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達恩點點頭,一幅理應如此之態。
這一幕可是讓丁丁威氣得不輕。以往遇到戰爭了,都是武將主戰,文官主和。但是現在一聽到要談和,達恩竟然如此痛快的就答應了,由此來看的話,怕是他們真是不敵僱傭軍太多,如此一來的話,豈不是說這一次和談也不會太過順利嗎?現在只是希望對方不要獅子大開口才好。
事實註定着丁丁威在失望了。雖然說僱傭軍那邊很快就給予了回答,歡迎他們前去和談,但當在第二天丁丁威持着使臣的着穿和禮儀去了僱傭軍軍營之後,見到的並非是那名聲在外的大明忠膽公,而僅僅只是兩名團政委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次的和談怕不會那麼的順利,連正主都見不到,這就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接見着丁丁威之人便是二團政委孔捷和三團政委陳波。這也是楊晨東有意在鍛鍊這些人的政工能力。當然兩人應命而來時也做好了準備,那就是們陳波唱紅臉,孔捷唱白臉。
一紅一白的兩人在與丁丁威初次接觸的時候,就來了一個獅子大張口,提出了讓丁丁威無法接受的條件。
按着兩位政委的意思,仗不打了可以,但金邊王朝要向忠膽公稱臣,同時整個金邊王朝也要成爲向越南和老撾一樣立省而分。國王波羅摩 更是要離開王城王宮,按着僱傭軍的意思帶去一個神秘的地方被軟禁一生,其它的大臣們財產也要交出一半來才能保全自身等等。
這完全就是霸王條款,可以想像丁丁威聽到這些的時候臉會黑成什麼樣子,然後是氣極而笑:“你們這樣的要求與用武力佔領金邊王朝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如果是讓我們攻下來的話,像是你這樣的大臣就不是交出一半錢財便可以保命的了。”負責唱黑臉的陳波當仁不讓的說着。
“你...你們就如此的自信可以攻下我們大金邊王朝嗎?知道不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待我們拼得兩敗俱傷之時,暹羅和阿瓦國聯手出擊的話,你們怕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了。”丁丁威用着有些威脅的語言說着,他不相信僱傭軍可以大膽到不顧忌其它國家,如果是的話,他們對蘇翁城就不是圍而不攻,而是直接攻取了吧。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陳波這纔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的說着,“哦對了,你們之所以會來這裡,想必一定是聽說了我們擊退了暹羅和阿瓦聯軍的消息吧。嗯,如果說在此之前你們願意來和談的話,那我們大家還是有得談的,但是現在嘛,要麼舉國投降,要麼就等着我僱傭軍的槍炮打進你們的心臟吧。”
“這是你們忠膽公的意見嗎?”感受到陳波的強硬態度之後,丁丁威知道與此人在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便想着去見更高層的人。這或許就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了。
“這並不是我們忠膽公的意見,但是我們大多數軍方將領的意見。”陳波頭一扭,一幅非常高傲的樣子說着。
第一次會談就這樣無果而結束了。而就在帶着一肚子氣的丁丁威剛回到蘇翁城裡的時候,頭上就突然掠過了幾擊炮彈,其中還有一顆就落在他所在隊伍不遠之處,也不知道是隨意而擊的,還是特意的,爲的就是給他一個下馬威。
炮擊還在持續着,沒有固定的時間,沒有固定的地點,也沒有固定的數量。似乎一切都憑着僱傭軍的心情。心情好了,半天才會來那麼一發,心情不好的時候,幾發幾發的就突然間落了下來,弄得城中是人心惶惶,便是軍營中的士氣也是一天天下降着,若非是達恩將軍早早就派了督察隊在後方看守着,怕是已經不知道出現了多少的逃兵。
城內的氣氛越加嚴峻,左相丁丁威身上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他又連着三天去了僱傭軍的軍營,對面的談判員之一陳波一直就沒有給過他什麼好臉色看,雖然說因爲有另一個談判員孔捷在中間不斷的調節着氣氛,但也僅僅是談判沒有破裂而已,內容上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轉變。不得以,丁丁威只好把情況寫成了奏摺着人八百里加急送回到王都金邊城。
消息一入王都,國王波羅摩就有些座不住了。如果這一次僱傭軍鐵了心要像攻佔交趾和瀾滄一樣攻下金邊國的話,那他們拿什麼去擋。是,他們還有三十多萬的大軍,如果打起來的話,也是可以給僱傭軍造成一定的傷害甚至是重創的。這就給了兩位盟國反擊的機會。可是如此一來,金邊王朝註定會被成篩子,甚至是被滅國,如此一來的話,在有什麼好處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怎麼辦?
心中在咒罵着暹羅和阿瓦在一旁看熱鬧的波羅摩只能自己想辦法。好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好消息傳來,身邊的老太監說右相杜恩的病已經好了,雖然還不復以前那般的康健,但只要不是巨烈運動,做起普通工作來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快,傳右相進殿。”一聽到這個消息,波羅摩就有如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看到了黎明和曙光,激動的喊着。
杜恩的病的確是好了,原本就是自制的感冒而已,因爲處理的及時,就是前兩天看起來比較嚴重罷了,如今前後加起來已經修養了一個多星期,自然是無事了。
當然,杜恩會這麼快好起來也是多虧了雲雀的幫助。這位雲先生可是說了,是時候復出了,也是到了他建功立業的時候。有了左相丁丁威打前站,接下來的談判杜恩在接手的話會非常的有利,尤其是在條件上可以放寬許多。
事實已經證明了雲雀的話可以相信,杜恩當然就要站出來了。此時的他可謂是神采奕奕,便是跟着太監進入王宮的時候也是趾高氣昂,自信風姿外露不已。
如雲雀所說,左相果然在蘇翁前線碰了壁,國王又不想真的與僱傭軍打下去,談判勢力還會成爲主流,那他表現的機會自然就到了。因爲雲雀可是說了,整個金邊王朝唯有他才能把談判的事情辦好。當然,做爲回報,這一次他也必須要爲僱傭軍爭取一定的權益。
爲此,杜恩基本上沒有什麼猶豫就答應了下來。或許別人看來這是他在出賣自己國家的權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沒有自己,那還會有別人來代替這個位置。更不要說他能在此刻保住金邊王朝就是大功一件了,更不提他還可以強力的打擊一下左相丁丁威,這可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
即可以讓陛下高興,又可以讓僱傭軍高興,還可以讓自己高興,這樣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杜恩走進了偏殿,看到了高高在上座着的國王波羅摩,就見對方眼中一亮,隨後一張臉上就佈滿了笑容,“哈哈,右相來了,本王心中大定呀,來人,給丞相賜座。”
賜座這可是一種相當高的禮遇了,而像是這種單獨賜座的事情更是沒有發生過,僅僅是這一個動作便可以證明很多事情,此時的杜恩心中更是大定。
一個多時辰之後,杜恩一臉滿意的從王宮中走了出來。波羅摩已經批准,由他代替左相丁丁威前去蘇翁與僱傭軍談判。不僅如此,國王連底線都告訴了杜恩,只要謹守着底線,他便可以有更多的空間自由去發揮。
僅僅是第二天一早,杜恩便由金邊城出發直奔蘇翁城而去,車隊中同行的還有安全局外事主任雲雀。隨着杜恩開往前線,他的任務也等於完成了八成以上,接下來就是就談判的一些細節進行最後的敲定而已。
事實上,在昨天杜恩回到了自己的府中之後便與雲雀就談判的事情進行了深度的溝通。在這一方面雲雀早就得到了楊晨東的授權,他做的決定就是僱傭軍方面做出的決定。
最後經兩人真誠的溝通之後,敲定了談判的最終方案,即金邊王朝方面做出如下退讓:
一,洪森將軍公開向老撾索朗貢家族道歉,並賠償對方的直接損失、精神損失等共計三十萬兩白銀。(實際索朗貢家族的損失不過才十七萬兩白銀而已。)
二,金邊王朝向僱傭軍賠付白銀一百五十萬兩,用做僱傭軍此戰的軍費軍資,同時銅鐵各五十萬噸。
三,割讓上丁城和此城以北的所有地盤給老撾省。僱傭軍則退軍至上丁城以北地區,不得無故侵犯金邊王朝的利益和無令入境。
四,雙方互通商業,各自擁有着自己的獨力主權,並可互駐外交使團以保證世代友好的關係。且一旦一方受到別人的無端攻擊,另一方有義務出兵相助,也就是說金邊王朝與老撾省經歷了這些事件之後,形成了一個軍事同盟的關係。
當然,約定上是這樣寫的,一旦真發生了戰事,派兵是一定的,但是派多少那就要看心情了。那上面可沒有規定具體的數目,從某方面而言,便是隻派一人也不算是違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