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體力充沛, 程文果然被裡裡外外“推”了一遍。
兩人在牀上膩歪一上午，中午都簡單吃了點，下午丁晨還是沒去學校, 程文打遊戲, 他在一邊看股票。
“這遊戲是越來越沒意思了, 上來除了刷刷副本, 晚上打打架, 其餘就是站着發呆。”程文嘆了口氣，伸手摸摸丁晨的頭髮。
丁晨在他手上啾了一口：“打發時間罷了，不然做什麼呢？”
“幹你。”程文說的毫不臉紅。
丁晨臉上發熱：“真的那麼想？”他拿起邊上的書本, 翻了一頁。
“想啊，不過哥說話算話, 願賭服輸, 這事下個月再說不遲。”程文眼睛盯着屏幕, 沒有忽略手下忽然僵硬的感覺。
丁晨默默鬆了一口氣，盯着手裡的書, 內容卻看不進去了。
就在程文覺得沒意思要關掉遊戲的時候，忽然看到公共頻道【血色深淵】打出一行黃字：“本號已經出售，從此換人，勿擾！”
“楊嘉賣號了？”程文皺眉，“怎麼回事？”
丁晨從他腿上爬起來：“怎麼了？”
“我打電話問問, 你等等。”程文拿出電話, 撥打楊嘉的號碼。號碼響了好幾次, 沒通。
丁晨心裡一驚：“遊戲上問問？”
程文發出密語, 系統提示該賬號不存在。
“什麼！不存在？怎麼？難道是她刪號了？”程文想了想, “我去小姨家裡看看，那丫頭別想不開做傻事。”
丁晨也爬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匆忙收拾, 程文抓起車鑰匙，招呼丁晨一起出門，還沒到門口，電話響了。
“哥，你們在不在家？我買點酒，晚上去你們家喝酒？”楊嘉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程文鬆了口氣。
“來唄，想吃什麼，哥和丁晨去買菜。”
“臥槽，你們不是人！老孃剛失戀，你們還要在我面前秀恩愛，不去了！”
“那怎麼辦！那我今晚就和丁晨分手？陪你一起失戀？”程文對着丁晨使眼色。
丁晨心口一緊，看到他滿臉都是開玩笑的樣子，才放下心來。
“滾你的！要大吃大喝的招待！我很快就到。”楊嘉掛了電話。
程文和丁晨面面相覷，丁晨出門買菜，程文把家裡打掃一遍，把之前歡愛的痕跡全部收拾掉。
不多時，楊嘉抱着整整三箱啤酒上了門。
丁晨：“……”從認識以來，楊嘉就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認知，在他的心目中，楊嘉曾經是女神，是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然而到現在，他已經再也想不起來當初楊嘉在他心中的感覺。
楊嘉一腳把門踢開：“酒放哪裡啊？哎，燒了什麼？這麼香！”
丁晨連忙接過酒，沉重的重量讓他腰身明顯一彎，差點把箱子直接扔到地上。
“嘿，丁晨，你這副小身子板，平時沒少被我哥欺負吧！”楊嘉拍拍他的肩膀，換上拖鞋走進廚房。
“哥，我今晚要在這裡過夜，已經跟我媽打過招呼了。”她掛上程文寬闊的背，終於露出一絲小女兒嬌態。
丁晨嘴角帶笑看了看，沒有說什麼，轉身爲她倒了一杯水。
程文擺上滿桌的菜，丁晨找來開瓶器，爲他們倒上滿杯的啤酒。
“帶這麼多酒來，喝的完嗎？”程文瞅瞅幾箱啤酒，“妹妹，你這胃也裝不下吧！”
“你管我！老孃就是想花錢，圖個爽快，不行啊？”楊嘉嘟囔，“先乾一杯再說。”
程文陪着她乾掉一杯，丁晨立刻爲兩人倒上第二杯。
“哎，我覺得我錯了，這個時候來找你們，根本就是來找虐的。”楊嘉嘟噥，“老孃剛失戀，就看你們在這裡秀恩愛，不開心！再來一杯！”她端起杯子，一口氣灌下第二杯，然後用手背擦乾淨嘴，“痛快！”
丁晨無奈，程文衝他搖搖頭，丁晨爲她倒上第三杯。
“你今天怎麼了？刪號了？那號你都玩了好幾年了，真捨得？”程文主動開口詢問。
楊嘉紅了眼眶：“不然怎麼辦？她心都不在我身上了，我把所有值錢的裝備都留給了她，不值錢的都賣了，錢也留給了她，希望她自己留下玩的開心吧。”
丁晨默然：“你有沒有試着挽回？”
“沒有必要，一路相悅，兩不相欠，何必要弄到彼此都難看才斷乾淨！我和她也好幾年了，雖然沒見過面，但是也曾經甜蜜過，再說了，一直瞞着她性別問題，本來就是我不對。她變心也是應該的，錯在我，不在她。”楊嘉又一口氣喝了一杯，打了個飽嗝，潔白的面龐因爲酒精變得一片通紅，這次，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一樣涌出。
程文在桌面下握握丁晨的手，示意他讓楊嘉痛快的哭個夠。
楊嘉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最後終究還是醉了。
程文抱着她把她丟到小房間的牀上讓她睡下，丁晨起身把碗筷都收拾乾淨。
“放着，哥來刷，你那小嫩手別弄髒了。”程文走過來一屁股把丁晨擠到一邊，自己繫上圍裙開始刷碗。
“程老闆，我沒那麼嬌氣。”丁晨無奈。
“老子捨不得你那小嫩手被洗潔精給燒了，你要是沒事做，去彈個曲子給哥聽聽。”
丁晨臉色靦腆，半天憋出一句：“我賣身不賣藝的。”
程文翻白眼：“有這麼賣身的嗎？當老子是什麼了？”
丁晨笑了笑，從背後抱着他，下巴枕上他寬闊的肩膀：“程老闆，你是個好哥哥。”
“廢話，我就她一個妹妹，不對她好對誰好！”
“說實話，我很羨慕她。”丁晨閉上眼睛，呼吸他身上的陽剛味道，“從小到大，沒有人真心疼過我……一個……也沒有……我不知道一個健康的家庭是什麼樣的。書上說愛情到最後都會變成親情，我卻覺得很害怕。”
程文停下手裡的動作，側過頭看他，只看到他纖長的睫毛扇動着，像蝴蝶振動的翅膀。
“哥不是真心疼你的嗎？”他嘆氣，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心裡別想那麼多，哥對不喜歡的人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哥對你怎麼樣，你應該能看的出來。”
半天，他咳嗽一聲，語氣難得帶上尷尬：“哥雖然臉皮厚，但是那三個字還真說不出來，你明白就行，別多追問啊。”
丁晨一愣，然後先是嘴角彎起來，之後眼睛也彎起來，最後整張臉埋到程文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