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冥界,迷彌殿。

暖玉雕花的軟榻上,金珉錫·半臥,輕薄的月朦紗長袍,衣領大敞而開,露出好看的鎖骨,深紫色的長髮披散一榻,配上一張妖孽的臉,怎麼看怎麼像是勾引人的妖精。

他面前是一面幻術化成的水晶鏡,裡面映出的人正是清盞,裡面的事也是他的事。

“這下,你可滿意了?”金珉錫挑着眉問跪在軟榻邊的羽希。

“謝殿下。”羽希叩首。

金珉錫發出一聲冷笑,“羽希啊羽希,當年你被武德星君欺負成那樣也不曾求過本後,如今到爲了個不相干的人來求本後,本後很是不解,你連自己都不愛惜,卻會愛惜別人,那人與你是什麼關係?”

“並無關係。”羽希搖頭,“只是從他身上看到了過去的我,不想他成爲另一個我。”

“你可後悔留在冥界?”金珉錫聲音發冷發沉,好似只要他說一句後悔,金珉錫馬上滅了他的魂一般。

“不曾。”羽希搖頭,他自己也知道他沒有來世的,已經不能輪迴了,而他又不甘心就那樣消失於六界之中,留在冥界是他唯一的選擇。

因他的回答金珉錫的眉頭舒展開,心情也好上了幾分,突然戲謔的開口,“不如這回你同本後一起去人界,看看那清盞接下來的日子會怎麼過。”

羽希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殿下知道的羽希不能離開冥界。”

“那有何難,不過是件法寶的事。”金珉錫不在意的開口,脣角一勾,聲音中滿意是蠱惑,“羽希,你就不想看看他會走什麼樣的路?會不會爲了那個人回頭?會不會重生情意?你就當真不想看看麼?”

“我……”羽希猶豫了,他與清盞是完全的陌生人,時代不同,空間不同,完全沒有交接點,然而,他透過清盞看到了曾經的自己,與其說他是在救清盞,不如說他是在救自己。

這是他的執念。

“好啦,你就別欺負羽希了,真欺負哭了,看你怎麼辦。”金鐘大憑空出現落在軟榻上,將金珉錫攬入懷中。

“他哪有這麼愛哭。”金珉錫細長眼對他一拋,似嗔似瞪,風情萬種。

“對,親親說的都對。”金鐘大抱着他的肩笑道,“反正閒來也無事,去玩玩吧,羽希也很久 沒去人界了,小黑這陣子也鬧着要去,你看看要不要帶上小蝴蝶?”

龍玉沒好氣的翻他一眼,“把小黑和小蝴蝶都帶走,那羣幽夜蝶還不造反了!”

“它們不敢。”金鐘大臉上是笑,可眼中閃過陰狠,讓所有的幽夜蝶突然打了個冷顫。

“敢不敢可不好說,咱倆不在家,就你那熊孩子,回頭再挑釁幽夜蝶去,引起暴動,那爛攤子還不是你我收拾!”金珉錫口中的無比嫌棄的熊孩子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大兒子司辰,鑑於司辰最近老招惹金珉錫不高興,所以把這個熊孩子的名稱扔他頭上了。

司辰覺得他可冤了,不就是搶回自己的媳婦麼!怎麼就成了熊孩子呢!爹,你還能再不講理點麼!

羽希還沒點頭,這兩夫夫就決定了,到了小黑與小蝴蝶誰去誰留下的問題的時候,有點爲難,龍玉是想帶小蝴蝶的,因爲吳亦凡很靠譜,也就是說小黑偶爾不靠譜下,但是小黑又特別的想去。

最後還是吳亦凡開口說不想去凡界,金珉錫這才帶上了小黑,小黑對他家公子五體投地,同時對冥後殿下的嫌棄表示很受傷。

當然他的反應金珉錫是不關心的,叮囑了自家熊孩子一番,又轉頭對蕭景說麻煩他照顧。

讓司辰直暴躁,他那麼不能信任麼!

這話要問金珉錫一準說有!

金鐘大和小桑交代好後,直接攬着他家親親開了“門”,最先走進去,羽希帶着一串凝魂珠與小黑特爾跟着二人一起進了“門”。

清盞一進清府的門就被長嫂擰着耳朵給拎祠堂了,從小就被長嫂訓,所以他知道這會兒是不能反抗的,不然更嚴重!

“跪下。”一進祠堂長嫂張氏一直祖宗的牌位,清盞乖乖的跪下了,“清盞你是不是不拿自己當清府的人了?”

“我沒……”他小聲的反駁。

“還敢說沒!當初你執意要嫁給齊仁,嫂子是怎麼說的?”張氏眼睛一瞪,“若是齊家對你不好,儘管回來,家裡有嫂子給你做主!可你到好,在齊家過的那是什麼日子!還敢讓長福長寧不和府裡說!要不是你自己都忍不下去了,是不是到死也不讓我們知道!你心疼齊仁,怎麼不見他心疼你!你怎麼不心疼心疼你哥和你嫂子我!你這個樣子我們能好受!”

“夫人,小盞知道錯了,你就別生氣了。”清盛開口爲弟弟辯解。

“你給我閉嘴!”張氏對着他就是一聲吼,“我還沒說你呢!就這麼把小盞帶回來啦!”

“不帶回來還留齊家不成?”清盛有些不爽的反問。

“你怎麼也要把齊家給我砸了才成!還讓那白眼狼把小盞休了!要休也是咱小盞休他!你這榆木腦袋都想什麼呢!你也給我過來跪着!”張氏一聲吼清盛乖乖的過來,同弟弟一起跪在祖宗牌位前,張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兄弟倆,“跪到開飯前!”說完甩袖子出去了。

兄弟倆對看一眼,好像還有兩柱香就開飯了。

這張氏也是個嘴硬心軟的啊!

但是,出乎他們意料的事,過了半個時辰也沒見開飯,兩人以爲是張氏氣大發了,有意罰他們,最後還是清府的大少爺,也就是清盛他兒子,清盞他大侄子,跑來告訴他們,他娘張氏點齊人馬,上齊家要說法去了。

頓時讓兄弟倆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要砸了齊家的節奏啊!

張氏是嘯水郡林大將軍的嫡次女,因着是嫡次女所以隨了母姓,母家是醫林世家,一手的醫術了得,又因着她是女兒家,從小是林府張府兩家寵着,醫術是隨了張府,可這脾氣是跟她爹林大將軍如出一轍,見不得自家人被欺負,她要是不上齊家那才說不過去呢。

齊家這邊還沒從正君離開的事中反應過來,大門就直接被人砸開了,一身正裝的張氏往門口一站,就一句話,“欺負人欺負到老孃家裡來了!也不打聽打聽,我張白芷是好惹的!我家小叔也是你齊家說休就休的!要休也是我清府休齊仁!今兒個要是不給我清府個說法,老孃不光砸了你齊家,還告齊仁這白眼狼寵妾滅妻!還愣着幹什麼!給老孃砸!”張白芷一聲令下,清府的人抄着傢伙就開砸,他們這廂砸着,她還對看熱鬧的衆人說道。

“各位鄉親!我家小叔那是清府的二爺,打小聰慧,當年的程相爺都是稱讚過此子大才的,爲了齊仁這個沒心肝的放棄仕途,嫁爲男妻,這事本來我們夫妻是不同意,但扭不過我家小叔一片癡心,這成親七載,齊仁是怎麼對我家小叔的,不用我多說大傢伙也是知道的,欺負我家小叔,仗着我家小叔的一片癡心,一再欺凌,此翻因他家妾室口無遮攔,惹怒了我家嬤嬤,被我家有誥命的嬤嬤教訓了!他!齊仁!竟然讓我家小叔給個妾室!道!歉!真是欺人太甚!我家小叔不肯,他便一紙休書把我家小叔給休了!我到要問問,他齊仁憑什麼!”她對着衆人一抱拳,“我張白芷是武將家的女兒,不會那些文縐縐的話,也不懂那些文人的酸腐,這日子我家小叔是沒法跟他過了,但這休書輪不到他給!衆位若是打擾了個位,我張白芷在先給個位賠個不是,還望海涵!”

看熱鬧的人直說哪裡哪裡,不打擾之類的。

可齊仁就氣的肺都快炸了,好個張白芷,真是軟硬兼施啊!先說清盞的好,又擺出她的家勢,但凡有點眼價的,連清府都不敢得罪,更別說張白芷身後的林府張府了!

剛從“門”裡出來的龍玉一行,正趕上這場好戲,龍玉靠着雅亦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戲,“這妮子好利的嘴,繁夜將來有她一半,我要省多少心啊!”雅亦點頭同意,小黑心裡給繁夜喊冤。

羽希看着這一幕,突然覺得要是當初爹親在世,知道他被人那般欺負,必會像這婦人一般衝到伍啓面前爲他討說法!

這回他果然沒有做錯!

“張白芷,你到底想幹什麼!”齊仁一聲吼。

“幹什麼!要說法!”張白芷理直氣壯的說,“你說,我家小叔犯了哪條了,你休他!你說啊!”

“他,他,他,善妒!”齊仁他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個,實在是清盞這人身上真沒什麼毛病,七出中無子根本不能往男妻身上放,他只得說出這麼一個!

“我呸!”張白芷直接啐了他一口,轉身給門外的衆人抱拳,“各位,齊仁有兩房妾,都是六年前納的,我家小叔若真是善妒能讓她們進門,能讓她們活到現在?到是齊家妾室沒規矩,欺壓到正室的頭上,各位說說有齊家這樣的人家麼!”

“我可聽說了,這齊家的兩房妾可囂張了。”

“我也聽說了,那架子擺的,在外面以夫人相稱。”

“這不是寵妾滅妻是什麼!”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指着齊仁,讓他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心下更是把清盞恨上了,完全不記得當年的海誓山盟。

這一仗自然是張白芷大勝而歸,雖然不是她要的清盞休齊仁,卻也是和離,從此齊仁清盞兩不相干,至少她家小叔的名聲是保住了,她這一鬧齊家的名聲也臭了,和離就和離吧!

回府,開飯嘍!定要喝上兩盅慶祝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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