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週三夫人聽了錦妃的問話心中一陣醋意,沒想到大嫂在外面竟是這麼有名,因這樣想說話就不那麼注意了,估計着有許多的姑娘在便隱晦道:“回娘娘話,我家大嫂最近身子有些不好是以便沒能前來!”
冬兒在旁邊聽了這話心中瞭然,看來外頭的傳言是真的了,那周家大夫人因一直沒有兒女心中也是急切,聽說最近有了一個,不曾想兩個多月便又沒了——當時趙家大姐聽說這件事情只說是因爲周家欠她的,活該,如今消息得以證實冬兒心中不免也有些爽快。
衆人閒聊了一會兒便聽錦妃開口道:“這位冬兒姑娘原本是我宮中的姐妹,她的規矩以及請的那些嬤嬤的規矩是最好不過的了,不論是進宮選秀還是將來嫁做他人,到書院裡學習一下規矩總歸都是好的!”
衆位夫人聽了這話面上各自都帶着得體的笑容點頭說是啊,但到底誰也沒承諾把自家的小姐送來,心中各自都掂量着要不要把家裡的哪個庶女到時送到這裡充數?
冬兒聽了錦妃的介紹就起身對着各位夫人行了一禮,“還請各位夫人多多關照了!”
這麼說也是之前商量好的,冬兒分析,無論自家是如何向各位夫人說書院的好處她們也未必相信,不過是在心中跟家的鄙視罷了,是以倒不如直接拿錦妃的地位逼迫她們不得不送學生來。
也不管送來的是嫡女還是庶女,只要有學生就不怕將來做不出成績,到時便是吸引下一批學生前來的最好證據。
冬兒心中想着的同時衆位夫人也在悄悄的打量着冬兒,衣衫簡樸,法式乾淨利落,樣貌清秀嚴肅,只是是不是年輕了點?這樣的姑姑能教導出來什麼?
剛想到這裡便聽見那名叫冬兒的姑娘喊道:“請各位嬤嬤和姑姑前來面見各位夫人吧!”
話音剛落沒多久,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一排的大約有十個人的樣子朝着這邊走來,待到了亭子外頭便停下腳步一起規矩的行了禮。
這下子各位夫人就愣住了,不曾想這書院還有這麼多的嬤嬤和姑姑,當然其中也不乏有幾個前幾年都已經很有名氣且難以請到的嬤嬤。
看到這裡有些個夫人心中不由得又做了些其他的掂量,若真的能教好,即便是不讓嫡出的女兒來,那些庶女或窮親戚送來這裡也好啊,一來給了自家夫君和老太太一個交代,二來也博得了寬容大度的名聲,三來嘛也省的看着礙眼的人時常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這麼想着便有夫人開口道,“果然都是有規矩的人,只是不知道一年的束脩需多少呢?”
冬兒心中想着來了終於來了便起身回答道:“因是第一年開,所以會便宜些,從第二年開始束脩會有變動,現在的束脩是一年每人一百兩!”
“一百兩?”有夫人聽說這個數字不免有些咂舌心疼。
冬兒笑了笑分析道:“書院授課的時間爲十個月,其中最冷和最熱的兩個月是停課的,是以這麼算下來一月也不過是十兩的銀子!”
聽冬兒這麼一說各位夫人心中就掂量開來了,在自己家請姑姑嬤嬤一般一月是五十到一百兩的束脩,外加一些其他的補貼,又要包吃住,算下來花的銀子其實已經不只這麼多了。
這麼一算書院的銀子卻是是收的不多,平民的男子書院也不過是一年六七兩的束脩,女子書院難免會更加的麻煩一些,多收取三兩也沒什麼可說的。
冬兒看着衆位夫人的臉色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樣看來如此收費暫時還是可行的,只是到底嬤嬤姑姑們也是要給銀子的,將來若是不把銀子再往上漲一漲自己根本就準不着什麼銀子。
宴會最終很愉快的結束了,冬兒也沒給各位夫人介紹所在書院園子的好,因爲心中也知道即便是介紹了別人也不會放在心上,只等着書院自己的名氣出來了再說也不遲。
勞累了一天冬兒躺在牀上也有些難以入睡,她想着書院教的東西會不會太少,除去識字外就是規矩,和針線……要不要再增添些其他的?比如說琴棋書畫?還有管家?只是這樣的先生是男的還好找,若是女的就實在是太難找了,這一難題難爲了冬兒幾乎一夜,便也不過是數日就解決了。
因如今已經是十月份了,是以報名的時間很緊,一大早便有許多得了消息的商家帶着銀子前來替自家的姑娘報名,世家官家前來報名的目前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冬兒無奈的站在門外看着收銀子做記錄的地方搖頭,若到時報名的就只有商家,那自己這書院可是有得年份要熬了。
這時忽然門口停了輛馬車,是馬車?冬兒一愣,只有世家官員纔有馬車,平民和商家不過是驢車或牛車,這麼想着冬兒便站定仔細的瞅着這馬車,想着看是哪一世家家的第一個前來報名。
嗯?常守仁?他怎麼來了?
車上下來的人讓冬兒驚訝了一番,接着就見車裡又鑽出來個青衣小丫鬟,那丫鬟下車後又撩起簾子扶着位女子下車。
冬兒心中疑惑這是怎麼回事,常守人已經帶着到自己面前了,“這位夫人琴棋書畫俱都不錯,這位是她的丫鬟,都是從江南那邊來的,家裡已經無一人了,你便收留下來在書院裡做事吧?”
冬兒一愣,這廝,怎麼又知道自己想什麼?難不成那口訣真的有效?看來不論真假自己都要練一練試試了。
想完這些冬兒不免就仔細的打量了那位夫人,四十多歲的樣子,面上有些哀愁和疲憊,身上穿的帶的俱都是些暗色的衣服,一看便是才失了親人不久的樣子。
“請問這位夫人如何稱呼?”冬兒知道常守仁找的人定然是靠譜就客氣的開口問道。
“夫家原是姓蘇,姑娘且稱呼我蘇夫人便好!”那夫人見冬兒開口問話便鬆了口氣略帶些微笑道。
她本也是南方的大家夫人,只是夫君意外身亡,蘇家又藉口無子嗣而趕走了她,無奈孃家父母已去,兄長也不願自己進門。
正是愁苦之時便有人找到了自己,說請自己到上京來教導女孩子們琴棋書畫自己家可願意,聽那人的意思是要自己教導許多,便以爲是要教導青樓女子。心中本不願意,但又是在走投無路便遲疑的點頭答應了。
待到了路上才知道自己是要來做什麼的,心中鬆了口氣,卻也因鬆了這口氣而病倒了,以至於耽誤了一個月纔來到上京,昨日休息了一晚今日便揹帶到了自己。丫鬟也已經打聽到了上京有一家女院的事兒,便知道自己估計真的是要那裡去。
“蘇夫人好,不知夫人想要在書院做多久?”冬兒開口問道。
那蘇夫人聽了這話想了一會兒道:“家裡也沒了什麼人,姑娘且想要用多久我就能待多久!”大齡宮女出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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