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東如此的配合。非旦同意了,且還不親自前往,這可大大出乎了金英的意料,原本以爲,就算是同意也會一併跟着去,同沾好處的。
當然了,楊晨東並不一同前往,這纔是金英所期望看到的。當下他不也客氣,“如此就有勞忠膽侯了。”
“哈哈,好說,好說。”眼見金英並沒有邀請自己一同前往,楊晨東心中厭煩的看了對方一眼。他甚至可以想像的到,如果一旦朱祁鈺真的與僱傭軍通了聯繫的話,怕是馬上就會踢開自己,甚至還會隨便的找一個罪名抄沒了自己的家產,這就是帝王心術,有時候的表現就是翻臉不認人。
只不過,朱祁鈺千算萬算,想不到僱傭軍的真正幕後者是楊晨東,他的這些做法終會是無用功。
其實不止是朱祁鈺,就是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們又有哪一個可以想到,擁有如此先進火器的僱傭軍,會與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有什麼關係呢?
正是因爲大家都猜不到,楊晨東纔沒有提前的引起所有人的共同抵制。
金英高興的走了,虎芒奉了楊晨東的命令陪同着他一起去了僱傭軍的軍營大院。對此事,昨天楊晨東與冷鬆團長等人見面的時候就曾提過了。一旦打了勝仗,表現出來了強大的實力之後,大明皇帝定然會想辦法聯繫他們,加深大家彼此的感情,這怕是很難躲過去的事情。
與其想盡辦法和各種說詞來躲讓,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見面就是。反正不會許諾什麼,相反還會弄來一些好處,何樂而不爲呢?
金英並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有了單獨與僱傭軍見面的機會,只要能夠處好關係,使這些人爲自己所用的話,那將無限增加他的權柄,如此一來的話,便是在皇上朱祁鈺的面前,他說話也就硬氣了幾分。
由虎芒引領,金英帶着一衆錦衣衛和宮中的小太監出現在僱傭軍的軍營大院之處。有了之前楊晨東的吩咐,一行人自然順利的進入,在這裡金英也首次見到了僱傭軍的頭領,被士兵們稱爲團長的冷鬆。
雖然並不知道團長是什麼官銜,但看其它人對冷鬆那恭敬的樣子,直覺上告訴金英與此人拉近關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當下他便將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花般,疾步上前主動與冷鬆打着招呼。
“哎呀哎,冷團長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輕有爲,真是讓本公羨慕啊。”一來到冷鬆的面前,是什麼好聽說什麼,當真是一臉阿諛奉承之態。
早就有所準備,甚至對太監有過一定了解的冷鬆板着一張臉,“你就是大明皇上身邊的太監首領嗎?很好,即然東西送來了,你也可以離開了。”
冷鬆表現的如此之決情和冷漠,讓金英聽後臉色就是一變。他是什麼人,可是朱祁鈺面前的大紅人,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他現在看誰不順眼,只需在代宗面前遞遞話,此人就是不死怕也要脫上一層皮的。別人對他巴結還來不及呢,又哪裡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講話呢?
偏生的冷鬆就這樣做了,他卻還是一丁點的脾氣都沒有,即不敢讓給人家臉色看,甚至連一句硬話都不敢說,這讓金英的心中着實生氣的緊。可畢竟是當慣了太監的人,平時受的委屈就不少,穩定心態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極快的擺正了心態之後,在看向冷鬆的時候,金英還是剛纔那幅笑臉說着,“冷團長,本公這一次是代大明皇帝來感謝你們的,送上這些吃的不過就是略表心意罷了,我皇的意思是讓本公來看看,這裡是不是還缺些什麼,如果有什麼要求,儘管開口就是。”
金英表現出十分豪邁的樣子。只要能夠拉攏到僱傭軍,他們認爲付出一些代價也是有必要的,也是值得的。甚至金英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利用僱傭軍去對付英宗朱祁鎮,完成大明統一的大事。
冷鬆默默的看着金英,六少爺果真乃神人也!早在兩天前就猜到一戰而勝之後代宗朱祁鈺會下本錢拉攏自己,這不就來了嗎?即然好事都送到了面前,哪裡有不要之理?
原本一直很冷漠的冷鬆突然間笑了,這一笑看在了金英的眼中,便是有如百花盛開一般,竟然讓他有一種心花怒放的感覺。“金公公實在是太客氣了,即然是這樣的話,我們僱傭軍缺少銅與鐵,不知道大明皇帝能夠給我們多少呢?”
竟然提要求了,金英心喜之時知道這很可能就是拉近與僱傭軍感情的紐帶。那莫說是要一些銅鐵了,但凡是大明有的,這一會怕也不會有絲毫的吝嗇。“好說,好說,僱傭軍幫助我們抵禦了外敵,便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你們需要什麼,我們都會想辦法滿足的。”
金英答應的如此痛快,冷鬆當然要有所表示了,當下哈哈大笑着請對方進入到了軍營大院的深處,表面上看去,雙方間的感情似乎在這一刻在迅速和升溫之中。
藉此機會,金英與冷鬆做了一番相互的深入瞭解,並達成了一定的共識。走的時候金英是一臉的興奮之態,彷彿就是老樹開花了一般,竟然讓其它的小太監看到之後有一種莫名的害怕之感。他們似乎看到金英公公重新恢復了男人的雄風一般,怕是隨時都會找他們去玩樂吧。有很多時候,太監們的世界是外人所不知,所不能理解的。變·態的人很多時候總是會有許多變·態的方法,而往往那就是讓大太監歡喜,小太監生無可戀的時候。
就在金英離去不久,一名不起眼打扮成樵夫的男子從冷鋒軍營後院走了出去,直奔神仙居而去。沒有人會知道,這等看不起眼的人正是安全局的密探,他要把冷鬆與金英間的詳細談話報告給六少爺知曉。
皇宮之中,金英心喜的見到了朱祁鈺,然後把與僱傭軍冷團長兩人之間所談的事情做了如實的彙報。
“皇上,臣已經打聽出來了,僱傭軍的總部在海上,在大船之中,他們居無定所,哪裡有需要就會去哪裡。且僱傭軍中多數由我們大明人,是因爲地方官的苛政下無法生活,這纔不得不冒險去海上討生活的。”金英自豪的把自認爲套得的僱傭軍底細告訴了皇上朱祁鈺。
“這些個貪官!”聽到這裡的朱祁鈺一臉的憤怒。把這麼好的人才給轟出了國家,那些地方官員就是國家的罪人。
“是的,貪官是該殺。但如果沒有他們的做法,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不錯的兵勇罷了,沒有先進的火器他們與大明普通士兵也並沒有什麼區別。”通過這些日子的瞭解,金英對朱祁鈺多少看透了一些。這位皇上是很有雄心抱負的那一種,是真的想做一位名君,強大大明的。只是有些事情不以個人的意志爲轉移,真正的想要中興大明,還有着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如何壯大大明,這原本就是一個恢宏的大目標,是很難在短時間內說明白的。金英要說的還是眼前的問題,顧繼續的講道:“皇上,因爲有了先進的火器,這些僱傭軍才擁有了強大而不可敵的戰力。與那位冷鬆團長的聊天中,臣下得知,正是因爲忠膽侯無意中與他們有過商業上的交易,所以才取得了他們基本的信任。像是天外天所賣之貨大多都是僱傭軍提供的,被楊晨東拿到手之後又加了高價賣給了我們大明商人和百姓,說起來他纔是吸血之人,是大貪官之一啊!”
“說的對,朕看那忠膽侯雖然年輕,但志向不小,此人不好相與,以後一旦有了機會要想辦法解決掉纔是。”朱祁鈺贊同的點了點頭。自從他登基以來,楊晨東對他都是一味的索取,絲毫沒有一位臣子應該有的表現。
也正是因爲楊晨東保護了皇兄朱祁鎮,這才讓好好的大明突然間分成了兩半。這一次雖然保衛京師中他出了一些力,但藉此得了大明國庫多少的銀兩和多少的皇家房產呢?像是這種發國家戰爭財的臣子,實在是可氣該殺。若非是保衛戰在即的話,怕是一怒之下,他都可能會下達了誅殺楊晨東的旨意。
眼看着皇上對忠膽侯充滿了厭煩之感,金英內心中就是一陣的愜喜。這一切正是他想要的,實在是楊晨東所擁有的財富和影響力太過讓人眼饞了一些,如果可以把此人搞掉的話,想必油水定然不會少的。最重要的是,解決了此人,以後他就可以私下裡與僱傭軍聯繫,成爲他們與大明商業的紐帶和橋樑,那個時候還愁銀子不入源源不斷的涌來嗎?
“是的,皇上說的及是。只是眼下這都是小事情,如何與僱傭軍保持着密切的交往關係纔是最爲重要的。臣下是這樣想的,首先我們要拉近彼此間的關係,至少保證他們不會打我們的主意。二來就是讓其爲我們所用,有了他們的支持與幫助,那時候不管是打走瓦剌還是打敗英宗都將不是難事,甚至可以從他們手中買到大量的先進火器,便是開疆拓土,強我大明也非是不可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