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年冬天冷的厲害,是以整整到了四月大地才悄悄發起了嫩芽,天兒也一天比一天的暖和起來——
天兒好人的心情也好,自然喜事也就多了起來。這日正是小選結果出來的時候,入宮選秀的各位秀女已經各自回到了家裡,接下來就是宮裡的太監跑斷腿的時候了。
“謝家二房謝允才子女謝淑瑩溫婉端莊、規矩守禮……特封爲貴人,着十日後入宮……欽此……”出來跑腿兒的太監忍着要冒煙兒的喉嚨唸完最後一句,笑眯眯的看着謝家衆人吃驚的樣子,心想一會兒賞錢必不會少了的。
結果半響只見這一家子呆呆的謝了恩,別說賞錢,連口水都沒給喝。小太監心中罵罵咧咧的走了,回到宮裡忍不住抱怨起來,“那謝家有什麼了不起,居然看不起我,也不過是封了個貴人,難不成還以爲以後就能得寵?”說話間那太監各種壞心思已經起了起來。
“哎呦,我說小愣子,你是真楞還是假楞啊?那封爲貴人的可是二房的閨女,你如今去的是大房,一家子只能一個進宮,你說,大房能高興嗎?”
……
且不說宮裡太監和謝家的人如何反應,就說這謝淑瑩選上的消息一出果然轟動來了整個上京,無它,只因平日裡一些大家族雖說都說瞧不起女院,可私底下卻都在關注着女院裡出來的唯一一名應選秀女的結果。
大家各自的嘲諷之語都準備好了,結果卻是一句也用不上,居然真的讓書院裡應選的秀女被選中了,且封的位分也不低。
回想起別人說書院有宮裡受寵的錦妃娘娘做後盾,現在沒有相信的人真的是後悔的狠啊,若是當初吧自己的閨女送去,再和那趙暖冬商量好,指不定現在進宮的就是自家閨女了。
只是再後悔也無用,這邊冬兒也已經把招收新學生的束脩多少以及人數給定了下來,銀子多了許多,招收的人數卻和上一批的一樣多,且聲明,上一批的女學生依舊按照原來的束脩來繳納。
這一消息對真的世家沒什麼影響,可是對於那些家底已經敗光只留表面的世家或者是新貴們來說,可真真不算是一個多好的消息。
冬兒這邊忙着書院的事情也抽空想着大姐的事兒,如今她已懷孕九個月了,眼看着還差一月就要瓜熟落地,不知道爲何,冬兒的心反而越來越緊張起來。
從宮裡弄出來的兩個穩婆也弄到了周府裡,一個直接跟在大姐身邊,一個則是表面上成了周府的老太太專門爲趙家大姐請的穩婆,其中去母留子的話也已經透露給了那位嬤嬤。
“別擔心,那二位在宮裡這麼久精明着呢,你大姐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常太醫趁着沐修輾轉從已經開滿了桃花的桃花林越牆進了書院冬兒的住處。
“不知爲何,這段時間我一直不安,也不知是不是因爲擔心大姐的事兒,總覺得心突突的跳個不停……”冬兒扶着心口皺眉。
常守仁伸手拉着冬兒坐下就幫她把脈,半響才道:“你是有些風寒,只是還不嚴重,所以就只覺得心裡不舒爽,熬些薑湯和下一碗,待到明日就好了。”
晚上冬兒連喝了兩碗薑湯,睡了一覺,次日果然就覺得好了許多,然而剛剛到正午,就有門人匆匆稟報,說有人在女院大門口鬧事,弄的午時下學的女學生一團的亂。
冬兒猛的站起來,她就知道前幾日心跳的厲害是有事情要發生,果不其然,“你去讓庫房裡把之前準備的布匹拿出來到大門兒處,我先過去瞧瞧!”
說完冬兒就稍稍提起裙襬飛奔兒去,待到大門處就見有輛的牛車堵在門口,女學生們者面漏惱恨之意。
“哎喲喲,看看,都是水蔥兒似的,一看就是大家養出來的!”一婦人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着看那些門口近處的女學生道。“如此女院怕是賺了大錢,大嫂也真是的,如今日子好了竟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害的我們白白的還在鄉下過苦日子!”
“來者何人,爲何堵在門口,不知此處乃上京女院嗎?”冬兒先讓女學生們後退到外面的人看不見的地步,才站出來厲聲呵斥道。
“哎呦,你是誰啊就敢這麼和我說話?”那婦人鄙視的看着冬兒開口道。
“就是,你可知道我們是誰?這書院可是我們家開設的,站在自家門口不爲過吧?”一個略爲年輕,的婦人開口道,牛車後頭坐着的後頭兩個年輕的小姑娘也一個個的點着頭稱是。
冬兒看着除了一個趕車的老頭其餘俱都是女的,又口口聲聲的說書院是她們的,就皺起眉頭來。心中清楚這估計是哪門親戚想要過來打秋風了,只不過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
“姑姑,布匹已經來了!”這時庫房裡的人已經抱着一批嫩綠的布匹出來了。
冬兒皺皺眉,招呼了幾個人道:“你們幾個一起把布展開,先讓姑娘們回家!”
牛車上坐着的幾個人只見裡面的人抱着一批鮮亮的布出來,還以爲是爲了迎接自己的,結果就見幾個人迅速把布抖摟開,一人扯着一點站好,不過片刻就把她們幾人單獨的圍在了裡面。
接着就聽見布匹外面鶯鶯燕燕的笑罵聲,“也不知哪裡來的鄉下蠢婦,竟說書院是她們家的,實在是笑話……”
“撲哧……”一片笑聲後就聽見有小丫頭脆聲道:“姑娘們金貴沒去過鄉下不知道,這是鄉下慣會用的打秋風的法子,便是和一畝地的主人的姑姑的小舅子的大姨媽的二表嬸沾上些關係,那畝低也能硬生生的被說成是她們的……”
“嚇……真的嗎……?”
“真是太可恥了,鄉下的臉皮是不是因太陽曬的多所以格外的厚一些……”
嘻嘻哈哈完了就是驢車咕嚕嚕行走的聲音,那批嫩綠的布也被重新捲了起來,幾個被圍在布匹裡的人也是這時才知道這布匹的作用,更因爲聽了那些女學生的話臉都氣白了,只可惜反應慢了些,那邊人都走了這邊纔開罵。
“呸……是哪門子的貴家姑娘,居然說出那樣的話。“那老婦人罵咧咧的從牛車上一骨碌的下來。
“就是,我們可也都是姓趙的,哪裡是什麼遠親,可是嫡親的親戚呢……”倆小姑娘氣不過,一不小心卻把實話給說了出來。
冬兒心中一動,就把來人的身份猜測個大概了,伸手招過一個伶俐的小丫頭附耳道:“你快去請老夫人來門前,就說二叔她們家來打秋風了……”
小丫頭眼珠子一轉,點了點頭就飛快的往書院的後宅跑去。
“你們說這書院是你們的?”冬兒站在門口慢聲問道。
“自然是我們的!”底下的五位除去那位趕牛車的一口同色到。
“哦?這麼說你們是宮裡錦妃娘娘的親戚?若是這樣你們可到成裡往東去些,李府就是在那兒!”冬兒微笑道。
“說……說什麼呢?”那老婦人一聽是宮裡的妃子什麼的趕緊出口打斷。
шωш⊕ t t k a n⊕ co “可這書院明明是宮裡娘娘操辦的,你們卻說是你們的?“冬兒先是疑問,接着便厲聲道,“難不成你們是打着貴妃娘娘的旗子照樣撞騙?”
那老婦人明顯楞了一下,年輕的那位卻冷笑一聲道:“你少嚇唬人了,以爲我們不知道,這是趙家開的書院,我們就是趙家二房的,若不信,只管喊趙老夫人出來便是!”
冬兒聽了這話知道自己心中猜測是對的了,想起當年家中突變,二房不但不想法子,居然立刻分家,帶走了家裡能帶走的,連自己屋裡的梳妝盒都被強了去,接着就再沒聽到消息。如今自己的書院不過剛剛有些起色,這些人居然就厚着臉皮來了。
“哦……果然是一家啊……”那趕車的一看冬兒不出口反駁,就知道是這家了便開口道,“那快快把來一掉錢把,走了五天的路,吃喝住她們可是一個銅板都沒拿!”
冬兒聽了這話險被氣笑了,轉而打量着二房一家子,除去那老夫人穿的還好些,其他三個俱都是身上補丁加補丁。
“給車把式一掉錢,把她們家請進來吧,被在大門口讓人笑話!”趙老夫人的聲音從後頭傳來,原來她一聽說有人在書院門口堵着的事就匆匆趕來了,剛好碰見去請她的小丫頭,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冬兒聽了這話心中有些不情願,書院地方偏遠,也沒什麼鄰居,所以她才大膽的把人堵在外面,如今大娘這樣說了,她就不得不照做了。
“哎喲喲,嫂子,十年未見你怎麼老了這麼多……”那老婦人見了趙老夫人一下子衝進門兒,接着就說了這麼句讓人吐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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