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團長相互配合,很快點出了三位出戰的連隊,加上兩千的臨時輔兵,共計兩千三百人做好了出戰的準備。
三千三百人之中,走在最前列的便是由陳波營長領導的冷鋒連。羅破這一次做了一定的讓步,將衝鋒陷陣的機會讓給了所帶的營長。
好不容易搶來的機會下,陳波雙目炯炯,只是感覺到渾身似都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想到在身後六少爺正看着自己在戰場上的表現,自己的一舉一動,便感覺到全身都是莫明的興奮着。
冷鋒的隊伍之中,朋越正在其中,因於戰場上有着優秀的表現,被六少爺欽點成爲了冷鋒的一員,這一次他更要有突出的表現,以回報這種信任和支持。
不僅是朋越,出戰的冷鋒此時都在憋着一股勁。即能入冷鋒,當然有權力知道誰是六少爺的,楊晨東的出現更像是讓他們打了一針興奮劑一般,激動無比。
兩個輔兵營爲中,跟在冷鋒連身後的他們將會是一會戰爭發起之後的主攻者。畢竟他們手中所拿的都是強·弩類稍近一些的武器,如果想要發揮作用的話,那就必須要衝到敵人的近前纔是。
雖說他們只有兩百人,但一個個都是信心滿滿,不爲別的,只是因爲他們相信自己的戰友,更加相信在一會在戰場上會對他們進行輔助攻擊的冷鋒隊員的槍法,想必有什麼人敢於反擊或是威脅到他們生命安全時,冷鋒定會出手,一槍一個的將敵人解決掉。
站在最後的是兩千臨時輔兵。
相比於數天之前,他們此時站在那裡已經有一個兵樣了,軍姿的訓練讓他們身姿看上去更加的挺拔;訴苦會,提醒着讓他們不要忘記過去,更記得去爭創美好的未來;好吃好喝之下,一個個臉色都紅潤了許多,再一想到成爲真正的輔兵時,就有機會跟着輔兵一起回到他們的大本營,天天過着公平公正,吃喝不愁的日子時,更是心下激動不已,似乎人生的目標已然出現,爲了以後的幸福生活,這一仗就必須要有好的表現纔可以。
戰心有了,士氣夠了,在緊了緊手中的強·弩,雖然他們手中的與輔兵的都無法相比,無論是射出的距離還是精準度都沒有人家的好,但比之之前在黃匪軍中時所用的鏽刀、甚至是鋤頭和木棍已然好了許多。有這樣的精良的武器,想必這一戰定然是會勝利的。
兩千三百名士兵各有想法,但萬變不離其宗,都在想着要如何打好這一仗,如何有着更加英勇的表現。
在他們身後,是九百的冷鋒和輔兵。他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是兵馬俑中死去多年的士兵一般,臉上不帶有任何的表情。只等一聲令下,便會替補而出,解決任何一切想要威脅到他們安全的對手和敵人。
四千明軍士兵站在隊伍的右側。他們一個個伸長脖子等着看戰場上的變化,像是馬威和關鷹更是瞪着大眼睛,似乎一息也不想錯過,就想看看這些僱傭軍是如何有着精彩的表現的。
在這些人之後,方纔是楊晨東的家眷,她們幾座在幾輛馬車之中,在他們身邊有着鐵清依帶着一衆女兵進行護衛,同時還有一個班的冷鋒目光警惕的看向着四周,防止一切可疑人員的靠近。
馬車之中,三輛馬車的轎簾都已經被掀開了一角。分別是正夫人胡嫣、三夫人雪娘子和蘇曼兒姑娘的。
儘管之前楊晨東說過戰場上鐵血無情,場面會有些恐怖,但此時三人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着戰場上看去。尤其是蘇曼兒,她深知自己的使命是什麼,更知道自己一旦完成了任務之後會落個什麼樣的下場。她現在就是想看一看,讓自己付出生命要去完全的任務,那個要被她算計的人到底值不值,值不值得她跟着一起去陪葬。
正巧是蘇曼兒的目光落到了楊晨東的身上時,那位已經換上了一套幹練迷彩服的男子正於此時揚起了右手,接着輕輕一落,飄逸無比。隨着這個動作,兩千三百名士兵踏着整齊的腳步向前涌出。
兩千三百人,當腳步踩到同一個點上,在展開成一字形向前而去的時候,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長龍一般,給人一種震撼人心之感。
任何的東西與物體,當整齊劃一的時候都是很壯觀,很好看的。就像是天上的大雁,當要回歸的時候,不管是排成人字或是一字,都會給人一種壯觀之舉,更不要說是由兩千三百的士兵組成的了隊陣。
“嘶!”看着這一幕的馬威將軍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有想到不過是兩千多人,一旦步伐統一之下竟然會給人造成如此的震撼之力。要說他率領廣東衛的時候,也曾在這方面加以訓練過。但因爲軍紀並不是很嚴厲,莫說是兩千多人,便是隨便的一個千人陣,便是百人陣都無法做到整齊劃一,步伐更不會像是現在這般的踩到一個點上,自然威勢就差了許多了。
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着一旁騎於馬上的關鷹身上看去,發現對方同樣在深思着什麼。這位兵部來的官員,剛被升爲了郎中的正五品官員此時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震到了。身在兵部,眼界定不會像是馬威一般,只放於廣東的一城一地,他想的更多的是,這樣步伐統一的戰陣是不是可以放在所有南明軍隊中施實呢?若是可以的話,戰鬥力會不會有所提升呢?
“自己人”都被震撼到了,更不要提做爲對手的程源。
他騎於馬上手握大刀,看起來一幅威風凜凜的樣子,但當看到對面的敵人動了,並且有如泰山一般的氣勢向他壓來的時候,不知爲何,他的心臟很不爭氣的急跳了數下,一股恐懼之意開始向着他的全身蔓而來。
這股子恐懼心情很快就影響到了他的座下戰馬。都說動物對於危險有着與生懼來的感知,此時它也似乎感受到了無窮的危險一般,開始不住的打着響鼻,身形也在扭動着,似乎想要逃走,不想去面對這股恐怖的壓力。
不僅是主將程源和他的戰馬,便是身後所帶的三千黃匪軍,這一刻也被這股氣勢所震懾到,一些膽小的腳步已經開始變得虛浮起來,看那樣子,分明就是想在回身入城,似乎有了那一堵城牆,便可保自己的安全了。
程源也很想回去,但是一考慮到自己是將要進入四大天王之人,如果什麼也不做,就被敵人的氣勢給嚇回城中的話,事情一旦傳出,他還有何顏面去見其它人?怕是從此之後,將會無人在看得起他了吧。爲了自己的尊嚴也好,爲了以後的榮耀也罷,他都沒有理由也不能退回去。
再說了,誰說隊伍走的整齊,戰鬥力就一定強呢?怕不會是繡花枕頭經看不中用吧。或許自己一個衝鋒就可能會將這陣形衝亂也說不定呢?畢竟戰場之上是看誰的手段厲害,不是看誰步走的整齊不是。
堅定了心中必要一戰的信念,程源將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大聲的喊着,“所有人聽命,隨本將一起殺過去。贏了此戰,大家回城喝酒吃肉玩·娘·們,殺呀!”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一個美好的憧憬就在眼前,在加上程源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身後的三千匪兵也依仗着這股士氣亂喊一通之後,跟在其身後一併向前衝了出去。
隨着程源帶軍出擊,兩方人馬的距離再迅速拉近着。只是一方有如潮水一般的涌來,一方有如磐石一般巍峨不動,似無人可以撼動。
視覺上是給人這樣的感覺,至少到底真撞到了一起,誰勝誰負,最終還是要看潮水更厲害一些,還是磐石更堅實一些的。
撲面而來的喊殺之聲已經清晰入耳,雙方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五百米了。面對着亂吼亂叫之聲,走在最前排的陳波營長神色堅定,不爲對方的變化所動,而是繼續的向前邁出了有力的步伐。
前軍未動,後方的輔兵和臨時輔兵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儘管一些人眼中出現了凝重之色,但隊形依然是有條不紊,未出現一絲要混亂之意。
雙方的距離只有三百米了,按照明朝一尺合今31.1cm來算,也不過是百丈之距離而已。九五步槍的射程按45度角射擊,大約飛行4000米後開始下墜。當然,這並非是有效距離,有效距離之下,但凡能看到,八百米是沒有問題的,六百米內殺傷內更是可以輕易的取人性命。如今距離不過是三百,按說可以發起攻擊了,甚至一些明白其中道理的排長班長們都有意將目光掃向着帶隊的陳波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