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回門,胡嫣又帶來了這麼多的好東西,相比於其它出嫁的姐姐妹妹,她的臉上是爭足了光彩,收穫了衆人許多羨慕的目光。而這一切都是楊晨東帶給她的,她哪裡還會有一絲的不滿意呢?
似是很安靜的一頓午飯之後,胡嫣告別了父母和家人,與楊晨東一起離開了胡府。看着他們離去之後,胡長寧有些躍躍欲試的問着,“父親,我可以去派人查一下他的底細嗎?”
錦衣衛鎮撫使原有查案子的權力,這是他打算動用職權去好生的瞭解一下自己的女婿了。
“不可。長寧,你可以記住了,他雖然年紀沒有你大,但心思之縝密,目光之長遠,格局之遠大,便是爲父怕也是比之不及,你若是要有什麼動作,一定躲不過他的察覺,若是這樣,只會傷了你們之間的情感,沒有任何的意義。”胡濙搖了搖頭,做出了一幅對楊晨東評價極高的評語來。
父親竟然如此的高看楊晨東,是胡長寧有些始料未及的。心中雖然也有一些的不服氣,但長久以來聽父親的命令早就習慣了,這讓他馬上就打消了做些什麼的想法。“好,兒子什麼也不去做,只是父親,明日早朝要如何向皇帝去說呢?”
“這個...容父親要好好的考慮一下。”消息來的太過突然了一些,突然到胡濙都無法完全的消化掉,就更不要談取用什麼應對的方法了。
......
皇宮。
朱祁鈺看到金英出現在面前,當下不顧皇上的身份,起了身,一臉急色的問着,“如何了,可打探到了什麼?”
“回皇上的話,臣派出了很多的探子,得到了證明,忠膽侯的身邊果然有一支非常精銳的軍隊,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也爲了不引起雙方的誤會,我們的人沒有與他們近距離的接觸,也沒有看到到那新式火器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有一點是可以證實的,那就是新式火器的確存在,這已經通過發生的一些事情得到了證實。”
金英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回答着朱祁鈺的問題,給人的感覺他似是近了很大努力這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得到這些消息。可實際上,關於新式火器的事情他早早就領教過了,自然知道一切都是屬實的。
聽到果然有新式火器,朱祁鈺就看到了希望所在,“那可不可能把這個火器拿到手中,我們自己來做呢?如果真如所說的那般厲害,有了這樣的火器,我們還何用在怕別人呢?”
人性都是貪婪的。知道新式火器的好處之後,朱祁鈺就打起了它的主意。或許因爲是皇帝的身份,會讓他形成一種錯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底下的好東西應該都是自己的吧。
這樣的想法金英早就有過,爲此還付出了極爲慘重的代價,自然知道這條路是行不通的。面對着朱祁鈺的一廂情願,他只好言道:“皇上,怕是這個不太容易。”
“什麼意思?”聽到事情不可爲,朱祁鈺的臉上現出了不悅之意。
金英被那有些嚴厲的目光一盯,頓時全身一緊,知道不把事情說清楚,怕容易遭到皇上記恨,甚至弄不好,還會替換自己,找一個能聽話的人來掌權。
太監是皇上的近臣,很多事情自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這也是他們能夠壯大,甚至是擁有實權的主要原因。
同樣的,太監所依仗的不過就是皇上的恩寵罷了。一旦失去了這個支持,他們將什麼也不是,會被那些大臣在瞬間嚼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一點的。
深知其中的道理,金英哪裡敢惹朱祁鈺的不快,眼見皇上面露不滿之色了,當下就急着解釋道:“皇上,您想呀,那些僱傭軍可是在戰場上救了英宗的性命,那他又豈會看不出這些人的價值來。可都沒有被其所用,就知道此事難以成行了。至於忠膽侯用的什麼辦法說服的那些人,怕是還需要調查瞭解纔會知道的。”
擡出了英宗,金英也是無奈之舉。或許在這位新皇的眼中,也只有那位曾經的皇兄還能帶給他一些壓力了。
果然。金英這般一解釋,朱祁鈺的臉色這才正常了不少。連皇兄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做不到似乎也就正常了。
新式火器不好弄,那僱傭軍一定也難聽自己的了,朱祁鈺就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了楊晨東的身上。
這位他早就有過耳聞的才子,還被自己封爲忠膽侯的楊晨東就引起了朱祁鈺的注意。“愛卿,你對忠膽侯是如何看的?”
聽到皇上的思維轉變如此之快,金英神色間先是一怔,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皇上,忠膽侯其人才情非常,且還很有賺銀的能力,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在統兵方面的能力如何?臣不知。”
金英已經不止在楊晨東的手中碰過一次頭了。雖然說兩人打交道的次數並不多,但似乎他就從來沒有賺過什麼便宜的,這樣的人,如果有可能,他實在是不願意去招惹。但即然皇上問了,他還是要如實的講出。
“是呀,此人賺銀子的能力很強,不管是神仙居還是天外天外人都傳是日進斗金的存在。包括最先那個不起眼的楊報,聽說也可以賺到不少的銀子呢,這樣的人是一個人才,應該是爲朕所用的。”朱祁鈺渴望着有能力的人來幫助自己。想着今天早朝之上,羣臣束手無策的樣子,便想着或許楊晨東在的話,就不會這般的冷場了。
聽出了這是朱祁鈺要重用楊晨東的意思,金英輕輕的搖了搖頭,“皇上,臣之前說過,這位忠膽侯賺銀子的能力很強,所以說他是官員,是個書生還不如說他是一個商人。但凡是商人都是重利忘義的。”
“無妨,他有要求就好,就怕一個人無慾無求,那樣朕用起來纔會不放心的。這樣吧,愛卿即刻去見忠膽侯,詢問請他出徵的事情,如果他同意的話,朕把大軍的指揮權交給他又有可妨?”朱祁鈺當真是果斷之及,一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樣子,在這一點上,他倒是比英宗朱祁鎮強上一些,至少他沒有那麼強的妒忌心。
皇上下了命令,金英知道再說什麼都是無用了,當下就點頭答應着,“臣遵旨。”
隨後,就在楊晨東和胡嫣剛由京師回到了楊家莊,後腳金英就趕到了這裡。
如今的金英就相當於之前的王振一般,權勢之強無幾人可出左右,他的到來,自然引得楊晨東親自相迎。
迎接金英,不過就是給對方一個面子罷了,所謂你好我好大家好。在沒有足夠的兵力可佔和平的接收大明之前,除非必要,楊晨東並不想擺出咄咄逼人的架式來。
同樣的偏廳之中,楊晨東與金英分賓主位置而座。這幾乎成爲了楊晨東一個習慣,但凡是太監或是小人,不管你擁有何等的權勢,他都不會在正廳接待的。能夠被引入到正廳接待,也皆是楊晨東看重和欽佩之人。
金英自然不會知道楊晨東的這個習慣,倘若是知道的話,怕是這一會已經是怒火中燒了。
非旦不知道,這一次還是有事相求,一見到楊晨東之後,金英就變得十分的客氣,臉上一直保持着笑眯眯的樣子,“前兩日本公事情太多,沒有前來參加忠膽侯的大婚之喜,實在是抱歉啊。”
“哪裡,金公公陪着皇上,何等的重要,本侯娶妻不過就是一件小事而已。”楊晨東呵呵的笑着,絲毫不以爲意的樣子。
事實上,他新婚大喜根本就沒有給金英發請諫。
金英明知道這些,卻有意提出了這個問題,表達不滿的意思。也是想借此來壓着楊晨東,讓他在接下來的談話中佔據控制權罷了。不成想的是,楊晨東並沒有絲毫內疚之意,以娶妻是小事爲由給遮掩了過去,甚至連基本的客氣話都沒有說。
小小的試探讓金英心中明白,怕是接下來的談判是難以太過順利的,心下多了一個小心的同時,談話也由試探變成了單刀直入,“忠膽侯,想必你已經知道今天早朝之事了吧,有人推舉你來領兵對戰瓦剌,揚我國威。”
一句你想必已經知道了,金英表達的就是你的情況我瞭解,剛去了一趟胡尚書家,這樣的大事一定得到了消息,現在你就表上態吧。
金英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話聽進楊晨東的耳中,他即是抱以一笑,這樣也好,不用做過多的試探,倒是可以省下不少的時間。“好,即然金公公的話說是如此直白,那本侯也在這裡表個態,不過是區區的瓦剌大軍罷了,說實話還真不放在本侯的眼中。並不相瞞金公公,本侯已經聯繫了海外的僱傭軍總部,他們派來支援我大明的軍隊應該很快就可以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