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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逸緩緩打開手中疊成一個方塊的紙條,這是一張比a4紙要大很多的紙張,在打開紙開的瞬間,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非常熟悉的人。
這個人正是他自己,畫卷上的自己,微微彎着身子,可是面上卻充滿着堅定,整個人的身材絲毫沒有因爲彎着的身子而有任何的矮小,反而顯得非常高大,身上散發着一種磅礴的氣勢,給人一種極爲堅毅的感覺。
這是他自己嗎,陳逸有些愣了,這畫的正是他之前那有氣無力的模樣,只是在這張畫紙上,他的有氣無力,卻是變得如此的精神,如此的讓人驚歎。
面部表情刻畫的栩栩如生,陳逸覺得就算自己照一張相片,恐怕也跟這畫下來的人物一般無二。
看着畫上與自己一模一樣,卻又不同的人物圖像,陳逸想到了小姑娘沈羽希的話語,我在姐姐的房間見過你很多次。
沈羽君將自己的模樣給畫了下來,而且聽沈羽希的話語,應該畫了不止一張。
根據鄭老說,沈羽君從小學畫,以其繪畫能力,畫出自己的模樣,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可是將自己畫下來,是爲了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嗎。
陳逸看着畫紙,忽然在圖像的下方,看到了一行小字,“陳逸,在我最需要幫助,將近絕望的時候,是你的出現,帶給了我希望。帶給了我新的生命,現在你需要幫助。我卻無法向你提供任何的幫助,但是。我會在背後一直支持着你,無論你是對是錯,因爲我相信你,陳逸,加油,沈羽君。”
看到這行小字,陳逸握着畫紙的人忽然顫抖了一下,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顫動了,因爲我相信你。僅僅一句話,讓他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信任,這種信任,不是在他的朋友身上,不是在他的親戚身上,而是在和他僅僅見過一面的女孩身上出現了。
他不禁擡起頭,向沈羽君那裡望去,正好對上了沈羽君一直看着這裡的目光,這一次。沈羽君沒有低下頭,而是看着陳逸,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在說。我在這裡一直會支持着你。
“好了,各位,這件鬥彩瓷器已經觀察完畢。不知你們對於這件瓷器怎麼看呢,是覺得它是成化年間的鬥彩。還是其他年代後仿呢。”高存志笑了笑,拍了拍手。將正在思索着衆人叫醒了過來。
一名中年人見到無人舉手,想了想,然後站了起來,“高大師,你所拿出的這件瓷器鑑定起來非常艱難,有着成化年間的特徵,胎質潔白,釉色柔和,色彩明麗悅目,清新可人,可是偏偏卻沒有鑑定成化鬥彩最重要的款識,不得不讓人有些疑惑,成化年間的款識十分獨特,後代根本無法仿製,還有其他的一些輕微缺陷,所以高大師,我無法準確判斷這是成化還是後仿。”
而後,聽到了許多人猶豫不決的話語,趙廣清咬了咬牙,下了決心,“高大師,我覺得這是成化真品。”
“哦,這位小友,剛纔的五彩瓷器,我記得你就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你說這是成化真品,不知道有何根據。”高存志看着趙廣清,笑着說道。
“正如同剛纔那位大叔說的一樣,這鬥彩瓷器有着明代成化鬥彩的很多特徵,不過僅僅只是沒有款識而已,不能因爲款識便猶豫不決,所以,我和魏先生堅持這件瓷器是成化真品。”趙廣清看了看高存志,然後面色堅定的說道,最後,還自作多情的把魏華遠給加了上來。
高存志不由一笑,“哦,魏小友也贊同這是成化真品嗎。”
“是的,高大師,我十分贊同趙先生的鑑定結果,這是成化真品。”魏華遠不得不硬着頭皮回答道,然後面色不悅的望了望趙廣清。
對於這趙廣清二人的話語,現場衆人不禁有些好笑,這明顯無法判斷的古玩,卻是被這二人如此牽強的稱之爲真品,等到最後鑑定結果出現後,看看這二人怎麼下臺。
“呵呵,我知道了,陳小友,剛纔你同樣認真觀察了這件鬥彩,不知道這件可能是成化鬥彩的瓷器給你的感覺是真品還是贗品呢。”高存志笑着對魏華遠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陳逸。
陳逸面上帶着思索,緩緩站了起來,“高叔,我覺得這件鬥彩瓷器是後仿的。”
聽到陳逸的話語,現場一些人的面上露出了驚異之色,而趙廣清也是一愣,然後面上帶着不屑,朝着旁邊的魏華遠說道:“呵呵,華遠哥,感情在陳先生的眼中,什麼都是贗品啊,每次他的結果,都跟所有人的不一樣。”
魏華遠並沒有接話,他並不想讓事情變得跟之前那齊白石畫作一般沒有退路可言,對於趙廣清,他是越來越厭煩了。
同時,他對陳逸如此肯定的動作有些疑惑,之前幾乎所有人都認定爲真品的康熙五彩瓷器,被陳逸說是贗品,而這件許多人無法判斷的鬥彩瓷器,陳逸竟然也說是贗品。
“不過陳先生的決定是對的,兩件東西都說是贗品,起碼會有一個蒙對的,真不錯。”看到魏華遠沒有理會他,趙廣清卻是耐不住寂寞的繼續說道。
高存志直接無視了趙廣清的挑釁,然後笑着對陳逸說道:“陳小友,不知你爲何感覺這是贗品呢。”
陳逸微微一笑,繼續來到了桌子前的鬥彩瓷器旁,“高叔,鬥彩瓷器在您古玩店中有一些,我觀察了幾天,同時也用成化鬥彩跟其他年代的鬥彩做過比對,我發現了一些並不明顯的區別,明代的五彩瓷鬥彩瓷,畫風都是粗率放浪,可以說不循規矩,在明代鬥彩瓷器上,這種畫風,更加明顯,填彩非常隨意,有時候勾勒好的紋飾邊框,在填充色彩時,有時會超出,有時甚至會填不滿,所以一些鬥彩瓷器也擁有了更加獨特的魅力。”
“而這件鬥彩瓷器,上面的色彩填充的十分規正,根本沒有絲毫的超出或者是未填滿,而且紋飾的造型,感覺也是有些規矩,這與明代流行的粗率畫風並不一致,所以,我覺得這鬥彩瓷器是後仿的。”
陳逸指着瓷器上的一些紋飾色彩,語氣平靜的說道,他所能說出的只是這瓷器是後仿而已,至於仿萬曆還是仿成化,以他現在的眼力,根本不具備發現這些東西的能力。
在這些鑑定信息出現後,陳逸便深深的記下了,將鑑定過的東西,化爲自己的經驗,這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粗率畫風,那並不是全部,陳先生,僅僅憑藉他們填彩填的十分好,就說這是後仿的,你未免也太武斷了一些。”趙廣清頓時抓住了機會,不斷的冷嘲熱諷着。
陳逸面上帶着輕笑,望了望趙廣清,“呵呵,趙先生,這是古玩交流會,所謂交流,自然是暢所欲言,將自己所發現的說出去,你自己認爲這鬥彩是真品,一定要別人也認爲這是真品嗎,與你意見不同,便說武斷嗎。”
現場衆人紛紛點了點頭,對陳逸的這番話語非常的贊同,“陳小友說的不錯,交流會交流會,自然就是要暢所欲言,無所謂對與錯,只爲增長知識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們先來看一看這鬥彩瓷器究竟是後仿還是真品,亦是其他人所說的難以判斷呢。”高存志將鬥彩杯緩緩拿了起來,然後笑着說道,面上依然同有任何表露這是仿品還是真品的表情出現。
聽到高存志的話語,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了期待,這究竟是仿品還是真品呢,而趙廣清之前雖然非常肯定,現在卻是不由握緊了拳頭,有些緊張。
不遠處椅子上所坐的沈羽君看到這幕,在心中不斷給陳逸加着油。
“呵呵,各位,你們所認爲是真品或者說不好判斷的這件鬥彩瓷器,其實是一件清代的仿品而已,具體原因,陳小友所說的完全正確,明代彩瓷的畫風極爲粗率,也正是這種粗率,使得鬥彩變得更加有趣味性,更加的獨特,這是明代人的審美觀,也是流行趨勢,明代鬥彩的填彩非常隨意,而這件鬥彩瓷器,填彩不多不少,剛剛好,足以說明了它根本不是明代鬥彩,否則爲了利益,絕不會打造出與時代不符的瓷器來。”
“除此之外,胎質十分精細,但是卻沒有出現明代鬥彩瓷土的一些疵點,這些疵點不經過仔細觀察是無法發現的,由此以上兩點,足以證明,這件鬥彩瓷器是後代仿品。”
高存志拿着瓷杯,指着瓷杯上的一些特點說到,這些話語,讓衆人面上帶着驚異,向陳逸望去,這小夥子竟然說對了,這件瓷器真的就是後代仿品,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趙廣清面上露出震驚,他猜錯了,陳逸猜對了,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這小子的運氣怎麼這麼好。
“沒有款識,或許不能否認這是一件真品,但同樣也不能隨便的確認這是一件真品,衆所周知,鬥彩瓷器的款識具有鮮明的明代特點,風格怪異,又有着獨特的韻味,後代根本無法仿製,或許也正由於這個特點,使得這件瓷器並沒有仿製款識。”
“而且,我還要告訴各位一個秘密。”高存志笑了笑,然後說道:“這並不是清代仿成化年間鬥彩而成的瓷器,而是仿得萬曆年間的鬥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