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趙家人低調的入住了原來的趙府——只是雖然低調,整個上京的人卻都知道了。以前的商人之家的趙家,如今以朝堂新貴的形象重返上京的貴圈了。
然而趙家彷彿根本不知道外頭的議論,反倒是緊守門戶,不緊不慢的開始籌備冬兒的婚禮了。
轉眼臘月就至,冬兒的嫁妝早已經從南邊船運了過來,家也已經搬到原來的趙府。如今該繡的東西也都繡好了,冬兒就什麼事都不做,只待養好精神後日出嫁了。
“姑娘,畫兒回來了,”葉兒看着坐在梳妝檯錢發呆的姑娘輕輕說道,心中也納悶,都快出嫁了,也不知道姑娘吩咐畫兒出去做了什麼。
“讓她進來單獨回話吧!”冬兒吩咐着就把握在手裡的梳子放好,身子微微坐直。
畫兒進了屋行禮,”姑娘,您吩咐的話奴婢已經帶過去了!”
冬兒點點頭,半響道:“她……是什麼反應?可有說什麼?”
畫兒猶豫了半響,姑娘今日給了她一個地址,讓她去把要嫁人的消息遞到那邊,只是沒想到居然是姑娘的親孃:“她讓我把這個給姑娘,說她現在已經明白了,她對不住姑娘,對不住趙家!”
畫兒說着就把用帕子包着的一對紅寶石耳墜拿出來遞到冬兒面前。
輕輕地拿起耳墜,看着紅寶石閃耀出來的光芒,冬兒彷彿看到了曾經在趙家後宅光芒四射的姨娘,“收起來壓在箱底下吧!”冬兒把耳墜放在帕子上對畫兒道。
畫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姑娘,今日那位……那位她哭了……”
冬兒一愣,半響開口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畫兒此刻非常能夠理解自家姑娘的心,雖然跟着姑娘的時間不長,卻知道姑娘是個表面上看起來嚴肅,其實卻是個再熱心不過的人了。如今出嫁也不能請自己的親生母親來,心裡應該是非常的難受吧!
冬兒不知道畫兒的想法,她只知道在此刻心中鬆了一口氣。
期盼多年的母愛,在臨出嫁的這一天得到了,雖然有些晚,但冬兒覺得,自己果然是她親生的。
晉乾十年十二月二十正是寒冬,冬日出生的冬兒將要在這一日出嫁。
冬兒擡頭看着鏡中的自己,卻只看到了模糊的紅色,往日裡鏡中的臉是白色的,今日卻是紅色的,喜娘給擦的胭脂太多,可這也是出嫁的規矩。頭上擦着各色的金簪,只是再側方卻突兀的插着一根翠玉帶白花的簪子。
冬兒伸手摸了摸簪子,終於是要嫁給簪子真正的主人了嗎?
“姑娘,大姑娘和二姑娘來了!”
冬兒回了神兒道:“快些請兩位姐姐過來!”
趙暖玉和趙暖瓷攜手進了冬兒的廂房,此處乃是冬兒小時住的屋,搬進老宅後,冬兒依舊住了原本的房間。
趙暖玉看着冬兒一身兒的大紅,想着自己那日不過身着常服被擡入趙家,眼睛微微泛紅。半響又快速壓下,自己的命,有何委屈的,“恭喜妹妹大婚,姐姐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對兒玉鐲就算是賀禮了!”
冬兒伸手接過玉鐲,看成色就知道價值不菲,大姐在周家的日子艱難,能拿出這樣的賀禮,可見是用了真心,“謝謝大姐。”半響又揚起笑臉道:“大姐終會得償所願的!”
趙暖玉肆意的笑了笑推到一邊,轉頭看着暖瓷。
暖瓷笑了笑上前,“我和你姐夫剛來上京沒多久,拿不出大姐那樣的好東西,這個瓶子算是給你的賀禮!”
說完暖瓷就從丫鬟手中拿過了一個白底兒描金的牡丹大花瓶遞給了冬兒。
冬兒上下看着眼淚有些想出來,因爲二姐名字中帶一個瓷字,是以從小她就喜愛收集各色瓷器,如今她剛剛進京無多久,卻能拿出這樣的東西……
“謝謝二姐……”冬兒說着有些哽咽了起來。
暖瓷卻是個性格豪放開朗的,如今既已經對冬兒沒了以前的恨意,就開起了玩笑來:“哭什麼?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該笑纔對。”
半響又像是想到什麼咯咯笑了起來,“要說咱們趙家的女兒,這一輩兒全都是暖字輩的,到也都彷彿應了這個字一樣。嚴寒過後才得暖……”
冬兒倒是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聽到二姐這樣說,彷彿也是這個理兒。
“四姑娘和五姑娘來了!”畫兒開口道。
“快快請她們進來!”暖瓷開口道:“這兩位大姐還沒見過,趁着此次機會正好也見一見!”
“嗯!”趙暖玉仰着下巴點了點頭,心中沒把那倆人當做自己的姐妹,可是也知道自己大哥以後的仕途說不準需要這倆人的幫助。
“見過二姐姐,見過三姐姐!”暖晴、暖春一起行禮。
“這是咱們大姐,你二人也見一見吧!”暖瓷溫和的開口道。
“見過大姐……”
待暖春和暖晴送上自己繡的荷包後,吉時也快要到了,趙老夫人也終於過來了,稍微說上幾句話,就遞了個盒子道,這是李家的老夫人託人送來的,說因着錦妃娘娘,她不好隨意來咱們家,就送賀禮聊表心意了。
冬兒想着剛剛出宮那個一點都不擺架子,且對自己多有照顧的大娘紅了眼眶,這時喜娘已經拿着蓋頭給輕輕的蓋上了。
冬兒被丫頭攙扶到門口後,就由大哥趙嚴復揹着朝着大門兒的方向去了。
聽着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和小兒門的笑鬧聲冬兒落下了眼淚,趙家……終是要離別了!
冬兒被攙扶進了花轎,申請有些恍惚,她嫁人了,這一刻竟然像夢境一樣不真實,直到又人掀開了轎簾,伸出有力的手握住自己的手,冬兒才慢慢回神兒,一顆心彷彿定了下來,跟隨者那隻手,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走去。
前面的常守仁走的很穩,跟着他的步子慢慢到了正堂,因爲常守仁的母親是寡婦,所以高堂則是另外請了太醫院的一位太醫和她的夫人代替。
聽着司儀的話拜完堂,冬兒就跟着常守人朝着後院走去。
“這是去拜見我娘!”常守人低聲道,兩次大婚他娘都無法出場。
冬兒聽出了常守仁的遺憾,便開口道:“我定會好好孝順孃的!”
常守仁輕輕的嗯了一聲,牽着冬兒的手越發的用力了。
“娘,孩兒今日成婚,特來拜見!”常守仁說着就示意跟着的小廝開口,把在大堂上司儀說的那些重新來了一遍。
常老夫人看着底下一下對兒穿着紅衣的新人對着自己跪拜,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之前娶的那位,身子不好,強撐着拜完堂就病倒了,別說是來拜自己了,說起來自己到現在才真的有一種家裡娶了媳婦的感覺。
“起來起來,快快回房去吧!”常老夫人催促道,外頭還有喜娘等着,一會兒還有人要去鬧洞房,在自己這兒還是不合適的。
告辭了常老夫人,二人便快速的朝着喜房走去。
在衆人的道賀聲中,一直蓋在頭上的蓋頭被掀開來……冬兒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才適應了周圍的光亮。
“新郎官蓋頭掀的四平八穩,這以後的日子也是穩穩當當節節高!”喜娘在一旁恭賀道,周圍的人也都議論紛紛。
冬兒紅了臉龐,擡頭就見常守仁一副憨厚老實樣對着自己傻笑。
“……”大婚的日子咱能不裝嗎?冬兒眼神問道。
“……”不能,老實的形象一定要保持下去,婦人最愛說舌,你可別讓爲夫露餡啊。常守仁一邊憨厚的笑着,一邊眼裡閃爍着賊光!
這時冬兒就聽有人道:“新娘子端莊溫婉,新郎官穩重成熟,真真的絕配啊!”這句話一落,一衆看熱鬧的人俱都點頭附和,吉祥話一句接着一句的說。
“好了好了,別鬧了,看新郎官兒都看傻了,交杯酒快些端上!”喜娘吆喝着,就有手腳麻利的小丫頭繞過衆人的包圍圈,用大紅色的托盤託着一對兒金子做的多子酒杯過來了。
常守仁先端了一杯,結果卻是伸手遞給了冬兒,弄的周圍一片的調侃笑鬧聲。
“新郎官這就開始疼新娘子啦……”
“哎呦哎呦……新郎官兒好樣兒的……”
“……”
冬兒紅着臉接過了酒杯,多久沒這樣被人圍着了,她有些害羞,也有些緊張。
挽着手腕喝了酒冬兒的臉就更紅了,混亂中聽常守仁低低道:“別怕……”
“交杯酒盡,一輩就順!”喜娘唸叨着吉祥話拿起那兩個杯子,杯口朝着衆人,讓衆人看已經喝盡的空杯。
衆人笑鬧着,就有前頭的客人過來喊新郎官出去敬酒了。
“別怕!”說完這句常守仁就出去了。
冬兒乖乖坐着被人圍觀,待到了吃飯的點兒,衆人才稀稀拉拉的散去,獨留下一室的歡聲笑語和大紅蠟燭。
“姑娘,可要吃些東西?”畫兒貼心的問道。
冬兒聽了畫兒的話便知道屋裡已經沒了外人,慢慢放鬆了身子道:“吃一些吧!”
從昨天半夜起來冬兒就不曾吃過什麼,不過卻絲毫不覺得額,只是累的厲害,還是吃些東西補充些體力。
待冬兒吃罷了東西,葉兒和畫兒兩人一起動手幫冬兒把繁瑣的大紅嫁衣脫掉。
因爲是冬日裡嫁人,所以冬兒的嫁衣做的厚實,裡頭穿的也多,但這新房裡燒了許多的火盆兒,冬兒早就熱的渾身發汗了。
梳洗一番,換了一身兒大紅色加長衣裳的冬兒,頭髮也被全部籠到後頭梳成了桃心鬢,畫兒在簪子裡頭挑挑撿撿,冬兒就指着那帶雪花的翠玉簪子道:“就帶那個罷!”
“哎……”畫兒雖然不知道姑娘爲何要帶這簪子,可也知道這簪子估計對姑娘很重要,也不問,就幫冬兒帶上。
冬兒心中滿意,畫兒話不多,心中卻什麼都明白,葉兒心思靈活,活潑開朗,有小性子卻不記仇。自己帶這倆人嫁過來,看來是對的!
主僕三人剛剛弄好,就聽見外頭的聲音。
“是姑爺來了!”葉兒耳朵尖連忙報告道。
冬兒點點頭,連忙趁着常守仁進來前問道:“你們倆還有我帶來的那一房家人,可有安排了住處?”
葉兒快速的點頭歡喜道,“方纔的吃的就是姑爺身邊兒的小廝山藥給送的,他說住的地兒已經安排好了,待會兒出去就帶我們去看看新住處!”
正說着門就被推開來,常守仁一身的酒歪歪斜斜的走了進來,冬兒連忙起身扶着他坐到了喜牀上。
“姑娘……”畫兒看着醉醺醺的姑爺有些擔憂的看着冬兒。
“沒事兒,準備的應該有醒酒的,你去端過來一碗,就跟着山藥去吧,好好歇歇,明日要早起!”冬兒沒有錯過常守仁眼中的精光,自然知道這廝是裝的了,所以一點兒都不慌張,再趁機灌他一碗苦湯,看他還裝不裝。
常守仁被冬兒扶着,由畫兒灌了一碗賊苦賊苦的醒酒湯後終於被迫清醒了些,咳嗽了一聲道:“山藥在門外等着你們,去吧!”
“是……”行了一禮畫兒和葉兒就出去了,出門兒就見一小廝正賊眉鼠眼兒的往裡頭看。
“看什麼看?”葉兒掐腰瞪道。
“嘿嘿……兩位姐姐請隨我來……內院兒晚上不留小廝,小的帶了你們就要趕着出去了,再晚二門兒就要關了!”
且不說外頭的丫頭小廝們如何笑鬧,這邊待室內該走的人一走,常守仁的爪子就摸到了冬兒的腰上。
“一身兒的酒味,快洗洗罷!”說完就拉起常守仁,抖着手幫其解着衣帶。
“我自己來,你先歇歇!”常守仁這時已經沒有了一點兒的醉樣兒,也沒有了外人在時的憨厚。
冬兒見常守仁進內室梳洗前先是喝了一盞茶不禁抿嘴笑了起來,爲了怕新郎官兒醉的厲害,但凡新婚的解酒湯都是特製的。保管不論多醉喝完了也能立刻清醒,可是味道卻不是那麼的好了。
聽見內室裡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冬兒臉色微紅,從宮裡頭出來她是什麼都懂得,之前在司籍處,裡頭各色的書都有,自然包括一些春宮讀本,冬兒也曾無意間看過。
此刻自然知道待會兒要發生什麼,心中不免有些緊張,把牀重新鋪了一遍,又把一大塊兒潔白的布鋪在牀中間被子蓋上。想了想又給幾個火盆兒里加了炭,保證其一夜都不會滅,才緊張的坐在牀邊兒發起呆來。
“怎麼了?”常守仁出來就見冬兒發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以往冬兒都留着劉海兒遮住眉眼,如今因爲嫁人頭髮俱都梳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人成熟柔美了許多。
冬兒猛的一回神兒道:“沒……沒什麼……我……妾身幫相公擦頭髮吧……”
說着冬兒就拿起巾帕慢慢的擦拭着常守仁的頭髮,可是心卻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常守仁自然看出了冬兒的緊張,爲了緩解緊張便一動不動的任由冬兒擦拭,自己則說着話轉移冬兒的主意力,“那功法你還堅持練嗎?”
“有空時就練練,只是一直沒有你說的那種看頭未來的感覺……”冬兒有些疑惑,對於這些她一直都覺得神奇異常。
常守仁神色一僵,接着就面不改色道:“可能因你是女子的原因吧,無事,也不想你成爲什麼武功蓋世的女俠,只是多練練對身子有好處!”
冬兒點點頭就聽常守仁道:“你還是這樣好看,以前頭髮都把臉給遮住了……”
冬兒羞紅了臉,手上的巾帕就被常守仁給抽走了。
常守仁伸手拉了冬兒坐在自己旁邊,“我身邊沒有丫頭,常日裡跟着的就有倆人,一個叫山藥,平日裡主要負責我在府裡的事兒,還有一個叫三七,主要負責我在外頭的事兒。”
冬兒聽了點點頭,“妾身有倆丫頭,你也見了,內向的那個叫畫兒,活潑的那個叫葉兒,另外還帶了一房人家,因是新買的,底細妾身也不是很清楚……”
“無妨,若是得力你就用,若不行我在給你尋!”常守仁伸手拔下冬兒頭上的簪子放在一邊兒。
冬兒慌忙的用手籠着散落的頭髮,卻在一個旋轉間被常守仁給摁到了牀上。
“鞋……”冬兒慌忙喊着。
常守仁彎腰利落的剝下冬兒的鞋子,順便退下厚厚的冬襪,露出一雙白嫩纖瘦的腳,接着就在冬兒的驚呼中三兩下把她剝了個精光塞進了被窩裡。
冬日裡冷,便是屋裡有火盆兒,可是脫了衣服也冷的厲害,常守仁倒不是急切,而是怕凍着冬兒了。
伸手放下牀簾,常守仁也脫了衣裳轉了進去,入手的滑嫩使得他下意識的就抱住不撒手了。
“我……喘不過氣兒了……”冬兒的心砰砰跳着,慌亂間也忘記了妾身的稱呼。
常守仁微微起了身,伸手撫摸着冬兒的臉輕聲道:“別怕……我……我其實也是第一次……”
“嗯?”冬兒瞬間睜大了雙眼,難道是她理解的那樣。
“咳咳……”常守仁紅着臉點了點頭,要是冬兒指導自己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不知道會不會更驚訝。
“那……那你會……會嗎……?”冬兒略帶尷尬問道,出嫁前二姐就說了,這事兒只要男的會就成。
常守仁本想說,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想了想卻又搖搖頭,接着伸手往枕頭下面一摸道:“要不……咱們看看……?”
冬兒定睛一看,赫然是一本兒內造春宮圖:“你……”
“眼熟吧?我特意在司籍處借的,發現又翻看的痕跡……”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冬兒。
“哎呀……”冬兒此刻整個人都紅成了大龍蝦,捂着臉不敢看常守仁。
常守仁哈哈大笑着把書扔到一邊兒道:“原來娘子之前研究過了,嗯,你我二人看的是同一本兒,應該會配合的不錯……”
說完不待冬兒嘴巴就親了上去,手也開始上下摸索了起來。
冬兒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身上又軟的動不了,只能被動的任由常守仁摘採了……
“嗯……”猛的一疼讓冬兒皺起了眉頭。
“疼嗎?”常守仁連忙定住不動,喘着氣問道。
冬兒搖搖頭,只疼了一下就不疼了,她知道是因爲她年紀大了,不像那些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受不住。
雖說冬兒說了不疼,不過常守仁還是小心翼翼的停了半響,對着冬兒又是親又是摸的,指導有些耐不住的呻吟了一聲,他才繼續着身下的動作。大齡宮女出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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