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郡主駕到
甲甲把把冷奕和列御火晾在沙灘上的鞋襪全甩到湖裡了……
“……”顧還卿。
列御火和冷奕醒來的時候,衣服和鞋子都是溼的,有她在,他們也不敢除下溼衣,便只把鞋襪脫下來晾在沙灘上,打着赤腳在沙灘上走來走去,哪想到還被甲甲扔到湖裡了。
順着冷奕的看瘋子的似的目光,顧還卿也是無語地看着甲甲,真不知道它哪根筋不對,未必哀悼九龍軒轅弓之心還未恢復?
之前,爲了九龍軒轅弓,甲甲很是哀怨了一會兒,蔫頭耷腦的。
後來,可能是覺得九龍軒轅弓再也找不回來了,它再哀怨也沒有用,於是它只好重新振重起來,“勇敢”地面對以後沒有九龍軒轅弓的生活……
先是折騰了列御火和冷奕一通,然後又去湖裡洗了個澡,後來看他們在沙灘上找東西,它也跟着在一旁刨沙玩。
顧還卿見它不再惦記着弓,極是憐惜它,說老實話,失了九龍軒轅弓,她也惋惜,但能在那場浩劫中保下命來就是不錯了,她也不敢奢望太多,因此也希望甲甲能和她一樣想的開。
那會見甲甲漸漸有了精神,她還打算過後狠狠賞幾滴血給它,讓它滋補滋補,誰知一個錯眼不見,它又幹出格的事了!
“甲大爺,咱倆的鞋襪惹到了您老了?非得扔那麼老遠!”列御火哭笑不得,忙下水去搶救他和冷奕的鞋,只是甲甲還扔的老遠,讓他站在水邊伸長手都夠不着,非得游水下去才行。
冷奕拿赤腳去碾甲甲的背,也沒用力,就碾着好玩:“甲大爺,你肚子餓,拿我們倆的衣服撒什麼氣?咱們也餓啊!”
但就在這時,正“遊湖救鞋”的列御火卻一邊划水一邊回過頭來:“少主,王妃,湖裡有東西!”
冷奕不以爲然:“莫大驚小怪,湖裡當然有東西,不然那兩根野獸骨頭從何而來?定是有野獸的骨骼在湖底。”
“……不是……”列御火話未說完,便“咕嘟咕嘟”冒了幾口水——他竟然一瞬間就沉下去了。
“……”
“……”
“怎麼回事?”原本顧還卿還爲他那聲“王妃”而驚異,不知道他在喊誰,此刻卻被列御火的狀況吸去了心神,也顧不上琢磨其他了:“他是不是腿抽筋了,人都沉下去了,還沉的好快,太危險了,快去救他!”
“搞什麼鬼?”冷奕低咒,卻也不敢耽擱,飛快地把抱着的寶劍反手插到後背,跟着就跳下水,去救列御火。
稍後,冷奕拖着喝了幾口湖水的列御火上岸,他臉色青白,喘着氣道:“少主,這湖裡有怪獸,好大一張嘴,真是太可怕了!差點把我們倆個吸進去。”
“怪獸?”顧還卿已經下地了,此刻蹲在湖邊,手裡還拽着幾根細細的龍之靈,正想看看列御火的情況,聞言,不禁將信將疑地望着冷奕。
列御火則吐出嘴裡的水,撐着身子,從沙灘上翻身坐起,顧不得一身的狼狽,他慘白着臉,呼哧呼哧喘着粗氣道:“不知道是不是怪獸,反正那裡有一個大窟窿,像極了妖怪張大的嘴,屬下一靠近那裡,便有什麼東西猛扯我的腿,一下子就把我拽下去了!太突然了,那力量又大又猛,我都來不及喊救命,整個人便直往下墜,眼看就要落入那個黑洞,萬幸冷奕在最後一刻拉住了我。”
“……”他用力喘氣,儼然心有餘悸,語帶誇張地道:“真是太恐怖了,屬下現在想起來還後怕……還以爲要葬身妖腹了……”
冷奕用手擰着衣服上的水,補充道:“那湖底果然有好多白骨,我還看到兩副龐大的野獸骨骸,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的,又長又大,就那麼臥在湖底,白森森的,怪嚇人的。”
冷奕是姬十二所有親衛中水性最好的,功夫也是屬一屬二,他說的必不會有假。
姬十二和顧還卿眼中都露出深思。
列御火埋怨甲甲:“看你乾的好事,爺的命都差點讓你弄沒了。”
“要不我下去看看吧。”顧還卿把龍之靈扔一邊,躍躍欲試的想下水:“第一,是去看看下面的野獸骨骸,看看是什麼野獸的;第二,我去看看你們說的那大窟窿,看究竟是何方妖怪的嘴?”
“你等等!”姬十二趕緊拉住她的手:“我先去看看。”
顧還卿有些遲疑地看着他:“你能行嗎?”
不知道男人最怕被別人說不行麼?!
姬十二俊眉一挑,立刻開始脫衣服,清透的嗓音帶着一股意氣:“行,怎麼不行,你等着,看我不把那妖怪捉給你看。”
“……少主,那個,那個你別意氣用事。”冷奕好心攔着:“你那點水性,還不如列御呢。”
姬十二以前是旱鴨子,後來身體不再畏寒,便學着鳧水,但旱鴨子做久了,他的水性自然不如冷奕和列御火他們。
姬十二:“……”這什麼狗屁侍衛?專撿他在卿卿面前充英雄的時候泄他的氣。
顧還卿撫額,她本是一句無心之語,只是擔心他像列御火一樣,但姬十二好像很介意。
列御火則不客氣地“噗哧”笑出聲。
見姬十二雙眸冒火的瞪着冷奕和列御火,顧還卿忙打圓場:“我水性挺好的,還是我去吧。”
冷奕正要說還是我去吧,省得又要他費力救人,姬十二卻忽然半眯起一雙長長的墨眸,盯着湖面,淡淡地道:“湖底有動靜,有客來。”
冷奕和列御火臉上的戲謔與促狹立刻斂去,兩人一臉淡漠地立定到湖邊,身姿筆直,目視湖水,渾身的凜然與殺氣不知不覺中散發出來。
“噗嗵!”顧還卿沒能拉住甲甲,它一個縱身扎進湖裡。
不一會兒,湖裡就發出幾道恐怖至極的“啊啊啊!有怪獸!有怪獸”的聲音。
“……”衆人。
緊接着,甲甲“撲拉撲拉”的遊了回來,而它的身後,卻“忽啦啦”地先後冒出幾顆黑溜溜的人頭。
“唰!”冷奕和列御火的寶劍已出鞘,正寒光爍爍的指向湖面,劍未至,濃烈的殺氣卻已席捲向對方。
“別別別!”湖裡的幾個人都高舉了手,爭先恐後地叫道:“我等乃東陵酈王麾下的虎衛,受我們王爺和郡主之託,來此找尋一位姓顧的姑娘,望諸位莫誤會。”
“東陵酈王?”
“郡主?”
“誰?”
東陵酈王是誰,大家都知道,就是夜珺,原夜焰國的宸王爺。
說起夜珺的身世,也是離奇而曲折,其母吳苑乃東陵出了名的美女,能歌善舞,有十二分的人才,原是東陵皇帝,也就是那個時候的東陵太子的心頭好,本情訂太子,奈何天有不則風雲,因其太過美麗,被朝廷選中,獻給了夜皇。
夜皇也愛吳苑美麗,很是寵幸過一段日子,及至其有了身孕才丟開手。
後吳苑誕下夜珺,夜皇的後宮佳麗雲集,子嗣衆多,再加上吳苑身份不高,並非公主和郡主之類的,故而夜皇對這母子二人也不是多看重,反倒比較看重太子夜狂和二皇子夜珀等人。
夜珺在夜氏皇宮默默無聞許多年,直到夜狂和幾個皇子相繼出事,他的才能才逐漸顯露出來,受到了夜皇的另眼相待,被封了宸王,但到底不如太子夜珀等人受寵,且夜珺本人的性子也淡泊名利,不愛阿諛奉承,看起來與夜皇的其他皇子格格不入。
然而誰曾想,在夜焰國大廈傾倒時,夜珺竟被東陵皇帝大張旗鼓的迎回東陵,並很快就封了酈王,封地是東陵最富庶的酈城。
這不得不讓人驚訝,舉世譁然。
任是誰也沒想到,夜珺竟是東陵皇帝之子!
——原來,當年吳苑和彼時的東陵太子愛的難捨難分,吳苑捨不得太子,太子捨不得吳苑,於是這對曠男怨女便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
事後,東陵太子和吳苑自然百般隱瞞,使出百般手段,務必不叫夜皇察覺吳苑已非處子之身的事實。
騙過夜皇后,吳苑卻發覺自己懷有身孕,又偷偷使人送信回東陵,找太子拿主意。
那個時候,夜焰兵強馬壯,又會訓練獸軍,東陵是個重文不重武的國家,如何能與夜焰抗衡?
因此,縱使知道吳苑懷的是自己的骨肉,東陵太子也莫可奈何,反而要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抹去一切痕跡,以免被夜皇知曉。
而吳苑也是個有主意、有能耐的女子,她也不願見心上人爲難,更不願因自己弄的兩國起戰事,於是她忍辱負重,把懷孕一事硬生生的瞞下來了。
民間一直流傳“七活八不活”的說法,大意是懷孕七個月出生的寶寶比懷孕八個月出生的寶寶存活可能性要大。
夜氏皇族只知夜珺是個早產兒,卻不知他是足月生,這也多虧了東陵太子花了大價錢,使人在夜氏皇宮內做手腳,這才讓吳苑得以欺上瞞下。
只是,由於夜焰國一直強於東陵,東陵太子即使在做了皇帝之後,都無法接回自己的兒子。
然而也是巧,東陵太子做了皇帝之後,由於皇后和寵妃善妒,把個皇宮都得烏煙瘴氣,嬪妃、皇子離奇死亡和夭折的不計其數,導致東陵皇帝老都老了,卻後繼無人。
眼看國無儲君,大臣都急了,紛紛向皇上進言,過繼子侄來經斷承大統。
到了這個時候,東陵皇帝不得不說實話,說我有一個親生兒子。大臣喜之不盡,卻聽陛下又道,不過他現在是別人的兒子。
大臣們:“……”
東陵的大臣們全都懵了,對他們陛下的忍功佩服的五體投地,同時對他瞞天過海的本領也拍手稱道。
也合該東陵有福氣,他們正愁怎麼把自家陛下的兒子從夜焰弄回來,姬十二把夜焰打的無還手之力……於是這事就順理成章了,也不怕夜焰報復了。
此事也不算秘密,雖說是宮闈醜聞,但該知道的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顧還卿也略知一二。然而,來人口中所說的郡主是誰?
夜珺的閨女,顧還卿自認一個也不認識。
“是燕然郡主。”
來人陸陸續續從水裡鑽出來,一個個都穿着溼漉漉的黑衣服,手中也持有武器,紛紛對岸上的顧還卿道:“想必這位姑娘就是我們郡主口中的顧姑娘吧,我們郡主甚是擔憂姑娘的安危,還請姑娘隨小的們去向王爺和郡主覆命。”
“燕然郡主?”顧還卿秀眉一挑:“是不是鳳燕然?”
“正是,不過姑娘如今不能直呼我們郡主的閨名了。”其中一個黑衣人收了刀劍,規規矩矩地上了岸,對顧還卿一拱手,客客氣氣地道:“那是我們郡主舊日的閨名,現下我們郡主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等回了東陵認祖歸宗,恢復原姓,皇上還會有封號賜下。”
姬十二直視來人,挑眉冷笑,忽地長腿一伸,又將來人踹下水。
他一雙美目長睫微閃,只着華貴白色單衣,卻像着龍袍,束手在後,長身玉立,昂然而筆直的佇立在湖邊,睥睨着在水裡撲騰的那人,冷冷地道:“我家卿卿想叫誰的名就叫誰的名,能被她叫着名兒的,都是福氣,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來指手畫腳?”
他一身白衣出塵,容色絕美,長髮如瀑般垂落腰際,端地是丰神如玉,君子翩翩,可他嗓音沁人心涼,寒若冰雪,微微挑高的眼角彰顯着他的高貴與清冷,渾身散發着致命的壓迫感,讓人幾欲窒息。
水裡的黑衣人和他浮浮沉沉的幾個同伴原本想要反抗,可懾於他高高在上的氣勢,竟一時不能動彈。再加上冷奕和列御火長劍斜指,看似平淡無奇的動作,但只要他們有所動作,只怕就要被捅成血窟窿,也讓他們不敢輕易造成次。
“好了。”顧還卿拉了拉姬十二的衣袖:“你別生氣,還是先問問輕衣跟緋城他們的情況再說吧。”
姬十二這才斂去眸中冷色,撇了撇薄脣,示意冷奕放他們上來。
正在此時,湖裡又有了動靜,甲甲老早就想下湖去當“怪獸”嚇唬人,奈何顧還卿摁着它,不許它養成這壞毛病——本來就長的夠可怕了,還要去嚇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湖中一個剛冒出個頭臉,那幾個黑衣人立刻單膝跪於湖水,恭敬抱拳地喚了聲:“王爺。”
夜珺駕到——不,東陵珺駕到,顧還卿卻微微眯起了眼,東陵珺和他的虎衛,是如何知道湖底下有通道的,並且還來的如此之快?按說,此人此刻不是應該在東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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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老爺突然感冒發燒,沒人帶孩子玩,軒娘又是照顧小的又要照顧老的,光給他們測體溫跟做飯了,於是沒空上電腦,對不起各位哈,今兒補上。
謝謝親:蔻丹丹蔻 投了1票(5熱度),15866863688 投了1票(5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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