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漕運制度由來已久,其從根源上說並不是明朝獨有的,最早可追溯至春秋戰國時期,由於自古以來漕運就總容易滋生貪腐,於是在明朝立國之時,便設立了漕運司。
而後又撤司立府,成立漕運府,設置漕運總督一職。
與戶部同行,共管大明漕運,但又由於明朝經歷過從南京遷都至如今的京師這一段歷史,導致漕運府徹底淪爲戶部所管,畢竟此時的漕運早已經事關重大。
是京師及遼東重要的糧食來源。
當然了,這主要是因爲南方的江南富庶之地,產糧豐富,數個省府多有承擔向京師運糧之要務。
但並非所有省府,大多集中在浙江一帶,而漕運的起始點也是從杭州直達京師。
..
眼前的這份地圖,是朱由檢最新翻牌的成果。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從系統之中抽出地圖這樣的東西,但朱由檢並不覺得奇怪。
畢竟後世。
紙質地圖的主要售賣地點,就是書店。
而這一次抽取的。
不僅僅是如今的大明疆域圖這麼簡單,最重要的是,這份地圖與現在所有大明繪製的地圖都有着本質的區別,那就是其是根據後世詳盡的地理信息,綜合如今大明的實際情況而誕生的一份地圖。
何況,地圖還不僅僅是大明這一張,在朱由檢的系統空間裡。
還放着另外一張世界地圖,但這張世界地圖,朱由檢並不準備在現在就拿出來。
畢竟對於現如今世界的人來說。
整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還沒有一個準確的論斷,還有大量的無主之地並沒有被人們所發現。
能夠先一步的獲得更加準確的世界地圖。
對於大明未來參與到世界範圍內的爭霸。
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更關鍵的是,還可以根據這份地圖,整出一些別的花樣來..
朱由檢也聽到了郭允厚到了的聲音。
但卻沒有第一時間轉過頭來,反而在地圖上細細觀察着如今大明漕運的細緻路線,許久之後,他終於緩緩開口說道:“郭愛卿..不知你對大明漕運改漕爲海有何看法..”
郭允厚一愣,這不正是今天那夥人在自己家中說到的事情差不多的話題嗎?
難不成,今天的壞事。
真的就出在漕運上?
如果是這樣可就糟了啊..
郭允厚一邊心想,一邊開口說道:“回稟皇上,大明漕運由來已久,一時半會若是想要改爲海運恐怕有些難度..何況大海之上,變幻莫測,而漕運之糧事關重大...臣以爲還是保留漕運爲好...”
朱由檢似乎有些認同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的確啊..海運終究比不上漕運安全,漕運也不如大海那般多風多浪,但朕想要問郭愛卿一個問題..”
“皇上..您問便是了..”郭允厚遲疑說道。
“爲何這荷蘭人,葡萄牙人,帶英人乃至於倭國人,都願意頂着風浪,來我大明進行貿易,而我大明,甚至於連從海路進行糧食運輸的勇氣都沒有...朕不相信,朕就那般倒黴,所有糧食都遇到風浪沉沒於海上!難不成大明的運糧船隻都是紙糊的不成!”
朱由檢的發文,實屬刁鑽。
也正是如今大明漕運制度越來越站不住腳的問題所在。
海外的糧食通過海路,漂洋過海的來到大明,人家都不怕船隻遇到風浪。
爲何大明這短短的,幾乎是沿着海岸線的海路運輸。
就總是出問題,導致讓大明至今都還沿用漕運這一老掉牙的方式來運輸糧食。
郭允厚有些語塞,但還是說道:“臣以爲..這漕運糧食,事關京師國計民生,還是要三思而行,海外之糧多來自各國,如今大明的海運之船並不太多..大多還都只是適合漕運..”
“朕這就更加疑惑了,到底是這大明的船隻無法通過漕運來運輸糧食,還是朕的大明,有人不想看到朕通過漕運來運輸糧食呢?”朱由檢的話,讓郭允厚頓時冷汗直冒。
頭埋的更低了..低頭說道:“臣以爲..此事並...並無問題。”
緩緩轉過身來的朱由檢看着郭允厚,熟讀歷史的朱由檢知道,人不能光從他貪不貪錢上面來做定義。
尤其是像郭允厚這樣的朝廷核心大臣。
主管戶部,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如果他真的一點銀子都不貪,反而要出大問題。
於是他開口說道:“朕聽說,最近你郭家的府上很是熱鬧嘛!不少浙江的商人來到京師之後,都願意來到京師轉悠轉悠,朕不知道他們爲何如此喜歡拜訪郭愛卿的家啊!”
郭允厚急忙解釋說道:“臣!臣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只是以爲那些人只不過是臣的家鄉來的故人罷了,實在不知道他們如今一個個都已經做了商人啊...”
朱由檢點了點頭,彷彿已經接受了郭允厚的說法。
“好了,給朕說說如今大明漕運的具體細節吧..朕想聽你這個戶部尚書好好講一講...”
郭允厚連忙點頭說道:“回稟皇上,如今大明漕運共計分上下兩個半年和南北兩條運線,北邊航線如今已經大多不用來運輸漕糧,主要是京津直隸這一小部分留用的也只是爲了從港口運輸貨物到京師。”
“而南運輸線路,即從杭州起運至京師,由於每年漕運糧食折約兩千多萬石,運輸量太大,爲不耽誤漕工回鄉耕作,於是採用上下兩個半年分兩次運輸的方式...”
朱由檢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是說,這漕運如今北方的已經幾乎用來運輸貨物了,而真正在用的主要就是這從京師到杭州的漕運路線咯?”
郭允厚隨即回答:“正是..”
“那如今這漕運總督又是誰呢?”
郭允厚有些遲疑,說道:“漕運府如今幾乎已經併入戶部管理..漕運總督如今正是臣的戶部侍郎..李適全..”
“那負責漕運的各地漕運科道官吏乃至於各州縣糧長又是誰在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