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然看了看楊銘一臉驚訝的表情,立馬把下巴擡得老高,眼睛完全不看地面的那種!雪白的脖頸配上那副高傲的面孔彷彿天上的孔雀一般。
楊銘就納悶了,這麼走路會不會踩到狗屎?
“現在知道怕了?”高傲少女緩緩的站直了身子,膽氣似乎也大了很多,“窮酸!”
“對!窮酸!”愣子丫鬟似乎也忘記了剛纔她那狼狽的模樣,一溜煙的又挎上竹籃站到了張嫣然的後面,那神色就彷彿面對階級敵人一樣無比的痛恨。
楊銘纔沒心情看這倆小妮子表演,都好多年了死丫頭還改不了她那身臭毛病。
剛纔愣子丫鬟推到的石頭又得耽誤好些功夫,看着天上的烏雲已經越來越黑他心裡也越來越急。
“你們倆看什麼看?還不快點幹活!”
他一邊不停的壘着坑沿,一邊催促這張金、張銀兩兄弟。
這倆貨完全就是沒見過女人的主,盯着那愣子丫鬟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實在是讓楊銘這個隊長都感到丟臉到了極點。
至於高傲少女李嫣然見還是沒人理她,索性在旁邊找了塊比較乾淨的石頭坐了下來。
其實楊銘也估麼着這妮子不會站的太久,一直擡着頭看天空時間長了就是天鵝脖子也受不了啊!
“小姐,你現在要不要吃點果脯?”
愣子丫鬟還算有點兒眼力勁,看到自家小姐被無視了趕緊幫忙找臺階下。
“嗯!都擺上吧!”李嫣然淡淡的回了句,完全沒注意臉上的淚痕還沒擦掉風一吹上了點河沙當面膜那叫一個嚇人。
愣子丫鬟一聽小姐吩咐,趕緊開始清理場地,把高傲少女身前的碎石都搬了開來露出一小塊碧悠悠的草地,這纔將那竹籃上面當作罩子的細麻布平鋪在了上面。
然後從竹籃裡一個碟子一個碟子的往外掏,整整五六個個裝着各種肉乾、蜜餞還有果脯的的碟子就出現在眼前。
“咕!”
“咕!”
接連兩聲奇怪的叫聲在空曠的河壩裡格外清晰。
楊銘轉頭一看,張金、張銀這兩兄弟一臉尷尬,不用說這聲音就這倆二貨發出來的。
丟人啊!
高傲少女彷彿一點兒也沒聽見似得,她似乎已經陶醉在了眼前玲琅滿目的食物中一般,優雅的伸出了白嫩的小手輕輕的挑起一枚風乾的杏子緩緩的放入那櫻桃小口之中。
看着她那優雅的吃法,楊銘不禁的想到一首詩:領家有女初長成....!
不能被表象所惑,不能被糖衣炮彈所引誘!他暗暗的安慰自己,神馬都是浮雲,區區一點零嘴不過都是幻覺,幻覺!挖坑纔是王道!
時間又過去了一會,高傲少女的似乎並不太滿意果脯的味道,“小翠,這那裡來的果脯啊,太甜,太膩!”
“小姐,這是老爺上次去杭州的時候給你帶回來的,據說要三兩銀子一斤呢!”
高傲少女撇了撇嘴不經意的看了看旁邊的楊銘,彷彿不經意的嘀咕道,“三兩銀子一斤?哎!這可夠某些窮酸過好長一段日子了吧?”
第八章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小姐這是說笑了,三兩銀子都能買上一個大活人了!”愣子丫鬟其實還很聰敏,小姐的問話擺明了就是衝這楊銘去的趕忙附和。
李嫣然一邊看似無意的問着愣子丫鬟,眼角的餘光卻是偷偷的朝着楊銘三人的地兒看了一看,聲音漸漸的加大了幾分:“三兩銀子的果脯,可惜本小姐不喜歡啊,小翠,那就賞你吧!”
她揮了揮手,示意愣子丫鬟將檯面上的三四個裝着果脯的碟子都撤下去,這才又道,“還是這肉乾不錯,吃起來就是香,據說是從烏斯藏那邊運過來的稀罕物,小翠你說說那個渾身長毛的牛叫什麼來着?
“回小姐,那叫犛牛!”
“咕!”
又一聲不合時宜的叫聲傳了出來!
“不是我!”張金看着張銀一臉鄙視的看着自己,趕忙解釋。
“也不是我!”張銀也有些無語。
然後李嫣然還有愣子丫鬟也看了過來.
楊銘!
“孔子曰:食色性也!”楊銘一臉雲淡風輕,彷彿剛纔的聲音不是他發出來的樣子,只見他微微一笑,朝着高傲少女淡淡道,“所謂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李大小姐你看如何?”
“撲哧!”高傲少女被他這一翻表演給笑的一口噴了出來,好半天才捧着脹痛的小肚肚一臉鄙視的說道,“你個窮酸,左一個孔子右一個詩云,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那裡來的秀才相公呢!”
她看楊銘不搭話,便又繼續道,“你要是再唱唱上次在村口那種小曲,本小姐就賞你點犛牛肉乾怎麼樣?”
楊銘糾結了,說好的談人生談理想呢?怎麼轉眼間就談交易了?
他看了看臺面上的犛牛肉,正所謂成大事者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
好吧!偉人也說過,勞動人民最光榮,用勞動換取報酬並不可恥!
所以說,他也想妥協了!
當然,妥協的原因不是因爲他自己,主要是因爲張金、張銀兩個吃貨已經放下了手裡的活計屁顛屁顛的湊到了高傲少女面前獻媚了。
看他們倆一副討好的模樣簡直把一個男人的臉面丟到姥姥家去了,神馬友情、基情都是浮雲,果然關鍵時刻還是自己才靠得住。
高傲少女很滿意的賞給了張大和張二一人一片犛牛肉,那挑釁的眼神能把楊銘活生生的氣死。
“銘哥,快過來!李小姐賞牛肉了!”張銀這傢伙還算地道,至少在吃肉的時候還能想着兄弟還在沙坑裡幹活。
楊銘點了點頭,至少在心理上得到了一絲安慰,他擡起頭,又看了看天上的烏雲,嗯!就快要下雨了。
其實現在沙坑已經挖的差不多,就連坑沿邊也鋪上了石頭,他又朝着坑壁用鋤頭使勁的敲了一遍這纔去河邊洗手。
剛走幾步,肚子又發出兩聲奇怪的聲響。
早上喝的那點兒菜沫稀粥早已經隨着一泡尿被排出了體外,剛纔又是一翻體力勞動這肚子實在是餓的實在是有些辛苦。
最關鍵的是,這幾位爺吃肉上別處去吃啊,他們就沒想過在一個就快要餓得發昏的人的面前秀美味佳餚那不是逼着人搶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