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痛痛痛!好痛!”
“蒼山峰,你這個王八蛋!黑心鷹!”
風刃谷中,被單獨關在一處黝黑盆地,陳醇香哭爹喊娘,發誓詛咒。
全身被細長風刃,打得痛苦不堪,渾身是血。
蒼大郎蒼二郎則充滿怨氣,雙目都發紅,在外面死死盯住。
不敢趁機報復,人也休想逃出去。
而在四周堅壁高聳,穀道狹長彎曲,環境漆黑的風刃穀道中,各種痛叫聲,也是此起彼伏。
“啊!痛死了!”
“這是刀山地獄吧!我的屁股、我的帥臉、我的手腳都在流血……”
“這是訓練兒童的地方?蒼鷹族的兒童都是怪胎?!”
“我受不了啦,全身都在流血……”
“吳楓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在這裡受苦挨刀……”
“啊啊啊!我是受虐狂纔跟着吳楓!”
“……”
有人哭訴,有人大罵,還有人在詛咒。
因爲谷內到處都是細小的風刃,無聲無息,出現也完全沒有規律。
但每次出現,都會在每個人的身上,割出一道血痕。
一道血痕不大,瞬間可以自愈,稍不注意,甚至微不可察。
但每次都是好痛,痛感會瞬間灌注全身,如遭電擊,疼感真正地鑽入心扉。
風刃還不間斷,無窮盡,他們身上都最少積累了幾十道以上,自然就開始流血。
還不能跑,他們跑得多快,圍堵的風刃就來得多快。
“太簡單了。”
風刃谷中段,林青嘖聲說,目光如鷹,彎腰躲過一道風刃。
有本源靈性開路,那些風刃無所遁形,每次都可以讓他靈巧地提前避開。
“說不定能趕上吳楓的尾宴。”
高天志接話,側身避開一道風刃,猶如閒庭散步。
兩人同行,路途輕鬆,除了手背出現幾道試驗風刃威力的血痕,都沒有遭受什麼磨難。
“不如我們打通風刃谷,讓蒼鷹老祖也看看我們的實力?”
林青應付風刃自如,非常有自信,邀請高天志,想聯手闖入風刃谷盡頭。
“那就快點,別讓吳楓把酒肉吃光。”
高天志惦記着美酒佳餚。
“有點沒意思,我果然已經不是‘兒童’了啊。”
落在兩人身後的黃解,也是有些撇嘴自語。
他以特殊方法初覺醒,被骷髏一點微不足道偉力,磨滅大量血肉骨,凝鍊了五六點強悍原靈性。
最終被本源印記融合晉升後,本源靈性便顯得格外強,堪與玄階天賦的靈性比肩。
因此在前行途中,他索性沒有躲閃過。
本源靈性直接就與風刃對抗,將襲擊的風刃全部碾碎。
“等找到出口,就去赴席。”
黃解目光四顧,仔細地尋找風刃谷的出口,想盡快離開此地。
“唉,不知吳楓在吃什麼,還有火雞那混蛋……”
“呀!好痛啊……”
同樣被蒼鷹扔在中段的張靈竹,雙手護着臉前行。
除了被手臂嚴密保護的臉,她身上到處都是細小傷口,每次風刃襲聲,都讓她發出痛叫聲。
這種痛會灌注全身,讓她嬌軀發顫,一直忍不住流眼淚。
修行太苦了,蒼鷹老祖太冷酷,太無情了。
作爲地階四的中上層天賦,張靈竹只積攢了五點靈性,而風刃卻經常來自十個以上方向,她最多隻能防禦住一半風刃的襲擊,但臉又被作爲防禦重心,結果連一半風刃都無法攔截。
風刃像帶了靈性,專攻她靈性防禦薄弱的軀體。
除非她有十點靈性,或一點擁有全面防禦的本源靈性,纔好應付。
這完全就是入夢境初覺醒的標準……
張靈竹心裡好苦,她還遠遠沒有初覺醒呀。
因爲多了句嘴,蒼鷹老祖就很獨斷,派蒼鷹將她扔到風刃谷中段,跟黃解三人相同待遇。
“嘶……”
烏蘭身姿纖細嬌弱,細眉緊蹙起,也有些咬牙在堅持。
因爲靈性失察,被一道風刃鑽了空子,無視衣服穿過,小腿被割了一下。
每次最少會被四道風刃襲擊,烏蘭臉上也有了幾道傷口,但她心裡計算過,除非連續被十道風刃攻擊相同區域,臉上會留下明顯傷痕,短時間破不了相,便將三點靈性平均分配。
後面的人哭爹喊娘,大罵蒼鷹族培養怪胎,虐待新生代。
烏蘭卻從來沒有將痛喊出聲,即便眼角時而閃爍淚光,仍然倔強地領先衆人一段距離。
吳楓在山下表現出的強大,讓她震撼如神。
只有自身強大,才能保護自己,不被欺負,甚至還可以成爲上賓。
蒼鷹族的議事大殿,高等洞府,寬高各有數丈,長數十丈。
現在是宴會廳,燈火通明,歡聲笑語。
蒼鷹老祖宴請吳楓和其他魘獸,嚴令大鷹都不許進,也不許干涉。
因此參宴者,皆爲蒼鷹族的新生代,大到身軀幾丈,小到不足三尺,連剛學會走路的蒼鷹,也被父母送來,兄弟姐妹帶來,就爲了蹭飯。
它們都毫不拘束,隨意談笑。
這是蒼鷹老祖的規矩,吃飯玩耍,就是要盡興。
不少同齡鷹還向吳楓敬酒,吳楓不管它們真心假意,微笑面對,照單全收。
因爲這些蒼鷹族供應的果酒佳釀,也不知密藏了多少年份,太香醇。
肉食更是烹調得稀爛,芬香酥軟,入口即化。
吳楓和部分雜食、素食魘獸的獨桌,還提供大量美味可口的青菜水果等素食。
這些都令他胃口大開,食指大動,肯不得多長几張口。
蒼山峰送來靈藥,給吳楓消腫,同時跟吳楓並桌,感謝他及時援助,否則它將丟臉,鼻青臉腫。
魘獸們也是歡樂,各種叫聲,暢快無比。
火雞還熱情地跟劍齒虎、灰狼並桌,並趁它們跟別人靈性說話,或不注意,偷拿它們桌上的食物。
劍齒虎發現了,裝作不知道,等火雞偷拿灰狼之時,偷偷拿回去。
吳楓偶爾會看到,覺得劍齒虎真憨厚,不趁機多拿賠償。
直到他看到火雞跟灰狼打起來,劍齒虎坐山觀虎鬥,火雞桌上的食物以可見速度消失。
小畫眉跟小黑並桌了。
大家都躲着小黑,只有小畫眉不怕,灰色小獸沒拔過她的漂亮羽毛。
小畫眉的羽毛呈七彩鮮豔,自額至頭頂有黑色縱紋,眼圈爲白色,上有漂亮的眉紋。
而她的小圓眼,也是流轉着七彩色,時而迷惑,時而奇怪。
她經常會察覺不到小黑的行蹤,還有小黑和她桌上的酒食,都根本吃不完,越吃越多,堆積如山。
小畫眉想不明白,也不好意思探問,便給衆人唱歌助興。
她的聲音悠揚婉轉,悅耳動聽,吟唱家族流傳的名曲,不時引起蒼鷹和魘獸的喝彩,連蒼鷹老祖也偶爾點頭,聽說她居然是地階四,令那些蒼鷹族新生代自慚形穢,爭相敬酒。
至於天階二小黑,因爲低存在感,被自動忽略。
它們只是奇怪,小畫眉和旁邊空桌食物太豐富,但都不怎麼在意,小畫眉胃口小,吃得慢正常,而有人在風刃谷歷練,也許旁桌專門留給他們。
火雞偷拿劍齒虎的食物,轉頭髮現桌上食物少了一半,大罵灰狼不地道,然而灰狼發誓,它也少了一半以上,並承認不是火雞所拿,雙方冷靜下來,目光自然往小畫眉旁邊的空桌掃去。
這一看,兩者都大怒,那堆積如山的食物,不是小黑拿的是誰?
火雞斜睨灰狼,用眼神慫恿它去拿回來。
灰狼渾身都發涼了,猛搖頭,蒼二郎的慘狀,它可沒忘,不肯得罪“拔毛獸”“小霸王”。
它突然和許多蒼鷹、魘獸一樣,瞠目結舌,機械地拉了拉火雞。
火雞正對這傢伙失望不滿,但現場突然安靜,許多蒼鷹和魘獸都盯着主座方向發呆。
它便轉過頭去,然後雙目凸出,驚得大氣都不敢出。
原來是一隻黑色小獸,長不足一尺,正攝手攝腳,摸向蒼鷹老祖的桌子。
吳楓奇怪現場突然安靜,也是擡起頭來,而後徹底無語。
小黑仗着自身特殊,沒存在感,易被人忽略,居然藝高人膽大,當衆去偷蒼鷹老祖的盤子!?
重點是,它還被矇在鼓裡。
不知它的存在感,已被蒼鷹老祖完全識破,準備當衆公開處刑。
火雞等發覺食物被偷的魘獸,震驚過後,內心都是狂喜不已。
這下小黑逃不掉了,肯定要被蒼鷹老祖吊起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