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端起酒杯道:“小弟感念常大哥深情厚誼,來,兄弟再敬兩位大哥一杯。”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常遇春雖是有些酒醉但尚還清醒,跟着喝下了這杯酒便聲言道:“說好了,這人可以借兄弟鑄造兵器,但一旦成事他便要即刻回到鋪子裡。”
大奎哈哈笑道:“此事簡單,今日常大哥去我一塊心病,來來來,咱們接着喝!”哪知話音沒落,湯和卻道:“大奎兄弟,我們既是好兄弟,那麼需有言在先。做什麼事都當公平,我看你喝酒時酒杯卻都不倒滿,你什麼意思?”大奎不由一癟,讓湯大哥看穿了~!
大奎隨即哈哈大笑道:“湯大哥如此說,小弟汗顏。既如此,我們每人一罈酒。這樣最公平!怎麼樣?兩位大哥可敢與小弟拼酒?”
湯和與常遇春哈哈大笑,常遇春一拍桌子喝道:“如此甚好,快拿酒來!”
大奎起身呵呵笑道:“小弟曾去順元,回來的時候帶了幾罈好酒,今日兩位大哥有此興致咱們不醉不歸。”說罷大奎起身要走。
湯和卻問道:“兄弟只管坐下,拿酒的事叫下人去做便是。”
大奎笑道:“湯大哥有所不知,要不是兩位大哥來此,兄弟哪裡敢如此豪飲。我的就都藏在窖裡,須得我親自去取。”
湯和聞言輕笑道:“原來兄弟懼內!哈哈哈哈。”
大奎嘿嘿陪着笑道:“兩位大哥稍待,小弟去去便來。”
大奎說着便走出大廳,揮手叫過楊小虎拉着他走到無人處低聲道:“去拿兩壇烈酒來,再尋一個空酒罈灌上溫水。水壇需做上記號,然後送到廳中。你可知曉了?”楊小虎八面玲瓏,哪裡會不瞭解。
大奎揮手道:“去吧。”楊小虎領命去了偏院,那裡是酒窖的所在,裡面美酒存了十幾缸,莫說枸釀酒便是花雕女兒紅也存了不少。
大奎轉身回了大廳,一進門湯和便問:“酒哪?”
大奎回到座位上笑着擺手道:“兩位大哥莫要着急,我已差我的義子去拿了。”
常遇春不由埋怨道:“你早叫別人去拿不就行了嗎!來來來,喝酒。”說着當先喝下一杯。
大奎陪着湯和常遇春又喝了一圈,楊小虎抱着三個酒罈來到了大廳。三個酒罈一一擺在桌面上,湯和剛要動手大奎起身道:“湯大哥安坐,些許小事叫孩子做便是。”湯和聞言笑着坐回原位。
楊小虎不敢怠慢,一一揭了泥封撕去封布。先在常遇春面前放了一罈,又在湯和麪前放了一罈,最後一罈留給了義父。大奎揮揮手道:“沒你的事了,且到門外等候。”楊小虎領命出了大廳,臨走跟大奎眨眨眼睛,大奎看到心下了然。
之前三人已經喝下了兩壇酒,這回每人面前一罈。大奎這回來勁了,站起身喝道:“爺們喝酒當痛快些,咱們就不用小杯了。來,先痛飲一回。”說罷一舉水罈子咕咚咚猛灌。
常遇春與湯和哪裡會想到有詐?皆是站起身厲喝一聲:“幹~!”說罷齊齊舉了酒罈就口咕咚咚一勁暢飲。等到放下罈子,兩人舌頭都直了。湯和呼出一口氣嘆道:“兄弟,這酒好烈啊。”
大奎一隻腳踩到凳子上,伸手接了胸口鈕釦也是一副嘴上辛辣的模樣道:“好男兒自當喝烈酒騎烈馬,湯大哥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湯和一拍桌子道:“好男兒志在四方,真英雄豈無酒量?”
常遇春也一拍桌子喝道:“說得好,來~一起幹。”說罷當先咕咚咚又是一陣暢飲。
大奎不由喝道:“來來來,喝。今天不醉不歸。”說着與湯和舉壇碰了一記,仰頭再灌。
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常遇春與湯和大奎三人可謂臭味相投,大奎更是來者不拒,不到半個時辰,三人的罈子便空了。
再看常遇春與湯和此時已經滿臉通紅,大奎也做出一副醉態道:“兩…位大哥,盡…興否?酒還有……。”
常遇春與湯和這是哪裡還能再喝?皆是靠在椅上閉目不言。大奎也坐下道:“常…大哥說話…要算話…啊,叫人…給我打…造兵器...可不能…反悔。”
常遇春聞言哈哈大笑道:“常某…頂天立…地,何時言…而無信過?”說罷再次靠在椅上,卻是真醉了。
大奎卻起身道:“不…行,酒醉的…話…兄弟怕你忘…記了,須…須…得立下字據。”
常遇春笑道:“既然…兄弟這樣…說,那…便立下…字據!”
大奎喝道:“小虎,去叫…馮師爺過…來。”,門外楊小虎答應一聲去了。
大奎有些不放心,便又問道:“常大…哥…酒醉了,還能寫…字否?”
常遇春晃晃頭,硬着舌頭道:“寫…不了字…我…我有印章,這…酒好生厲害。我此刻已是...頭…暈眼花。”大奎心道:‘頭暈眼花就對了,不然我如何成事?’
不多時,馮師爺拿了筆墨紙硯進來。大奎見常遇春已是醉的一塌糊塗了,便對馮師爺道:“常大哥…醉了,馮師爺便…代…代…筆叫常大哥…畫個押便可。
馮師爺瞭然,從這摞紙張的最後拿出一張寫好字的紙來,題目赫然是調令!馮師爺卻將調令二字折了過去。
常遇春此時已是大醉,並未做他想,提筆在紙上籤了名字,雖是酒醉之下但字體也還算周正。大奎見到事已辦妥,便給馮師爺使個眼色,二人出了大廳後,大奎囑咐道:“叫許元拿上調令與本官的信箋去兵部辦交接,一定要快。”
馮師爺領命去了,大奎又去找了孟歌囑咐道:“你與盤步等許元回來便持了兵部兵員調令文書即刻去鐵匠鋪找區大錘,你們一起騎上快馬去隆平本官的宅邸落腳,不日我便去與你等會和。”
孟歌領命去了,大奎這才親自去酒窖取了一罈烈酒回到大廳。對着常遇春與湯和輕聲道:“不是兄弟不仗義,實在是兄弟愛才心切啊。”說着拍開酒罈泥封撕去封布,舉了酒罈一氣豪飲,大奎不想欠下什麼,直到將這一罈酒喝光。這才坐到椅子上靜靜等着烈酒把自己醉倒。