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泥來修房子的度那真不是蓋的,才幾天,可眼瞅着框架全都出來了,剩下的不過是封頂而已。
方醒去了軍營,今日營中爲了那些房子封頂,準備開個葷,讓大家也高興高興。
“多謝伯爺。”
開飯前,那些軍士都紛紛向方醒致謝。
方醒笑道:“你等交趾之行得了不少財物,等安家後,記得交給家裡的媳婦,別揮霍了。”
刀頭舔血的人都有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這是一種戰爭病。
“伯爺,那您的財物也交給伯夫人了嗎?”
一個調皮的軍士在人羣中問道。
“誰說的?站出來!”
林羣安大怒,指着聲音的方向喝道:“站出來!”
軍中等級森嚴,這等拿上官開玩笑的行徑是大忌。
人羣中寂靜了一瞬,然後方醒就說道:“罷了,大家都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說說不礙事。”
“我的是交給夫人了,一點沒留。”
方醒坦然的道,一點都沒覺得難爲情。
林羣安愕然的看着方醒,可方醒卻不在意的道:“男主外,女主內,沒什麼不好說的。”
“都站着幹什麼?吃飯。”
吃飯的時候,方醒現大家看自己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親切,只有王賀,這廝在邊上嘀咕着女人有什麼好的,一個人不知道有多自在的話。
“老爺,又送出去了兩個,不過被推回去了。”
小刀走到方醒的身後低聲說道。
方醒端起碗和周圍示意了一下,然後問道:“哪家?”
“楊榮。”
方醒喝了一口酒,輕聲道:“那沒事,繼續盯着。”
那些交趾女人都被安排在一個營地之中,出入很好觀察。
方五無聊的在營地對面的一家麪店裡坐着,此刻他的身份就是夥計。
不過夥計一職更換的很快,再過一刻鐘,方五就可以回家了。
那店老闆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問道:“那個……大毛,要關門嗎?”說着他指指外面的天色。
方五起身道:“等二毛來了再說。”
“好好好!”
店老闆堆笑着去後面收拾廚房,方五百般無聊的看着對面,覺得呂震真是傻透了。
“下作!”
解縉知曉此事後怒道:“他呂震是我大明的禮部尚書,而不是青樓的老鴇!”
黃鐘看到解縉怒,急忙就倒了杯給他順氣。
“解先生,呂震就是靠着這些小手段,一步步走上來的,何必生氣,他遲早會自食惡果。”
解縉氣咻咻的道:“陛下居然也能容忍這等小人立於朝堂之上,袞袞諸公難道不覺得腥味撲鼻嗎?還是說久在鮑魚之肆不覺其臭!”
方醒無奈的道:“解先生,朝堂之上若都是芝蘭秀樹,那清氣陛下也受不了啊!”
以後的東林黨上臺後,就是號稱滿朝的君子,衆正盈朝。
結果大明就被這羣‘君子’給拖下了深淵。
解縉沒好氣的道:“罷了,老夫一介平頭百姓,此事不該妄議。”
……
自從方醒回來後,紀綱就覺得那涼爽的秋風吹得人很煩躁。
“大人。”
莊敬進來看到裡面黑麻麻的,就把蠟燭點起來,然後好笑的道:“大人,那呂震每天晚上都悄悄的送女人出去,他這可是在收買人心呢!”
紀綱垂眸避開了驟然而來的光亮,問道:“都有哪些人?”
“最高的是禮部侍郎郭偉先,嘖嘖!這呂震居然連手下都給,這是想把禮部給經營成銅牆鐵壁嗎!”
莊敬有些嫉妒了,他覺得呂震就應該先送幾個交趾美女給自己。
“大人,聽說呂震的身家不少,咱們要不要去威脅他一把?”
紀綱適應了光線,就擡頭看了莊敬一眼,看的他訕訕的。
“你想讓別人笑話嗎?”
呂震可是和紀綱一夥兒的,兩人要是鬥起來,估摸着趙王能氣吐血。
莊敬悻悻的道:“大人,若是方醒想弄一下呂震呢?要知道把漢王調去雲--南可是他的主意。”
紀綱不屑的道:“送幾個女人又怎麼了,以呂震的聖眷,最多是關一陣子而已。要知道,呂震就靠着陛下才能在禮部尚書的位子上坐得穩當,所以陛下最放心的也是他,收買人心什麼的不過是笑話而已,就他?陛下也就是當條狗養着,而且這條狗就被陛下捏在手裡,跑不掉!”
以呂震的能力,說他收買人心或是造反什麼的,那隻會讓大家覺得好笑,所以紀綱的話再正確不過了。
……
明天就是這些交趾女人各奔東西的日子,所以在今夜,許多人都失眠了。
“聽說好些人被送走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
由於沒有足夠的房間,所以大多女人都住在帳篷裡。
這個帳篷裡有五名女人,擠得不行。
“興許是被送給貴人了吧。”
開始說話的女人衝着角落問道:“阮香,你妹妹好像也被送走了。”
角落裡沒有迴應,有人說道:“阮香方纔好像去茅廁了。”
“哎!你說這兩姐妹吧,阮香長相平平,可她妹妹卻是妖嬈的讓女人都會心動,這就是命啊!”
“就是,阮香的妹妹肯定是被送給貴人了,以後吃好的喝好的,還能使喚奴婢,真是好命啊!”
“就是,聽說咱們會嫁給那些戍邊的將士,也不知道那邊怎麼樣,聽說好冷的。”
“嫁給那些將士,總比咱們在交趾好,你們想想,交趾男人那麼懶,要不是興和伯收拾了那些人,還不是老樣子!”
“也對,那些將士都有軍餉,到時候咱們嫁過去,每日只要在家幹些小活計,多輕鬆啊!”
“睡吧睡吧,明日就得出……”
沒多久,帳篷裡就傳來了細微的呼吸聲,可角落的那個位置卻一直都沒人。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起來的四個女人看到阮香居然不在,以爲她又去茅廁了,就取笑了幾句,然後各自去洗漱。
吃完簡單的早飯,有人來清點人數,根據先前的安排把人分到不同的地方去。
女人們排成長隊,緩緩的向營門走去,從此將走向不同的人生。
一個管事拿着冊子在點名,點到名的就指着方向讓她自己過去。
“阮香。”
“阮香!”
“阮香……”
管事連喊了三聲,可阮香就像是消失了似的根本沒回應。
半個時辰後,管事們聚攏在一起商議了一下,然後定下了攻守同盟,就把此事給拋開了。
一個交趾女人,在大明這等戶籍森嚴的地方亂跑,那就是作死!
而被抓進去之後,多半會被那些獄卒給截下來,至於用途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