
“啊……”她猝不及防,手機被撞飛,呈拋物線狀往馬路上飛去,“啪嗒”一聲掉到馬路上,被一輛飛馳而來的車碾過。
“……”還未來得及哀悼短命的手機,手裡的包包已被人大力奪去。
楚楚惱的咬牙,那人奪了她的包包就跑,哪裡人多就往哪裡鑽,尖叫聲四起。
楚楚的內心霎時有千萬匹草泥馬在狂奔!——小樣,就你會跑!
她瞟了馬路上已碎成渣渣的手機一眼,卯起勁就去追那個搶了她包包的人。
林風把車開的很慢,他擔心秋煜陽又喊停,而秋煜陽也怪,不嫌他龜速,後面超車上來的同志們都紛紛從車窗探出頭來,一臉怪異的欣賞着這輛烏龜一樣慢慢爬的豪車,心裡也是佩服的緊——能把幾百萬的進口賓利開成這樣,也很了不起好伐!
林風淚流滿面,無意中瞄了車窗外一眼,卻“噗哧”一聲笑起來:“哈哈,這小偷太慫了,被一個女孩子追成這樣,也太不敬業了。”
秋煜陽隨着他的目光看去——馬路邊,楚楚和小偷一前一後,正你追我趕的不亦樂乎。
“……”
楚楚今日穿着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清爽利落的打扮,追起小偷來不費吹灰之力,小偷被她追的氣喘吁吁,汗流浹背,慌不擇路就鑽進一條小巷子。
“哼,笨賊!不信你能飛上天。”楚楚志得意滿,摩拳擦掌。
十分鐘之後,小偷把包包用力擲向楚楚:“姐姐,你腿真長,還給你!”他不過是見她嬌滴滴的一個人,穿着又不俗,以爲自己遇到了一個落單的富家小姐,沒料到卻好死不死的讓他碰上一個馬拉松種子選手……
楚楚偏頭躲過迎面砸來的包,伸手撈住,就這一瞬間,小偷已跑遠。
她也不急着追,先檢查包內的東西,發現卡啊什麼的都還在,她鬆了一口氣,不追了,累!
她拂了拂額頭的汗,又拍了拍因爲劇烈運動而紅撲撲的臉蛋,轉身往回走,下一刻,她微微一怔。
這條巷子里人很少,巷子中央,一位年約二十如許的清俊男子手臂上挽着黑色的西裝外套,靜靜地站在石板路上,幽亮深黑的眸子鎖緊了她。
他的上身着考究的白襯衫,襯衫領口挺括而利索!下身是一條筆挺的黑西褲,腿很長,個子也高,眉目清雋如畫,五官精緻而迷人,神情微冷,恍若一顆遺世而獨立的樹。
“……你,你是……”楚楚覺得他有點面熟,尤其是他挺括好看的身影,她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樣子,秋煜陽只覺胸悶,忍不住叱道:“你傻啊,你以爲你是九命貓妖,竟敢單身追小偷?今天算你命大,倘若他手裡有刀,或是有同夥接應,你死定了!”
楚楚被他罵的莫名其妙,剛想說什麼,秋煜陽卻接着道:“還不走?等着小偷殺回來找你開慶功宴?”
楚楚哦了一聲,背好包包,悶悶地往回走,秋煜陽不遠不近的跟着她。
出了巷子,迴歸熱鬧的人羣,楚楚走了兩步,突然不走了。
“嗯?”秋煜陽睨着她。
她撓了撓頭,支支吾吾,眼神閃躲。
秋煜陽心裡一動,脫口而出:“是分不清方向還是迷路了?”
太侮辱人了,誰分不清方向了!楚楚用力瞪他,她只不過是有點眼暈,而且還忘了孟向晚要她等着的地方。
墨家老宅。
墨君堯回到家,樓下樓下若無其事的晃了一圈,沒看到楚楚,問了問張媽,才知道她跟孟向晚出去玩了。
他側頭思考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打楚楚的電話。
兩分鐘後,他放棄,改打孟向晚的。
孟向晚接電話的時候接的戰戰兢兢,幾乎是哭着說,她把楚楚搞丟了,電話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墨君堯氣的臉色都變了,孟向晚這個不省心的傢伙,好好的人都能弄丟?!她怎麼不把她自己給弄丟了!
問家裡,楚楚有沒有和家裡聯繫過,都是一問三不知。
問清了孟向晚在哪,他沉着幽暗的眸,俊臉緊繃,一手抄起茶几上的車鑰匙,冷着臉大步往外走。
孟向晚真是欲哭無淚,天地良心,她也沒去多一會兒啊,回來就不見了楚楚,打電話也打不通,問周圍的人,人家一頭霧水的,恨不得送個白眼給她。
她也不敢走遠,只能在周圍找,怕楚楚突然回來,兩人錯過。
正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遠遠就看見一個巨帥的極品帥哥帶着楚楚往這邊走來,楚楚左手一杯
楚左手一杯奶茶,右手一客冰淇淋,她吸一口奶茶,舔一口冰淇淋,還不忘仰着頭跟帥哥說話……
他們兩人男的俊,女的美,又都風華正茂,青春逼人,比明星都還漂亮!周圍的人紛紛對他們行注目禮,眼裡滿是歆羨與渴慕,再加上他們兩個與衆不同的氣質,縱是站在人羣裡,卻彷彿有一堵牆將他們與他人隔開。
“楚楚,你丫的嚇掉姐姐的老命了!”孟向晚撲過來抱住楚楚,激動的眼淚汪汪,把東西方的諸天神佛都感謝了一個遍。
——楚楚不記得地方,秋煜陽卻記得,當時匆匆一瞥,浮光掠影間,具體而精細的位置可能有點模糊,但大致的地方他心中有數,找到那附近就行了。
看她熱的臉蛋像紅蘋果,他不假思索的就給她買了一杯冷飲,又看人家女孩子在買冰淇淋,他下意識的就給她要了一客,問她喜歡什麼口味的,她說不知道,他就給她挑了最貴的一種……
這人一點戒心也無,他買什麼她就吃什麼,聽話的像只可愛的小狗狗。
而孟向晚這一熊抱,楚楚的奶茶和冰淇淋都掉地上了。
楚楚鬱悶地盯着空了的手,這冰淇淋她才吃了幾口而已,她報復性地把手上沾到的一點奶油塗到孟向晚的臉上:“叫你隨隨便便就扔下我,嚇你是必須的。”
“對不起對不起。”孟向晚一迭聲的說對不起,她受了高玉琳和呂辰那對狗男女刺激,差點鑄下大錯:“姐再也不扔下你跑了,以後把你變小,隨身攜帶。”
秋煜陽對孟向晚記憶猶新,算上今天這一次,此妞他見過三次,每次她都和楚楚在一起,不過每次都好像弄的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如果他是楚楚的家人,他一定會禁止她和此女來往——帶災體質,一般人扛不住。
但這不關他的事,他轉身就要走,但孟向晚卻突然福至心靈地拉住他:“帥哥,我認識你,上次在醫院,也是……”
“我是一條來自深海的魚……”手機鈴聲打斷了孟向晚的搭訕,她只好先接電話。
一看,她又叫苦不迭,是墨君堯的,她剛纔看到楚楚太激動,竟然忘了通知墨君堯找到人了。
膽戰心驚的接起來,說找到楚楚了,墨君堯那邊一言不發的掐斷了電話。
“……”孟向晚頓時寬麪條淚,她本來就怕墨君堯,難不成以後見到他都要貼着牆走?
好在還有個極品帥哥可以安慰,可一擡頭,極品哪裡有?——人家早走了,只有她和楚楚大眼瞪小眼。
“帥哥人呢?”
楚楚左右看了看:“你是說剛纔那個人嗎,他走了。”
“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這麼優質的帥哥很少見啦!百年難遇,快說,你們在哪遇見的?他叫什麼,仙鄉何處,家裡有妻……”
“神經。”楚楚打斷她的碎碎念:“我又不認識他。”
“……不認識?!”孟向晚頓時風中凌亂,陡然拔高的聲音抖的像雞嗓子:“不認識你跟人家在一起?不認識上次在醫院人家出手救你?楚楚啊,姐姐待你不薄,你快如實招來!”
“真不認識。”楚楚攤手,又指了指被她撞到地上的奶茶和冰淇琳,抽出包裡的紙巾,一一撿了起來,找就近的拉圾桶丟了,才說:“路上碰到的,他給我買的吃的喝的。”
“……醬紫?”孟向晚不信。
但接着她又怒道:“傻丫,既然是不認識的人,你丫的還敢吃他買的東西?不怕有毒,不怕拐了賣了?你有點常識好不好,下回不要跟着陌生人走,那些臭男人最喜歡用點小恩小惠騙你這樣的漂亮MM了。”
“我覺得他很好啊,我不記得路,他還幫我找來着。”楚楚沒來由的相信那個光風霽月的男子:“而且我哪有那麼好騙?”
“壞人又沒在臉上刻字,你咋能分清好人和壞人呢?你不知道,這年頭的壞人都長的像好人,等你吃過虧,後悔就晚了!總之,你給我記住……”
手機又響了,孟向晚不得不先接電話,沒想到還是墨君堯的。
孟向晚覺得自己好苦逼,淚目,不過她才說一個字,話筒裡就傳來墨君堯醇厚低沉的磁性男聲:“還在老地方嗎?等着,我去找你們。”
“……”孟向晚望天,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是在老地方還是換了位置?”墨君堯的語氣隱隱不耐。
孟向晚很狗腿地說在老地方,墨君堯聽了,淡然地說:“和楚楚在那裡等着,我幾分鐘後就到,別再出亂子了。”
孟向晚收了電話,一臉如喪考妣,對楚楚說:“太子爺要來,命咱們灑道相迎。”
“誰?”
孟向晚嘆氣:“墨大哥。”
“他來幹什麼?”楚楚用紙巾擦着手。
“大概是怕你再丟了吧。”
楚楚不得不重申:“我沒丟,我只是去追小偷了。”
孟向晚大驚!
“手機也被車子碾了。”
孟向晚再驚!
不一會,墨君堯來了,他果真只用了幾分鐘。
他開着一輛路虎攬勝,穿着襯衫與西褲,腳下是鋥亮的黑色皮鞋,筆直而有質感的褲腿,顯得他的雙腿更加修長挺拔。
最簡約的衣着打扮,他卻無與倫比的俊美!
他朝她們行來的時候,步伐之間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與貴氣,引人側目。
孟向晚以爲今天的聚會要泡湯了,沒想到墨君堯不知是哪根弦搭錯了,表示願意給她倆當車伕,隨她們使喚。
問題是,這樣的車伕誰敢隨意差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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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上班了,親們是不是怨念叢生,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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