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自然是因爲楊晨東的威名太盛,尤其是上一次打交道的時候,他可是一點的便宜都沒有佔到,以使得他的心裡都出現了陰影,這才猛一看到楊晨東時,就本能的起了身。
這一起身,正好與楊晨東的目光對視着。爾後在衆人集體的目視之下,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了,進得大廳中的楊晨東忽然間就止不住的唔嘴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看起來你之前受的罪不輕呢。呃...不好意思,沒有控制住,有感而發,有感而發而已。”
楊晨東非旦沒有半點認錯的意思,相反還一幅嘲笑般的模樣,頓時引來了其它食客們集體的默聲,接着回過味來的他們也跟着哈哈縱聲大笑着。
這一笑可是把董春華給羞得是滿臉通紅,他還要等對方來給人家顏色看呢,誰想到,人是來了,他自己卻先被嚇得站了起來,又反受到了一番的嘲笑,想必事情傳了出去,要成爲別人的笑柄了吧。
被這一笑,之前原本還很緊張的氣氛也被徹底的瓦解掉,董春華自知板着臉已經沒有了意義,只得正面對悍了。這便一臉嚴肅的問道:“忠膽公,神仙居可是你的產業,如今客人在這裡吃東西中了泄藥,你要如何的解釋?”
“嗯。”楊晨東的臉色也突然間變得嚴肅了許多,同樣很生氣的說着,“對於耍這種小手段,來損害我神仙居生意的小人,我表示十分的憤慨,也非常的氣憤,更要強烈的譴責他們,如果一旦在讓我發現有誰在神仙居中這樣做,一經抓到,必然在交送官府,施以重刑。至於受害的客人,我們神仙居也會適當的給予賠償,什麼務工費,身體傷害費盡可能多賠一些銀子,以表達我們的歉意,董大人,想必之前神仙居中的管事已經給了你們每一位受傷害的客人二百兩銀子了吧,你不會沒有收到吧?”
前面所說的話還是義正言辭,但仔細一想,全都是外交口令而已,這也是後世各國常用的手段。在到後面,乾脆就是一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樣子了。不過一個人就是二百兩,二十個就是四千兩,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了。
眼看着楊晨東問自己是不是收到了銀子,董春華很想說沒有,但別人都收到了,他爲什麼沒有,總不能說是不願意拿吧,更不能說嫌銀子給的少吧。說實話,一個人賠付二百兩真的挺多,足夠他們吃大餐好幾次了。
也就是神仙居,家底厚實,若是換成了其它的酒樓,最多也就是把你的飯錢給免了,看病的錢他們付而已,在想要更多的賠償,那就要看你們雙方誰的實力更加強大一些,但無論如何,也難以說做到每一個人都賠上二百兩銀子。
換一句話說,神仙居的做法已經非常的公道,讓別人說不出話來。董春華眼看別人收了銀子都不說話了,自已是孤掌難鳴,楊晨東來了之後又沒有丁點示弱的意思,他是說說不過人家,動手打不過人家,在留這裡,無非就是陡增煩惱罷了,當下他冷着臉哼了一聲,倒驢不倒架的是揹着手向着神仙居門外走了出去。
也就只有神仙居,纔是店大欺客,才能夠讓一名正二品的官員無話可說,無煩可找吧。看着董春華就這樣走了,連一句狠話都沒有撂下,楊晨東有一種索然無聞的感覺,“來人呀,把那二百兩銀子人給董大人府中送去,無論怎麼樣,我們也不能讓他白遭一次罪不是。”
楊晨東似是有些好意的說着這些,頓時引來了其它的客人一陣的哈哈大笑。看似一場鬧劇似乎就這般的結束了,可是轉身向着神仙居後院走去的楊晨東卻並不這樣認爲,他叫來楊能,問起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否已經查清。
即然要把六少爺請來,事情的前前後後自然是要弄一個清楚了,當下楊能就把剛剛瞭解到的一些事情做了一個彙報。“六少爺,要說酒樓就是這樣,互相之前競爭力太強了,有時候正面打不過,難免就會想着用上一些其它的手段,像是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發生一兩回了,好在大家都有些顧忌,就算是下藥也不會下太狠的那種,總之是不會傷及人命。只是我們依然已經很小心了,做菜和上菜的時候都是專人伺候,我已經問過他們,都是老人了,是不會做收人錢財踩自家生意的事情,一點頭緒都沒有,倒是有些奇怪。”
酒樓業竟然還有這樣的競爭手段,倒是有些出乎了楊晨東的意料。當然,上一世的時候,他對酒樓業實際上是不怎麼了解的,看不出其中的道道也就是自然之事。只是竟然找不到做案人員,倒的確是有些奇怪的事情。
“行了,以後要更小心一些。別人那裡不管怎麼樣?總之我們神仙居不能參與這樣的事情,想要吸引客人,還是應該在菜的口味,服務質量以及氣氛環境上下功夫,這樣下作的手段做多了是要被雷劈的。”楊晨東看到楊能那焦急心自責的樣子,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人家世代爲楊家服務,連姓都改爲楊氏了,這樣忠心的人應該給的是鼓勵,而不是打擊。
感受到楊晨東對自己的關心,楊能很是感動的點了點頭,甚至眼眶也有些發紅的說着,“是的,六少爺的話我們記下了,以後我們會進一步加強自身的進步,不會搞什麼陰謀手段。”
這不過就是一件小事而已,若非事情涉及到了一位正二品的大員,楊晨東根本就不會過問,楊能也不會因爲這點小事麻煩他的。如今董春華主動的離開了,事情也就算是有了一個了結。只是腹泄而已,發現及時,又給予了足夠的賠償,事情自然很快就過去了。楊晨東也重回到了馬車之中,向着京師外城而去。
永定門。是北明京師十二座外城之一,也是楊晨東平時通向楊家莊的必經之路。
這條路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遍,尤其是楊晨東初來北明京師的那段日子,由於家姐和家兄都在城中居住,幾乎幾天就會走上一趟。只是楊晨東回來之後兄長姐姐們都分別的派人去了楊家莊主動相見,怕是他們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弟地位不同了,讓他在來看自已有些強人所難,更是對安全的一種考驗。這倒是免了楊晨東的奔波之苦。
京師中應該見的人都見了,真有什麼事情的話,他們自然會主動的到楊家莊找自己說事。在京師中沒有什麼要做的楊晨東這就打道回府,在第一警衛隊的保護之下出了內城,直奔向永定門而來。
要過年了,大街上人來人往,小販也是絡繹不絕,百姓們似乎要把一年中掙的錢在這幾天都花上大半一般,使得城市看起來是十分的熱鬧,已經有了一股年味的意思。
楊晨東獨自座在豪華的馬車之中,耳邊聽着外面的人聲鼎沸,臉上帶着真誠的笑意。
百姓安居樂業,這不正是所有憂國憂民的人想要看到的嗎?這也是楊晨東想要進行和平演變的真實目的所在。如果可能的話,他當然希望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影響和滲透着大明,最終讓他們在無生無息之間,成爲新國度的一份子,那將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現在看來,這或許只是一種想法。按着徐有貞和胡濙和楊廣所說,北明訓練了這麼多的新軍,又打造了那麼多的火器,不打上一仗顯然是不可能的了。或許人家正在內心膨脹呢,以爲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強軍,可以與僱傭軍好好的扳扳手腕了。面對這樣的人,你若是不出手打服他,光是想要靠語言來說服對方,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這件事情,楊晨東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想要下船的徐有貞。之前的時候,安全局就曾反應,這位尚書大人的態度不像是以前的那麼積極了,甚至有很多事情,你不去問他都不會說,這步暗棋已經有了要失控的意思。好在那天晚上見過後面,楊晨東的敲打起了作用,讓徐有貞清醒的知道,有些事情非是他不想幹就可以不幹的,有些選擇你即然做了,那就沒有什麼後悔之路。
從那天晚上之後,徐有貞又像以前那般主動的與安全局密探開始了來往,這便是典型的沒事欠抽型。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越是好言好語的和他說話,他越是不會搭理,反之你硬氣了起來,對方就慫了。
想着徐有貞的事情,楊晨東的嘴角上就帶着一絲的笑意,這是對局勢掌控之後的自信感。而就是這個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道十分清晰的叫賣之聲,“賣仙丹了,賣仙丹了,吃了我的仙丹,可以延年益壽,永葆青春...”
這道喊聲很大,至少是遠超過了街上其它人的吆喝之聲,也引來了座在轎中楊晨東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