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玉問向羽希, “可有異議。”
“回殿下,屬下沒有。”羽希如此的恭敬的回答,更是讓武德星君心裡難受的緊!
“很好, 都沒有異議, 就這麼定了。”龍玉點頭, 天界衆人已然無力吐槽了, 惡狠狠的想, 一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就這比,還是怎麼着?”龍玉難得問行炎意見。
行炎心中怕龍玉耍陰的,思索了一圈後, 選定了地方,“雲臺。”
龍玉手中扇子一敲扶手, 巨大的冥獸似是聽到了信號, 從臥變成站起, 同時擡頭看他,他扇子一指方向, “走。”
九頭冥獸同時起步,平穩的邁在半空這中,移向雲臺。
“陛下,用不用招來御駕?”仙官輕聲詢問行炎。
行炎想到自家那不及龍玉萬分的御駕,臉上一抽, 手一揮, “不必!”起步移向雲臺。
他可不想丟這個人, 給龍玉嘲笑的機會!
雲臺, 四周寬廣, 除了雲,唯有遠方隱隱可見的十二隻撐天柱, 再無其他。
天界與冥界衆人分別在雲臺兩側,雲臺上站着武德星君與羽希。
“可以開始了?”行炎坐在金座上問着對面,歪坐在坐榻上的龍玉。
“開始吧。”龍玉接過端執送上的茶,抿了口,眉一皺,茶杯放回托盤上,“換白水。”端執立刻去換,端着托盤退到一邊。
武德星君靈劍出鞘,召來狂風襲向羽希。
行炎眉頭一皺,火德星君更是不解。
爲何不用雷?
冥界的人都不抗劈的!
羽希手中比紙厚一點的符咒展開,防禦符咒飄至最前,形成一個罩,將他籠罩在裡面,當住了狂風,其他的符咒飄浮在他身邊。
那些符咒看起來很像是黃裱紙,卻比黃裱紙的顏色淡一些,上面的咒文似是用硃砂寫的,卻又比硃砂的顏色重很多。
武德星君大刀闊斧的進攻,而羽希以不變應萬變,說白了就是隻防守不進攻。
“那符咒是什麼做的?”行炎問身邊的博文仙官,“一般的符咒能支撐這麼久?”武德星君已經換了三個法術了,而擋下他的還是最初的那一張符。
“臣不知。”博文仙官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要說這冥界是最神秘的地方,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紙是死木片,上面的咒文是用鬼淚寫的。”龍玉歪在座榻上,漫不經心的開口,半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
“冥後還真捨得!”行炎只覺得牙癢。
陰鐵木在故水裡沉了三千年不腐才被叫爲死木,這種死木完全靠機緣,因爲在故水裡沉了三千年,所以飽受故水靈力或是說死氣的沖刷,從而有了很大的靈力或是鬼力,可以說是全六界制器的上上品。
而鬼淚,要知道鬼是沒眼淚的,只會流出鬼血,但也有傳說,千滴鬼血可粹出一滴暗紅的鬼淚,如若是真的,那麼這要有多少的鬼血才能粹的出來啊!
“本後對自己人一向很大方。”龍玉不在意的說,躺到座榻上,打着哈欠,“他們打完了叫本後。”
“少主睡吧。”蕭景點頭應聲,還給他蓋上了一件純黑毛皮的披風,放下九重黑紗做的幔帳,擋住了外面人的目光。
蕭景合好幔帳才從轎輦上退了下來。
這舉動讓天界衆人不光眼抽,嘴也抽。
真是太囂張了!
接二連三的被擋下,武德星君心中動了怒氣,周身氣勢一變,不在是看起來猛烈卻連三分法力也沒有的攻擊,而是實質的攻擊。
他劍上靈光一閃,一條火龍飛出,身型越變越大,直接對着羽希撲過去,一口烈火噴在防禦符咒上,半圓形的防禦罩被大火包圍。
羽希見狀到不急,挑起眉,“終於忍不住了?早應該這樣,何必玩那些虛的。”他冷笑一聲,“虛僞。”
這兩個字似是讓武德星君想起了什麼不好的記憶,眼神中怒火更旺,火龍也變大了一圈,張開巨口,完全能把羽希一口吞了!
羽希手一揮,將所有的死木符咒收回,換成了純黑色的符咒,同樣是看起來像紙卻一定不是紙!上面沒半個咒文,卻讓人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也許上面有咒文,只是他們看不到。
“這是?”行炎從沒見過這樣的符咒。
羽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上含笑,沒有回答,法力一擊,一道水符出,水形成一隻猛虎對着火龍襲去,一虎一龍在半空中打鬥在一起,誰也不讓半分。
“這是千絲引。”蕭景淡淡的開口。
千絲引,是由從奈河橋上過的魂魄喝下孟婆湯留下的一世記憶,抽剝出思念而織成的,那些思念大多是苦澀的,所以是黑色的,上面的咒文是用沾了故水之水寫上的,所以不會顯現出來。
若說死木符咒是龍玉賜給羽希的,那麼這套千絲引便是羽希多年來自己煉製的!是最適合他的武器!
兩隻靈力形成的幻獸在半空中相互撞擊,零星的靈力屑飄落而下,誰也沒注意到這些靈力屑,就在戰在正酣之時,突然,靈力倒流,靈力屑飄起,在空中扭曲,行成一條條的黑色的絲線,擊向武德星君,一層層的纏繞上。
強烈的怨恨,聲聲叫囂,在他的耳邊響起,如果在提醒他犯下的惡,三張慘死的面孔如同惡鬼尋仇一般,出現在他的眼前,身前一聲虎嘯,換回了他的神智,映入眼的是猛虎身邊的神色冷淡的羽希。
“你輸了。”羽希聲音平淡沒有起伏,看他的眼神,比陌生人還不如,他心種一疼,幾乎不能呼吸,過了那麼久,他才知道這三世他得到了什麼,而那又是被他親手捨棄的!
“你……”他張開口想說什麼,卻只說出一個你字,後面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放肆!”火德星君一見武德星君落敗立刻火了,手中長刀一指羽希,“你敢暗算我大哥!”說着長刀對着羽希就揮了過去,水系猛虎仰天而嘯,對着火德星君撲去,兩隻前爪架在他的長刀上,張開大口對着他嘯叫,頓時他只感覺到靈力的威壓撲來!
他不知羽希何時有了這麼強的靈力?
“我三世因他而亡,哪一次不是暗算。”羽希聲音清透冰寒,好似冥界的故水,沒有半分的情感!
這麼一句話,足以讓武德星君羞愧,但這天界真是有不要臉的!
“在天界暗算朕的星君,還把不把朕放在眼裡!”行炎一聲呵,手中一道極雷擊出,直接對準羽希,要散他的魂。
要麼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呢,這天界打根上就是歪的!
一隻黑羽箭從轎輦□□出,帶着尖銳的響聲,將極雷釘到了雲臺上,極雷如同被釘在地上的蛇一般,瘋狂的扭動,卻無法逃脫,轎輦上的幔帳向兩邊打開,龍玉手執弓站在那,眼中沒有半分的睡意,他手中,一把比正常弓大不少的長弓,烏黑的鬼子木弓身,弓腰上鑲了一截白玉片,弓身兩頭弓柄,分別鑲嵌上黃金柄頭,都爲龍首,龍口中銜金環,上着青背齒鹿王的脊背筋做的弦,他拉弓的拇指上帶着一隻翠綠的玉扳指,帶着靈光。
龍玉拉弓,弓上一隻黑羽箭顯現,他瞄準行炎,而後方向一轉對着火德星君射過去,黑羽箭在半路炸開,變做數十隻箭襲去,火德星君揮長刀擋箭,只擋下小部分,他被箭氣帶起,被釘在了半空中,不得動彈,連氣息都變的不順,當初冥界一行那恐怖的記憶再次襲上心頭!
龍玉放下弓,冷目一掃,“當着本後的面欺負本後的人,找死!”
明明是和行炎類似的話,行炎說出來有幾分的孩子氣,像是誰家耍脾氣的小孩子,可龍玉一說出來,那叫一個霸氣十足!
行炎暗恨,這就是身高的問題!
天界衆仙官默默流淚,陛下還有氣勢的問題!這殺神真心惹不起啊!
“龍玉,你先把火德星君放下來!”行炎看着被釘在半空中的火德星君心裡那叫一個氣,這叫怎麼回事啊!
“敢玩偷襲,就要承擔後果!”龍玉往坐榻上一坐,手中弓往邊一上放,它就這麼飄在半空中,龍玉腿翹起,“羽希贏了,行炎兌現你的賭約。”
行炎沉默了一會兒,防備的開口,“你想怎麼樣?”
龍玉目光發飄,“不想怎麼樣,只是讓你這混亂起來。”
“呵!”行炎似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那是不可能的!”
龍玉收回目光看着他,“可不可能,可不是你能說了算的。”話音一落人突然就消失了!
行炎心上涌上不好的預感!
就像是應證他的預感一般,遠處十二根撐天柱發現破碎的聲響,行炎一時沒反應過來,就在他遲疑的一瞬間,他明顯的感覺到天在震動,碎裂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再看去,就見龍玉站在十二根撐天柱中心,手執虛無,氣流中帶着濃烈的煞氣,已然有兩根撐天柱斷裂,碎石往下落,其他的幾根上也出現大小不一的裂紋,裂紋加深擴散開來!
“不好!”行炎大叫一聲,“快攔下他!”
衆仙官星君撲向撐天柱,各祭出法寶去阻止撐天柱的倒塌,就算這樣,也只保住四根,其他的或斷或碎,而這四根也是遍佈裂痕。
龍玉移回坐榻上,看着天界衆人的混亂,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手一拍扶手。
“回了。”
羽希轉身,躍上轎輦立於轎輦頭,一個目光都沒給武德星君,武德星君心中極爲不舒服,像是被人生生的挖去了一塊般,難受至極!
龍玉帶着人馬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給天界留下這麼大的一個爛攤子!近百年內是別想太平了!
這讓天界衆人是恨的牙都咬碎了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相比之下,靈界是好太多了!怎麼說回眸也是出身靈界,不大可能把靈界真給禍害了,當然了收拾帝柩雲是少不了的!
據說後來帝柩雲被回眸連同靈界皇室給囚]禁了,無限期的關押!但關在哪,卻沒有人告知,只是猜測那地方不在靈界!
帝柩雲也許也沒想到,最後是這麼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