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憤恨不已之際,一個傭人模樣的下人走進來,對石辰慶躬身道:“老闆,橙風娛樂的羅總來了。”
石辰慶一揮手,吩咐道:“讓他進來。”
“是!”下人應聲而退,隨後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正是橙風娛樂的羅總。
“老闆!”羅總對石辰慶躬身道。
石辰慶頭也不擡,沉默了片刻,淡淡開口道:“聽說昨天你在公司帳上支取了五千四百萬,到底是做什麼事?”聲調平靜而淡然,不過聽在旁人耳中卻是另外一番感覺。
羅總聞言,心頭不自主地爲之一顫,他能明顯感覺到石辰慶平靜的話語之下隱藏的即將噴涌爆發的怒火,目光下意識地憋向一旁正躺在牀上說胡話的石志強,見到石志強癡傻呆呆的白癡模樣,頓時心中一沉,難道少爺變成這副模樣,跟昨天那個年輕人有關?
心中疑惑間,自然不敢怠慢,當下便將昨日石志強吩咐自己從公司帳上支取五千四百萬開成支票,連同林菲菲的合同相關文書一併送去別墅的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末了重點提了提當時在石志強身邊有一個默然而立的年輕人。
石辰慶聽罷,眼神驟然一寒,一絲陰寒的殺意自眼中迸發而出,讓羅總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回想起那個有點面熟的年輕人,他眼前猛然一亮,嚅喏着不知要不要說出來。
留意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石辰慶陰沉着臉,淡淡地道:“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羅總躬身一禮道:“有!老闆,我突然想起來,那個年輕人似乎就是跟林菲菲一起在惜緣酒吧唱歌的那個歌手,他倆合在一起,被人稱作天翼組合。”
石辰慶心頭一驚,竟然是他!回頭想想那天得到消息,確認破了兒子法術的人的身份後,自己告知兒子後,正準備去告知妙真道士,沒曾想卻被兒子搶着攬下了去報告消息的活計,自己還以爲兒子是想多跟那妙真道士親近親近,自己就同意了,沒想到兒子就此一去不復返。最後妙真失蹤,兒子成了現在這副白癡模樣,初時自己還以爲是妙真所爲,可是現在對照前前後後,仔細想想,這真正的兇手,倒是那破了兒子法術的姓岳的小子嫌疑最大。
誰讓兒子變成白癡之前的最後時間裡,是跟這姓岳的小子呆在一塊呢。十有是因爲那姓岳的小子爲給林菲菲討還公道,依仗法術在身,以命相脅,威脅兒子,讓他交出林菲菲的合同文書,還有那鉅額賠償金。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
至於那妙真道士爲何不在,很大可能是自知鬥不過那姓岳的小子,而主動離開了,甚至那妙真被這姓岳的小子殺了也說不定呢。
如果兒子變成白癡真是這姓岳的小子搞的鬼,那就麻煩了。要知道那小子可是有法術在身的。以前有妙真在此,或許不用擔心那神鬼莫測的法術,可問題是現在妙真不見了,不知道他是被殺了還是自己走了,總之,沒有妙真在這裡,就沒人能剋制那小子的法術。不能剋制那小子的法術,那自己又該如何對他展開報復呢?
石辰慶陰沉着臉,皺眉沉思着,目光瞥及旁邊的羅總,心裡一陣煩燥。
正待將其趕走,那羅總似乎感覺到他的心煩,上前兩步討好說道:“老闆,您是不是想把那年輕人解決掉?其實您完全不必爲此而煩惱,只要花點錢請幾個殺手去辦不就行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石辰慶聽了,眼前一亮,對啊,雖然那小子懂法術,可是就算再厲害,他也只是一個人,自己只要花點錢從黑市上聘請職業殺手,解決那小子還不是輕而易舉?要知道現在的殺手可不象以前冷兵器時代,現在的殺手玩的都是高科技的熱兵器,不僅射殺精準,而且殺傷力驚人,那小子就算法術再厲害,能厲害得過子彈麼?自己只要將此事交給殺手去辦,在家等結果就好了。
想通關節,心情大好,拍了拍羅總的肩膀,讚許地點點頭:“嗯,你出的主意不錯,那這個聘請殺手的事就交給你去辦好了,辦好了,以後你在橙風的分紅提高一成。”
羅總聞言大喜,自己如此賣命,不就是想多撈點錢嘛?當下謝過石辰慶,樂滋滋地去安排去了。
三秦省華陰市。
華山雄偉奇險,山勢峻峭,壁立千仞,羣峰挺秀,以險峻稱雄於世,自古就有“華山天下險”的說法。
華山是由一塊完整碩大的花崗岩體構成,有東、西、南、北、中五峰,主峰有“落雁”、“朝陽”、“蓮花”,三峰鼎峙,另有“雲臺”、“玉女”二峰相輔於側,三十六小峰羅列於前,虎踞龍盤,氣象森森。
峰巒之間,古澗橫石,林景繁茂,白雲繚繞,風光旖旖,宛如人間仙境。
山中殿宇巍巍,隨自然山勢錯落有致。其中最負盛名的莫過於玉泉院。
相傳此院乃是陳摶老祖隱居修真之所。陳摶仙逝後,其後人在此建院以示紀念。清代多次擴建,並改稱玉泉院。之所以改稱此名,乃是因爲院內有一股清泉,相傳與山頂鎮嶽宮玉井潛通。全院倚山傍水,泉流淙淙,山氣霏霏,峰巒當窗,幽竹傍巖,亭臺廊廡參差曲折,情趣盎然。
因爲陳摶老祖的緣故,此院香火甚爲鼎盛,平日裡香客遊人絡繹不絕。雖然香客遊人很多,不過世人卻不知道這玉泉院陳摶老祖殿後還別有洞天。不僅亭臺樓榭,古樸幽雅,而且還有一條青石鋪就的道路穿過其中一直延伸到後山崖的雲霧中去。
一陣山風吹來,捲起後山崖的雲霧,隱約有金光從那雲霧中透射而下,露出一座莊嚴古樸的道觀,那道觀上掛一橫匾,匾上刻着三個蒼勁有力的金色大字:“玉泉觀”。
這裡便是玉泉觀的真正所在地,外面的玉泉院道觀殿宇只不過是惑人耳目的表象而已,爲的是防止世人闖進這後院山崖。
是以,世人只知有玉泉院,卻不知有在玉泉院後還有一玉泉觀。
道觀內一間空間寬敞,佈置古雅的木屋內,一位身穿青色道袍、高束髮髻、面容枯瘦的老道士正盤膝坐在蒲團上,閉目靜坐。
忽然,一個年紀看起來大概四十幾歲,修爲有化氣後期的中年道士匆匆忙忙衝了進來,一進門,就大呼小叫地叫道:“師父!不好了,妙真師弟的靈魂玉簡碎了!”
老道士聞言緊閉的雙目驀然張了開來,射出兩道攝人精光,身上隱隱散發出絲絲陰寒氣息,沉聲道:“你便下山一趟,前去查探妙真的死因,不管能不能查探得到,務必在半個月後趕回山門,以免錯過恭迎你師祖出關之日。”
“弟子妙海領命。”中年道士亦即妙海躬身領命離去。
出了房間,妙海順着青石小路一路向陳摶老祖殿行去。
快要到達老祖殿後門時,迎面走來一個年輕道士。這道士面容俊美,眼眉修長,只是長着的一隻鷹鉤鼻讓人看起來多了幾分陰鷙和倨傲。
迎面來的這道士看上去雖年輕,但修爲反倒勝過中年道士,竟已是化氣巔峰了。
“妙海師兄,你這是要往哪裡去啊?”年輕道士攔住妙海,淡然隨意地問道。雖然口稱師兄,卻毫無絲毫尊敬之意,反倒帶着絲絲盤問詰難的味道。
妙海目中閃過一絲嫉妒和不滿,不過卻是一閃即逝,很快臉上堆起一絲討好之色,諂笑道:“奉師父之命,下山一趟。”
“哦,虛雲師叔要你下山?”那年輕道士聞言眉毛一軒,兩眼猛然一亮,隨後摸挲着下巴沉吟道:“爺爺再過半個月就要出關了,我這個做孫子的總要給他老人家準備點賀禮。可他老人傢什麼天材地寶沒見過?我手頭的東西還都是他老人家賞賜的呢。師兄倒是提醒我了,不如就隨師兄你一起到世俗中找些新奇的玩意兒獻給爺爺,反倒能體現我的一片孝心。”
妙海聞言心中暗自叫苦,不過表面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滿,只得賠笑道:“師弟孝心可嘉,觀主他老人家若是知曉定然倍感欣慰。只是那世俗乃是藏污納垢之所,師弟尚還年輕,萬一受了影響,動搖了修道之心,影響了進階金丹大道的進程,那就是爲兄的罪過了,這我可擔待不起啊。”
年輕道士聞言不滿地冷哼一聲道:“我目前已經化氣巔峰,距離金丹之境也只不過一步之遙,而且突破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突破,倒不如乘此機會下山走走,或許可以碰到機緣,直接頓悟突破也說不定。再說了,師兄你不過才化氣後期,都不懼世俗影響,難道我的道心還不如你嗎?”言談之間,倨傲之色盡顯,所說的話也噎得妙海半天說不出話來。
哼,你雖然天賦過人,不過若是沒有師祖特別照顧,又怎麼可能有這等修爲,妙海心底暗自憤然,臉上卻露出一絲謙遜表情道:“妙塵師弟所言甚是!你天賦過人,是我觀數百年來不世出的奇才,爲兄哪能跟你相比。不過我等妙字輩弟子要離山門,向來是要門中長輩應允方可成行,你看這事……”說着,臉上露出一絲爲難之色。
“哼!不就下趟山嘛,哪來這麼多囉嗦,你且等着,我去去就來。”年輕道士妙塵再次冷哼一聲,一臉不滿地轉身離去。
看着妙塵飛快離去的背影,妙海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久之後,玉泉院走出三人。
其中一人看起來仙風道骨,乃是特意出來送行的玉泉院的院主,實際上卻只是後山玉泉觀不入流的剛踏入築基期的弟子。另外兩人西裝革履,一中年一年輕,長長的頭髮隨意紮在背後,看起來頗是前衛,正是妙海和玉泉觀觀主的嫡親孫子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