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揚聲道:“你我皆爲華夏子民,無異一奶同胞,今日我張大奎便收盤步爲義子,今後定當視爲己出絕不慢待與他。”在場百姓聞言頓時驚得目瞪口呆,連大奎身後衆人也都狀似不信。大奎續道:“其實盤步性情與我相仿,我倆人甚是投緣。呵呵,話不多說了,在此向衆位鄉親告別。”說着大奎向着百姓們拱手告別,百姓送上手中的乾糧雞子等禮物。大奎也都一一婉拒。
等到大奎與衆人上馬一路東行,身後百姓久久不肯散去。盤步騎在馬上一步一回頭,戀戀不捨得離開了這個生活了二十年的家鄉。大奎帶着楊小虎,許元,孟歌,盤步一路快馬加鞭向東疾奔,路上竟不作停留一天奔出近六百里。大奎的馬快,但其餘的人每跑三百餘里就要在驛站換馬。衆人只在夜間尋了客棧打尖,吃飯的時候孟歌趁大奎不在便去問許元道:“兄弟,張大人這是怎麼了?這麼急着趕路,他家裡失火了?”許元悄聲道:“張大人是急着回去娶媳婦,”孟歌這才恍然大悟。
吃過晚飯,大奎叫大家早些安歇說是明早天一亮便早走。楊小虎不禁埋怨道:“跑了一天了,好好歇歇腳吧,明日午時再走不行嗎?”大奎氣道:“回去尚有公務,怎能在路上耽擱時辰?快洗洗睡吧。”說罷大奎獨自回房了。
盤步老實,聞言也回房歇着了。楊小虎見到許元和孟歌還在飯桌哪裡小聲嘀咕,不由好奇的過去問道:“究竟有什麼要緊事啊?你們聊得這般高興?”孟歌呵呵笑道:“張大人叫咱們快些,那就要快些。畢竟這件事不能耽誤,若是耽誤了對公子可沒好處,嘿嘿。”楊小虎一聽忙問:“究竟何事?與我有關?”
孟歌神秘道:“此事事關重大,若是公子故意延誤了時辰,那可就大大不妙了。”楊小虎聽到這話更加好奇了,再看許元也是面帶微笑的看着他。楊小虎畢竟孩子脾氣,連忙去求孟歌:“孟大哥,你快說說吧。”孟歌笑道:“張大人於我稱兄道弟,你竟叫我孟大哥?”楊小虎連忙改口:“孟叔,我錯了。你快說說究竟何事?”
孟歌故作威嚴的輕咳了一聲道:“今晚飯也吃的急了些,跑了一天酒癮犯了。哎,我等身上也無銀錢買酒,真真饞煞啊。”楊小虎聞弦知雅意,忙回頭吆喝道:“店家,上酒上菜。”店夥答應一聲,不多時上了兩葷兩素四個菜及一壺溫酒。楊小虎搶過杯子給孟歌和許元斟了酒便急急問道:“什麼事,快說。”
許元是侍衛自然不好多說,坐在那裡只顧喝酒。孟歌賣着關子道:“你小子善使詐,去把酒菜錢結算了再來說話。”楊小虎氣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卻也無法。只得再坐下喚來店夥結了酒菜錢,回頭便急問道:“快說快說。”孟歌這才說了實話:“張大人急着回去是爲了給你找個媽,哈哈哈哈。”楊小虎頓時愣在那裡,呆了半響高興地站起身:“真的?是誰?”
孟歌實際也是聽許元說的,具體事宜一概不知。聞言只能向楊小虎使個眼色,楊小虎會意,連忙去問許元:“許大哥,你說說。我義父給我找的義母是誰啊?”許元向孟歌瞪了一眼道:“休聽他胡說,哄你的。”楊小虎一聽頓時火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怒指着孟歌道:“你敢戲耍與我?”
孟歌卻不防由此突變,連忙去看許元。許元搖手道:“你別看我,我可什麼都沒說。”孟歌見許元如此說不由百口莫辯,這酒菜都上了自己再說什麼都不知道?“你,你,你,”孟歌指着許元道:“你坑我?”
許元嘀咕了一句:“誰叫你嘴巴大?我都說等他們睡了咱哥兩個單獨喝。”孟歌聞言倒不好與許元計較,楊小虎卻是得理不饒人:“我當你是什麼英雄好漢,原來是個騙吃騙喝的潑皮無賴!”這一頓酒菜雖不很貴,但也少不了五十個大子(五十文)
孟歌倒也光棍,聽到楊小虎出口傷人頓時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喝道:“我便戲耍於你,你待怎的?你還敢跟我動手不成?”楊小虎氣勢洶洶起身繞過桌子便真的要動手,許元連忙起身來勸,誰料楊小虎突然向着房門的方向垂首低眉躬身道:“義父。”許元,孟歌聞言連忙回頭去看,哪裡想到楊小虎就在二人回頭的功夫衝上來一拳砸在孟歌右眼眶上…。
楊小虎一拳得手,急忙抽身而退。這孟歌的本事他可是領教過,自己便是三個也未必是他對手。孟歌絲毫不防備下,眼框上早吃了一拳。這一下只打得孟歌眼冒金星,孟歌捂着眼眶當下怒喝一聲:“你小子來真的?看我不把你撕嘍。”說着便欲來追,許元連忙伸手抱住孟歌道:“唉唉唉,孟兄何必跟個孩子計較,別生氣別生氣啊!”
楊小虎得意洋洋的站在遠處戲謔道:“我是張大人義子,你能把我怎樣?”孟歌聞言怒不可遏,甩開許元糾纏直奔楊小虎。孟歌天生神力,許元哪裡抱得住,頓時被孟歌掙脫。楊小虎大驚失色,剛要逃走已被孟歌衝到近前擒了衣領。孟歌右手擒住楊小虎衣領,左手一記掏襠厲喝一聲將楊小虎生生舉了起來。
楊小虎大驚,連忙告饒:“孟叔我錯了,你快將我放下。”孟歌嘿嘿笑道:“不給你長長記性,你便不知道你孟叔手段。”孟歌說罷,舉着楊小虎開始原地急速轉圈。楊小虎只覺天暈地轉,驚得大叫:“許叔,快去叫我義父救我。”許元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聞聽楊小虎所言嘆口氣只得轉身去找大奎了。
許元來到房門外卻爲難了,是不是該和張大人稟報此事?大奎此時剛剛寬衣熄燈躺下,聽到門外腳步聲便詢問道:“門外何人?”許元在門外聞言連忙稟道:“屬下許元有事稟告,公子與孟歌在前堂爭吵已經打了起來。”大奎笑道:“叫他們打,不必理會。孟歌性情耿直但識得輕重,小虎生性頑劣挨些教訓也好,早些睡吧。”許元無奈只得領命自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