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慢速度, 調整呼吸……
丁晨有些吃力的邁動步伐,剛開始跑步比他想象的還要困難,一星期下去了, 想堅持跑四十分鐘對他來說還是費勁。
但是程文喜歡壯碩點的身材, 爲自己喜歡的人做些堅持, 做點改變, 一點也不過分。
“小狐狸, 你這是發什麼神經,這幾天怎麼忽然開始鍛鍊身體了?”一邊的岔路口忽然跑出嶽翎,他毫不吃力的保持和丁晨一致的頻率並肩跑動。
丁晨困難的調整呼吸, 沒有力氣開口說話,只能瞪他一眼。
嶽翎聳聳肩膀, 雙手攤開:“你男人不是健身愛好者嗎?他怎麼不出來陪你一起跑?”
丁晨不理會他, 專注的看着前方的路, 儘量讓自己堅持久一點。
“哦,我知道了, 他被你打斷的腿還沒恢復,暫時不能劇烈運動。嗯,你男人對你還真挺好的,腿都被打斷了,還平時對你細心體貼, 這樣說起來, 你眼光還挺不錯的。”嶽翎也不在意他不說話, 在一邊自問自答。
“雖然看你這樣吃苦挺心疼的, 不過我也覺得你那蘆柴棒一樣的身材真的沒看頭, 你男人一定也是這樣想的吧。”
丁晨眯起眼睛,他怎麼不知道嶽翎原來這麼多廢話?
“德軍那邊的事情你想好怎麼搞了沒?易豐要是倒了, 一直爲他公司做審計的德軍一定會受影響,不過這點影響微乎其微,只能讓它聲譽壞一點,想扳倒它,還得下猛藥。”
丁晨停下腳步,開始慢走,調整了一下呼吸才說出話來:“我找到機會去德軍實習了,到時候就有機會查看裡面的賬務。德軍能在爲豐江的審計中搞鬼,就一定會在其他的企業中一樣玩水,我不信逮不到它的尾巴。”
“嗯,你有這決心就行。怎麼做反正你也知道了,做成了給我個指示就好。”嶽翎衝他揮揮手,自己加快腳步跑走了。兩人的對話像是路上偶遇的路人一樣自然,沒有任何值得人懷疑的地方。
丁晨調整步伐,準備帶早飯給程文。
程文最近忙壞了,每天早起晚睡,白天的時候也是忙的一點時間都停不下來,昨天歡愛的時候,丁晨就摸着他身上有點瘦了。
丁晨以前沒體會過心痛的感覺,這次是真切體會到了。
“你起這麼早去跑步,不怕上課時候打瞌睡嗎?”程文在衛生間洗臉,一邊揚聲問。
“沒事,我這邊你不用擔心,你那邊要多久忙完?”丁晨爲他裝好早飯,筷子也拿好放在碗邊。
“至少兩個月。第一筆單子,怎麼着得做的最好。”程文走到桌邊,忽然一隻手板起丁晨下巴,“怎麼有黑眼圈了?是不是覺不夠睡的?這樣不行,早上別去跑步了,想健身,等哥閒下來,帶你去健身房,我在全子那可是貴賓待遇,到時候哥和你一起練。”
丁晨轉過臉在他手背上啾一下:“不是,是昨晚睡到半夜做了個噩夢,之後就沒睡好。”
“什麼噩夢?”程文手指輕刮他的臉,“怎麼不把哥叫醒陪陪你?”
丁晨沉默一下:“夢見我媽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半夜上陽臺上發呆。
程文在他嘴角親一口:“就是個夢,別想太多了。吃飯吧,晚上和封玥一起吃飯,打扮的帥氣點,別忘了。”
丁晨點頭,表示記下了。
吃過飯,程文開車送他到校門口,還沒進教室,楊嘉匆忙跑了過來:“丁晨,你到底是惹到什麼人了?這人跟你有深仇大恨啊!”
丁晨眯起眼睛:“怎麼了?他又整什麼幺蛾子了?”
楊嘉和他並肩朝教室走去:“學校的公共論壇上上傳了一段聚衆嗑/藥的視頻,有點模糊,裡面的主角有點像你,我知道消息的時候視頻已經被刪除了,不過點擊量不少,已經傳開了。”
丁晨皺眉:“我不嗑/藥。”
“我知道,所以一定是有人在針對你。本來以爲就是看你年年拿獎學金不服氣,現在看來倒像是你挖了他們家祖墳一樣,你想想該怎麼對付?”
丁晨垂下眼睫:“沒事,我知道該怎麼辦。等等,”他叫住楊嘉,“這事先別跟你哥說,他最近比較忙,我不想他擔心這個。”
楊嘉點點頭:“我聽你的,不過要是你對付不了,我就告訴他。”
“好的,謝謝你。”
進了教室,一屋子人的眼光齊刷刷的落在他身上,他臉色淡然,自己找了個空位坐下來。
姜浩辰立刻貼了過來:“丁晨,視頻上那人是不是你?”
丁晨淺笑:“當然不可能是。”
“我覺得也不是,有點像,不過又不是那麼像。人上了視頻都會有點失真,我覺得可能就是長得相似的人。但是他們都傳,說你這麼瘦,可能就是嗑/藥搞的。”姜浩辰低聲嘟噥,“這事現在學校裡都傳瘋了,要真不是你,你得趕快想辦法去澄清啊。”
丁晨點點頭:“身正不怕影子斜,放心,不會出大事的。”
雖然丁晨這樣說着,但是很快麻煩就找上門來了,剛下課,學校管委會的人陪着一個穿警服的人走進來,要求丁晨去協助調查。
丁晨默默收拾書包,在全班師生的注視下跟着走了出去。蔣凱帶着幸災樂禍的眼神目送他,之後嘴角露出得意笑容。
沒做過的事情,丁晨當然不怕,半天調查之後,他平安歸來,只不過一天的課也就錯過了。
出來的時候,楊嘉愁容滿面:“怎麼說?”
“我主動配合調查,很快就會出結果。他們說視頻經過剪輯,現在正在追查IP地址,很快就能查到來源了。我也正式報了警,這個應該屬於誹謗了,查到是誰發的,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丁晨拍拍楊嘉的肩膀。
楊嘉雙手抱胸,臉上帶着怒氣:“讓我知道哪個喪心病狂的敢這麼陷害我嫂子,老孃一定廢了他!”
丁晨笑了笑,眼睫垂下,他也很好奇到底是誰在針對他,他都這麼低調了,是誰這樣看他不順眼,一定要他身敗名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