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安他們都知道文心怕死人,所以在她和上官冥在船艙裡說話的時候,他們便把船開走了,那些屍體漸漸也看不見了。
往前走了許久不見人影,文心和上官冥便一直待在船艙裡。
“前面就是迷霧島的入口了,不過怕是我二叔有大禮相送,是在下連累大家了。”紫涎千襲對唯安等人滿含歉意的說道。
周雲軒上前虛扶了紫涎千襲一把,然後兩人寒暄幾句,各自站定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入口。
岸邊建有停船的渡口,此時岸邊站滿了執法堂的人,先前那個領頭的人也站在那裡,不過他站在一位老者的身後。
劃傷的手臂已經止血,他前來報信,所有執法堂的人除了他全都死亡了。
船還未靠岸,文心在船舶裡便聽見一位老者如晨鐘幕吼一般的聲音。
“紫涎千襲,你身爲少主沒有一點少主的自知,讓外人上聖船,惹惱了花神大人不說,還濫殺執法堂的弟子,你如此行爲如此,實在不能擔當海族少主之位。”
老者聲音很正氣又嚴肅,不過船艙裡文心連連翻着白眼,小聲對上官冥說道:“真是不要臉。”想拉別人下位光明正大拉就好了,偏要使這種小人行徑,給人安上莫須有的罪名,真是讓人噁心。
見文心略有不滿皺起了眉頭,上官冥對她輕聲笑道。“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這些人爲了權勢不擇手段達成目的,在現代你不是看過許多那種電視嗎。”
文心不滿撇了撇嘴,現代雖然看過這種類型的電視,但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假的是作者瞎編的,現在所見所聞都是真的,能和看電視一樣嗎。
“那不一樣,反正我就是覺得紫涎千襲的二叔挺討厭的,想當族長有野心沒錯,但做這種胡亂栽贓的事就是噁心。難道你不覺得噁心?”
文心一雙水霧霧的大眼望着上官冥,彷彿他要是說一聲不噁心,她立馬就會哭給他看。
上官冥當然不敢說不噁心了,儘管這種手段他見多了。心裡早已經習以爲常了,還是對文心連連點頭。
“噁心,心兒覺得他噁心那就一定是噁心的。”
聞言文心愉悅的揚起嘴角,很享受這種感覺,原來被人寵着的滋味那麼美好。連無理取鬧也變得極其浪漫有格調。
想到自己現在是孩子的娘,文心本來高興的神情如同石化一般,她怎麼會失憶呢,唉,以前那些記憶她怎麼就忘了呢,如果沒忘就好了。
在場的人都是有武功的人,文心自以爲很小聲的悄悄話,都被大家聽得一清二楚,不過習慣這種情形的唯安等人臉上並未有一絲異樣,紫涎千襲和蒼延露出驚訝。望着河岸上黑壓壓的人羣。
等會要面對的可是生命大戰,居然還有閒情在這裡打情罵俏,是真不着急還是假不急?
紫涎千襲張了張口沒好意思開口說話,不過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說了。
“上官兄,現在迷霧島所有勢力盡數捏在我二叔手中,他已經認定你們是我請來的援手,請當心一些,礁石陣的路線我已經交給了唯安姑娘,你們如果願意隨時可以離開這裡。”
紫涎千襲剛說完,蒼延臉上神情充滿震驚和不贊同。張了張嘴沒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們把最後一絲生機壓到他們身上,千襲現在卻讓他們離開,可是他們本是萍水相逢。他又有什麼立場要他們留下來陪他們戰鬥。
要知道這場戰鬥如果控制不好,他們很有可能會失去生命。
船艙裡上官冥臉上有一絲被打斷的不悅,外面那些人他還真不放在眼裡,雖然是麻煩但他從來不是怕麻煩的人。
而且紫涎千襲的話聽起來也不是很有誠意,都到了入口了,是篤定他們不會離開。所以才故意把地圖交給唯安,說出讓他們離開的話。
“無防,紫涎兄辦自己的事情就好,其餘事情不用擔心。”上官冥說完紫涎千襲皺了皺眉頭。
叫他不用擔心他們的事,其實真正想說的是他們不會管他的事吧。
蒼延在一旁輕輕搖頭,比起上官冥他的徒弟明顯缺少歷練。
就在此時海岸邊發出陣陣整齊的吼聲。
“不配做少主,不配做少主。”聲音整齊就像喊操時的口令,讓文心驚歎不已。
船停下,未靠岸,紫涎千襲冷眼看着對面海岸上的人,突然冷笑了幾聲,隨後又大笑起來。
聽見紫涎千襲的笑聲,對面不少人都有些懵了,不自覺停止了喊話。
對面的聲音越來越小,紫涎千襲才停下大笑,手中長劍指着對面的人,大聲質問。“我不配做少主,那麼誰配,我爹是光明正大的族長,是花神大人親選的族長,你們居然也有膽子拉他下馬,我妹妹侍候在花神大人身邊,我爲海族從小付出,我不配做少主,誰配,是你還是你。”
人羣突然靜了下來,大家在得了紫涎萬幕的好處後,漸漸忘記了紫涎千朧的事,花神大人雖然十幾年未出現,但並不是從此不會出現了,如果他知道他們逼紫涎千朧的爹下位,不知會不會發怒。
唯安和周雲軒他們冷眼看着,迷霧島上的人遠比外界的人單純,看得出他們擁立紫涎萬幕並不是多真心。
看見人羣立場搖擺,紫涎萬幕那邊的人開始急了。
他們想把紫涎千襲殺死在海面上,就是怕他回來煽風點火,可是誰也沒想到他會請來外援,還是武功那麼強悍的人,把他們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人羣裡不少聰明的人開始不說話了,大部份的保持了沉默。
“少說這些藉口,你以爲你這樣說就能抵賴你犯下的錯嗎,聖船百年來不準外人搭船,族中更是有族規,不許外人入島,你先是讓外人上了聖船,玷污了聖船的聖潔,使得花神大人生氣把聖船毀,你不但不改過,反而變本加厲把他們都帶進島來,與執法堂的人一言不合你便出手殺人,你眼裡可還有一條族規在,你此等行爲有何臉面再做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