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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書鎮。書山內部。巨型書下。萬里功名和水凝眸二人，被剛剛那七個問題困惑了很長時間後，水凝眸這纔開口言道。
“功名少俠已經想得這般周密，我也是尋不出什麼思路來，但覺老者是想要我們留下，這點是確信無疑的。只是對於一個被衆人敬仰、視爲一方神人的老者，想要我們留下幹什麼呢，難道是想傳授這看書鎮的文道之法？”
“傳授文道之法？”萬里功名聞聽水凝眸所言，心下一時被刺動，不由地重複着。眼神中冒出一絲希冀之色。接着言道。
“凝眸姑娘言之有理，我怎麼沒想到呢。看來我們並不能離開這書山，那麼就在這待着，或許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了。”萬里功名的面上浮出了些許寬慰的笑容。
水凝眸也微笑地點點頭。二人並肩站在巨型書下，仰望着。
“凝眸姑娘，我還有一個不解之處！”萬里功名眉頭蹙起一半，娓娓道。
“什麼不解之處？”
“爲什麼這書山聖人要咱們等三日後纔可再相見？”萬里功名倒改變稱呼，不叫“老頭”，而是稱“書山聖人”了。看來對於老者的厭惡感正在一點點減少。
水凝眸聞言，有些大跌眼鏡般，反問道。
“那老者不是說了嘛——沒想到功名少俠還真是難以教化，說功名少俠還是聽不懂嗎？”
“這…”水凝眸一句話，比那老者打臉還叫萬里功名難堪。想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可是自己爲什麼還會問呢。難道說自己已經氣糊塗了，還是說自己已經被老者繞進去，根本就出不來了。
“功名少俠，你說老者這麼做是不是再考驗你什麼呢？”
“考驗？此話怎麼講？”萬里功名聞言轉過頭來，某一顆神經又被觸動，滿心好奇地問道。
“…”水凝眸無語當中。
萬里功名見狀，想了想，竟連續自言自語道。
“如果真是考驗我的話，那又是要考驗什麼呢？難道說我做的很不好嗎，還是說這看書鎮修煉需要什麼特殊的基礎條件？”
“想要考驗我？那麼若是拋開一切外在因素。無非是想叫一個人向外求或向內求！”萬里功名潛意識裡便有這樣的現代社會思考問題的方式。想了想，又接着自語道。
“向外求？我已經有了《宋詞鑑賞辭典》、《五聖決》，難道說還需要其他功法嗎，可是我又需要什麼功法呢，又要上哪才能獲得這些功法呢？”萬里功名說着便復又朝那巨型書上無數變換位置的書看去。
“難道說答案便在這衆多浩淼的書籍當中嗎？”萬里功名看着想着，竟有些迷茫了。因爲如何從中獲得書籍便是個大問題，即便獲得書籍又要如何修煉，又會牽出很多個疑問，紛紛擾擾頓成一大片。
“功名少俠，我看你還是不要想了，有些時候越想可能越得不到答案，也許靜一靜，便會有轉機了！”水凝眸試着去說服萬里功名，所以一直註釋着他那揚起的睫毛，期望着能動一動，可是話音落了，那睫毛還是如定了型般停在那。
“向內求？我又要如何向內求呢？”萬里功名好像根本沒聽到水凝眸剛剛所言一樣，竟又自言自語道。
水凝眸很少見到萬里功名出現這種狀態，正不解和沒頭緒，不知道該怎樣去勸說的時候，但見萬里功名慢慢低下揚起的頭，轉過身去，喚出四尺長的墨劍，運起靈通，便連續使出了兩個真法。結果可想而知，真法根本沒有施展出來，而萬里功名反倒還覺得滿身疲累。
“老者說使用真法會傷害我自己，就算是真的，可是究竟會怎樣傷害，又能傷害到什麼程度呢。我已經是天生廢骨、絕氣、無根，就算傷害又能如何，已經是最壞的程度，難道還會壞到什麼程度嗎。”
萬里功名自語罷，復又喚出墨劍，繼而運起靈通之時，兩隻眼睛又直了。整個人怔在原地，面無表情了。
“功名少俠，你怎麼了？”水凝眸半天沒有言語，此番看到萬里功名這般狀態，怕出現什麼不好的狀況，連忙問道。
“靈通沒了，靈通沒了！”萬里功名像是丟了魂似的，失神而語，
“靈通沒了？怎麼會這樣，難道說這就是老者所言的傷害嗎？”水凝眸聞言，大吃一驚道。
“你說什麼？”萬里功名竟突然如詐屍般，轉過身來，瞪着雙眼，看向水凝眸。那感覺就像根本不認識水凝眸一般。
水凝眸見勢，如受驚的孩子般，想看又不敢看萬里功名，怯懦而語道。
“我說靈通沒了是不是跟老者所言的傷害自己有關！”
“靈通沒了，靈通沒了！”萬里功名聞罷，復又失神重複着這句話。說着，說着，萬里功名突然將手伸向懷中，拿出了一本書，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後，又放入懷中，隨即又拿出了一本，見是《宋詞鑑賞辭典》，這下看完便沒有再放回去。
萬里功名面朝水凝眸，盤膝坐下，將書平放在膝上，慢慢打了開，並如數家珍般一頁一頁翻下去。可是隨着翻動，兩眼越瞪越大，兩隻手越翻越快。翻完最後一頁後，仰頭呆住了。
水凝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詢問了幾聲，見萬里功名根本沒有反應，這才走將過去，伸手拿起那本《宋詞鑑賞辭典》。水凝眸是第一次碰到這本書，就像第一眼看到萬里功名一樣，心裡怪怪的，而且不知是書本身的緣故，還是受到壓抑之感的影響，水凝眸覺得手中的這本書很重很重。
水凝眸一手拿書，一手慢慢翻開書頁。直到翻完爲止，臉上吃驚的神色就沒有變過。合上書，看着萬里功名，吃驚地問道。
“功名少俠，你這書上怎麼一個字都沒有啊？”
其實水凝眸這樣的驚歎也不足爲怪，因爲常沉溪第一次所見也是這樣的表情，而且還說這是無字天書呢。畢竟除了萬里功名外，別人是看不到半個字的。這就好比，只有萬里功名纔有打開這本書的鑰匙，別人是怎樣也獲得不了這把鑰匙的。
萬里功名好像聽到了水凝眸的話語，這時慢慢低下揚起的頭，看向水凝眸。兩隻眼睛中竟然盈動着淚珠，突然站起身來，走向水凝眸並擁入其懷中，險些把她撞倒。
“我看不到書上的字了，再也看不到了！”淚水，自此便止不住的流下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遭受靈通沒了，《宋詞鑑賞辭典》重新變成無字天書的打擊，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大哭了起來。
文鬥和文鬥爹放下心緒，一併朝這邊看來，滿臉驚訝。
“娃，你不準看，小心我抽你！”
“爲什麼啊？”
“叫你不準看就是不準，敢偷看，老子現在就抽你！”
“可爹爲什麼還看啊？”
“混犢子，看我不抽你！”
文鬥爹攆着文鬥，繞着闊地跑將開來。
萬里功名傷心了很久，就像一座危房雖然堅持了很久，但也只是外在的軀殼在堅持而已，所以一旦倒塌下來，便徹底垮了。
“哭吧，難受就哭出來！”水凝眸被萬里功名初擁之時，還震驚不已，但是聞聽隨即而來的抽泣聲，也就任其趴在自己肩上，痛哭流涕。水凝眸只是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個地步，如果是這樣，早就應該勸萬里功名離開書山。可是事已至此，沒有了回頭路，便也就讓萬里功名將所有的心傷全都發泄出來。
半個時辰過後，萬里功名才穩定了情緒，撤身出來。看着水凝眸，自己臊得滿臉通紅，抹了抹眼睛，小聲語道。
“叫凝眸姑娘笑話了！”
“沒事，功名少俠一定要挺住。若換成我，遭遇這樣的事情也會把持不住自己，一定會大哭起來的！所以，功名少俠已經很堅強了。”
“呀，我的眼睛怎麼了？”萬里功名突然將雙手在眼前揮了起來，口中大聲呼叫着。隨即好像變了個人似，發狂起來。不斷地撕扯着頭髮，不斷地大聲慘叫，不斷地揮舞着雙手，不斷地…整個人好像失去了方向感、平衡感。
“功名少俠這是怎麼了，剛剛不還是好好的嗎。眼睛究竟怎麼了，不會是…”水凝眸沒敢再往下想去。她不相信事情會一件接一件的糟下去，他也不相信萬里功名會遭受這樣的打擊。
水凝眸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正在發瘋的萬里功名，可是下一刻，他便被萬里功名甩開了，一個踉蹌坐在地上。如此這般，水凝眸試了多次，最終才放棄了這樣做的念頭。
“這娃咋了，莫不是瘋了吧？呀，難道這書山竟能讓人瘋掉，我說剛剛怎麼覺得不對勁，文鬥，咱們趕緊走，快！”
文鬥爹叫了半天，文鬥還是不動地方。即便他說了“馬上就要抽你”，文鬥還是沒有反應。文鬥爹不能再等了，屁滾尿流，跌跌撞撞地跑了，很狼狽。雖說離開了書山，可文鬥爹還是怕得要死，他怕自己會瘋，自言自語着，整個人都不好啦。
水凝眸與文鬥也嚇壞了，可是他倆怕的不是自己瘋掉，怕的只是萬里功名會真的瘋掉了。萬里功名像被蒙了眼的牛一般，四處亂撞。可是撞着撞着，萬里功名便好像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了。，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