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師..大明水師..大明水兵。
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實打實的技術性兵種，不僅僅作用寬泛，而且培養出來一個合格的水師士兵所要消耗的資源要遠遠大於培養一個天虎軍的步兵。
這樣的兵種，自打出現以來。
對於大明，對於朱由檢而言就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能夠作爲一般消耗品的存在，與很多人眼中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換一批人上來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高技術門檻和高成本，讓水兵這種兵種不僅僅是大明寶貴的財富，還是朱由檢未來走向遼闊大海的底氣。
趙雲凱來的很快...當然也沒有什麼理由回來的不快。
聖旨從京城當天就到了天津衛坐上船甚至不到三天就到了趙雲凱手裡，接到消息後一刻都不敢耽擱便從蓬萊再一次起身前往天津衛，來回都是海路，速度自然極快。
到了京城。
趙雲凱沒有一刻停歇，顧不上海路顛簸帶來的疲憊，換了身衣服便進了宮內。
“愛卿..近來可好，一路辛苦了..”
“回陛下，並不礙事..臣在蓬萊好着呢..”
“哈哈哈！”感受着眼前這位大明山東水師提督口中說的話已經帶上了些許山東海邊的海蠣子味道。
朱由檢忍不住笑出了聲來，而趙雲凱見朱由檢在笑...也逐漸笑了起來。
“朕當初要你去蓬萊，的的確確是難爲你了，來...給朕說說，山東水師現在怎麼樣了。”
說別的，趙雲凱多半不行。
可要是說起山東水師，那麼他這位水師提督可謂是大明最最專業的專業戶。
只見趙雲凱不一會便開始如數家珍的說了起來：“回稟陛下，大明山東水師如今有鐵甲艦五艘，在建七艘，有水兵兩萬餘人，造船廠兩個，附屬山東水師學院一個...其中今年招錄學生共計三千餘人..其內教授知識的多爲蓬萊造船廠及水師內的軍官或士兵。”
不得不說，趙雲凱的能力足夠，足夠讓朱由檢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但在趙雲凱心裡其實還是有些感覺愧於朝廷的。
他說完後，沒等朱由檢說話，就又接着說道：“陛下...臣有些慚愧，還請陛下怪罪..”
可這卻讓朱由檢一愣，剛準備說話誇讚一番呢，怎麼又來請自己怪罪了，於是便開口問道：“愛卿在山東做的不錯，朕心甚慰..何談怪罪？”
“陛下..臣在蓬萊做的不值一提，但這麼長時間沒有替朝廷分過憂，沒有替陛下打過仗...只是一個勁的埋頭訓練花錢，臣感覺這心裡總歸不是個滋味啊..陛下！”
“哈哈哈哈！”
還以爲是什麼事，沒想到趙雲凱所說的請罪是因爲替朱由檢心疼錢了..當然這裡也不得不說，大明山東水師的確是個實打實的燒錢機器，在這一點上..一個水師頂得上十個步兵師的開銷都不止。
何況在朱由檢的授意之下，山東水師還在不斷的對外擴張，不斷的擴充整個水師的人數..
人數上去了，規模上去了，就連鐵甲艦的建造也逐漸越來越多了，每天看着源源不斷送來的各種原材料。
趙雲凱...內心簡直太過煎熬了。
天虎軍不是什麼財大氣粗的軍隊，趙雲凱更是知道現在的朝廷雖說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改觀，但若是說可以揮霍無度，將銀子不當錢的大把往下砸...
趙雲凱不答應，也不能理解。
“陛下..您..怎麼還笑啊！”
趙雲凱見朱由檢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連連大笑，臉頰上有些漲紅..忍不住開口說道。
而朱由檢緩和了一下情緒後說道：“愛卿..你知道嗎？這麼長時間以來，朕從來沒有考量過說大明山東水師花了多少錢，而是專門派人專門盯着你們...看看你們花錢的速度如何，如果花錢花的慢了，還要專門派人過去看看你們的進度到底怎麼樣。”
趙雲凱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這幾年整個山東水師的規模在自己不斷的精練之下，還是像吹氣球一樣不斷的向外擴張發展。
背後原因，居然是因爲陛下在暗中操持這一切。
“陛下..若是如此的話，爲何不早些示下，臣也好直接上馬建他個十幾二十艘的鐵甲艦！”
但這話一出，朱由檢卻是眉毛一挑。
忍不住說道：“你以爲朕的銀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還十幾艘二十艘鐵甲艦，給你這麼多的船...你有那麼多的人嗎？”
誰料話音剛落。
趙雲凱瞬間臉色一正，當即說道：“陛下..這你放心，只要臣有這麼多船，臣就一定有這麼多的水兵，若是到時候船多到沒有水兵來開，那就是臣沒本事！”
“哦？仔細說說..朕記得你當初剛去山東的時候可是一窮二白啊，現在怎麼闊氣了？”
朱由檢也有些好奇趙雲凱話中所說的不差水兵是什麼意思..
畢竟在朱由檢原本的構想之中，水兵可是很難培養的，就連最開始的那一個師能夠按照預定的計劃訓練成爲合格的水兵就已經是了不起的成績了。
“臣當初剛一到山東，的確是一窮二白啊，可那並不重要，物資當時是緊隨其後就到了....其實，嘿嘿..陛下，也算不上什麼吃苦。”
“可生活問題是小，訓練問題纔是大啊，我們師當時可以說是徹頭徹尾的旱鴨子，一下子全部拉上來當了水兵，誰也沒經驗啊...我們就從當地花銀子找那些水性好的漁民，手把手的教咱們訓練，畢竟這游泳書上沒教嘛....”
....
趙雲凱說了很多，朱由檢聽了很多。
聽完之後，朱由檢只覺得自己的的確確是看對人了，另外也明白了爲什麼山東水師現在的規模能夠達到水兵近兩萬人的規模了。
要知道，在訓練水兵這件事上，趙雲凱連自己都是個新人。
作爲水師提督，他先自己下場親自訓練。
連原來的師長現在的提督每天都在海浪裡飄來飄去，下面的士兵哪還敢有什麼情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