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可以上城樓觀戰,一些人臉色上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但一想到戰爭豈是那麼好玩的,又想打着退堂鼓,只是在看到楊晨東那信心滿滿的樣子時,不知道爲什麼,好像又沒有那麼害怕了,似乎又可以上城樓一觀了。
看着這些人猶豫的神態,臉色不變的變幻着,楊晨東心中嘆了一口氣,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這些漢人受壓迫的時間太長了,想在讓他們重新的恢復信心,甚至最終成爲交趾這裡的主人,的確還需要不少的時間,更需要不少的事情去做。
只是即然自己來了,這件事情就必須要成功,也只能是成功,不然連一個小小的交趾都搞不定,還何談去給所有的漢人尊嚴和幸福,何談徵服全世界呢?
又是一天晚上過去了。身在曲易城中的漢人們睡的很好,他們正在慢慢適應着這種感覺。
同樣是晚上,有些人卻得不到休息,還在辛苦的趕路,那就是由北帶、稽徐和龍編三城而來的援軍。
國王已經下了命令,那就必須要執行。在執行力這一點上,交趾軍倒是比在明軍還好一些。也許是原本的一個大明分成了兩個,眼看着還要分成三個,將軍們早就人心思變,便是執行起上官的命令來也沒有以前那麼的痛快了。
交趾軍的速度還是不慢的,尤其是最中間,兵力也是最多,士氣也是最足的北帶兵,在將軍潘文飛的帶領之下,更是想要立上一個首功,出發的最早的他們如今距離曲易城樓下也不過就是十里路不到了。
眼看目標就近在眼前了,潘文飛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能不能趁夜連攻呢?如果是這樣,豈不是不等其它的援軍趕到,他就可能會攻下曲易,那當真是妥妥的首功呀。
這樣的想法一在腦海之中出現了,當之是揮也揮不掉。被軍功給刺激的潘文飛很快就下了決定,然後命令大軍開始原地休息起來。
“大家都先吃飯,休息好,兩個時辰之後我們開始攻城,嘿嘿,到時候功勞就全是我們兄弟的了。”潘文飛一邊騎着馬在大軍中走動着,一邊把計劃說了出來,聽的兩千交趾軍倒是興奮不已。
並不知道楊系新軍的厲害,一直呆在北帶城的他們生出了一種自己就是天下強兵的想法來。在這樣的想法之下,當真是什麼事情都敢想,什麼事情都敢做,卻是從來不考慮自己是不是有那麼大的胃口,能做出那麼重要事情來。
一直遠遠盯着北帶兵的幾名偵察員,突然發現他們不動了,而此地距離曲易城還有十里的距離。按說是不應該呀,如果是他們的話,至少也要在距離城門五里的地方在停下來休整,這樣一來的話,對於明天一早攻城將會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在這裡負責的偵察班長就派了一名戰士回城去彙報。他們看不出來這些人是要幹什麼,六少爺總是能夠看出來的吧。在他們心中,早就把六少爺給神化了,認爲是上天派下來的天神,不然的話,你怎麼解釋着他們手中這麼厲害的火器呢?
“他們在十里外就停了下來,還沒有扎軍帳?”曲易城中,楊晨東聽到了偵察員的彙報第一時間之後,神色間就露出了一幅瞭然的狀態來。
畢竟是後世上過高等的軍事院校,研究古往今來的戰例不知幾何,前人的一些招術早就瞭然於胸了。相比於後世的各種立體作戰方式,古時的戰爭有時候看着就像是兒戲一般,潘文飛的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逃的過他的眼睛。
“呵呵,他們這是要學我們來一個夜攻呀。很好,即是如此,那就不要讓他們回去了。”楊晨東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了一道成熟的作戰方案。
原本的楊晨東並沒有要吞下潘文飛部的想法,但重創的意思是有的。相比別人生怕自己的實力會曝光在人前,楊晨東反其道而行之,卻是希望別人都知道自己的厲害,這樣打起來的時候,就會事半功倍,還未遇敵,便已經在氣勢上勝了三分。
本着這樣的想法,楊晨東需要有人把楊家軍的英勇傳播出去,本來這個人選放在了潘文飛的身上。而想達到這個目的也很簡單,只需將其重創就是,嚇破了膽子的對手想必一定會替自己去揚名的吧。
但想不到的是,潘文飛竟然想着夜襲自己,這種分明沒有把楊家軍放在眼中的態度讓可楊晨東生氣的同時,也決定將其拿下。即然連這點眼力價都沒有,這樣的將軍也沒有必要在活下去了,至於揚名的事情嘛,也很簡單,稽徐和龍編兩城不也共來了兩千人馬嗎?就讓他們替自己去揚名就是。
“把羅破團長和在城內的營以上軍官都召集起來,開緊急會議。”心中有了計較的楊晨東遂向着站在一旁等候命令的虎芒說着。
曲易城外。
兩個多時辰的休息之後,兩千北帶兵們的精神頭好了許多。吃飽喝足之後,在將軍潘文飛的帶領下摸着黑向着前方十里的曲易城摸了過來。
早在之前的時候,潘文飛就進行了戰前動員,向着手下兩名千夫長和二十百名夫長許下了重諾,表示一旦可以攻下城池,金錢、美女、權勢都會盡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
有了將軍的許諾,軍心士氣被調動了起來,甚至一些個願意什麼事情都向好處想的領兵小將們似乎已經看到了金銀財富擺在面前的那一幕了。
帶着這樣對美好未來的憧憬和願望,兩千軍士用着比平時快了至少四分之一的速度來到了曲易城下兩裡的地方。
從這個位置向着風易城樓上仰望,已經可以看到點亮的火把之下偶爾走動的軍士身影了。
“一切如常。”眼看着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甚至就算是城樓上守軍也並不是很多,想來到了深夜一定有人偷懶去休息了。而這正是潘文飛想要半夜突襲的原在,只要機會抓的好,或許可以一攻而上。
聽着身邊的斥候隊長彙報着曲易城中的情況,第一次正式帶兵打仗的潘文飛是一臉的興奮與激動,“好,沒有問題的話,馬上安排攻城吧 。”
交趾的城池都不是很高,或許是因爲少有人來進犯的原因,又或許是因爲資源太過貧乏,可用的東西並不是太多,加之也沒有太多的歷史沉澱,使他們的城池的城牆意味性更大於防禦性。就似是這曲易城的城牆也不過就是高兩丈而已。六米多高的距離便是用上繩索也是可以攀登上去的。
潘文飛口中所說的攻城,正是這種用繩索強行攀登的方式,而只要大隊人馬上城樓,在由內打開城門的話,突然進城的他們就可能會給敵人以致命一擊,勝利的天平自然會向着交趾軍傾斜了。
主將下了命令,馬上就有一個百人隊趁着夜黑向前移動着。這是兩千人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士,他們較之普通的士兵身手更爲的矯健,一旦讓這些人真的登上了城樓,基本上攻下城池便是板上釘釘了。
在最精銳的百人隊出發之後,潘文飛等人也沒有閒着,餘下的一千九百人是快速的向着曲易城樓下靠近着,他們在做着最後的準備,一旦城門由內而開的時候,要第一時間殺入到城中,彰顯他們的英勇風姿。
一時間,原本夜色籠罩下曲易城,城上城下都有黑影在不斷移動着,大有一幅大軍壓境之勢。
“吱嗄!”
就在爬樓的軍士還有快來到城門前的北帶兵正向着目標行進而移動的時候,突然間原本緊閉的西城門突然由內開啓了,那厚重的城門被打開傳出的動靜在黑夜中是如此的震人心魂。
“怎麼回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正在前進的北帶兵腳步不由一滯。
士兵看向伍長,伍長看向百夫長,百夫長看向着千夫長,千夫長的目光自然就落在了一臉懵逼的潘文飛將軍身上。
此時的潘文飛同樣是丈二摸不着頭腦,他也不明白爲什麼城樓這麼快自己開啓了,爲此他還很沒有原則的說了一句話,“是不是敵人知道我們來了,知道打不過我們,要開城投降了?”
要說第一次帶兵的潘文飛的確是被眼前的場面給震住了。以往他在紙上談兵的時候,所做的事情和預判都是一廂情願的。比如說在他的想像之中,兩軍對戰時,都是要聽自己的,他想讓誰勝利誰就會勝利,哪裡又會有像是眼前這般的突發事件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